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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萬古一逆賊

3.行前放牌要驗看

李朝萬古一逆賊 穢多非人 2091 2019-12-04 06:00:00

  三千兩白花花的銀子到了,洪景來這才方便辦事,沒錢真是啥也不能做。

  在趙萬永過來通氣之后,又過了兩天,吏曹才放差,宣布洪景來升任慶尚道東萊府判官。

  據(jù)稱是今上欽點!

  誰知道呢?攤手。

  可是不管欽點不欽點,還是要去吏曹拿官告的。崔正基為了拿官告,又借了“任債”也不知道使了多少的銀子。

  臨門一腳,伸頭縮頭都要挨這一刀,想當官誰都跑不了。

  洪景來一樣要到吏曹去,要去換履歷,然后更新戶籍,最后才會由吏曹開具文書,注冊完畢。

  到了日頭,和罰站的小學生一樣,擱吏曹門口報道。先給門兵二兩錢,往里面遞履歷,正式開始排隊。

  門口可不止洪景來一個人,五品及以下還算中層以下的官吏,大王平時根本就管不到這種小官。貞純王后雖說抓著人事任命權(quán),也主抓正三品堂上官以上。

  所以那些下層的兩班多少還有點機會,“京華士族”盯的也都是漢陽的職位,外官里的小官,那些大兩班也看不上,甚至視為苦差。

  掃視了一圈,沒有什么神采風流的人物。都是普普通通,神色有些怯弱的樣子。

  想來就算以前做的縣令大老爺,到了吏曹也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芝麻官。哪里敢耍什么威風,甚至連放屁都不敢出聲。

  為官一任撈幾個錢,在漢陽活動一圈,基本也就去了一半。

  還好咱們有老相好閔大監(jiān)!

  原本放牌都要一百兩的,如今一概沒有多要,只有今天驗看才要使錢。

  “閣郎,這要排到什么時候去???”韓三石提了一個小馬扎,給洪景來在角落找了個蔭頭。

  “我哪兒知道,這還不是要看里面大人的意思。”

  “原來縣里面威風赫赫的大人到了這里,也都和小雞兒似的。”韓五石從盒子里拿點心出來給洪景來做早飯。

  “你就是觀察、節(jié)度、萬戶、府使來了這里,也要帶著小心做人!”

  “這官當?shù)谜娌蝗菀?!”韓三石感嘆了一句。

  “那你們想當官嗎?”洪景來舔了舔手指上的黃豆粉,用手絹擦手。

  “想??!怎么不想!當了官既能掙錢又能擺架勢,四鄉(xiāng)都崇敬。”韓五石剛嘗過甜頭。

  “那不就得了!在這里陪一天的小心,可以耍三年的威風!”

  三人閑談間,一名穿著藍袍的官員出來,幾個吏員跟著。其中一個拿著一面木牌,上面寫著幾行字,隔的稍遠,看不太清。

  “京畿道開京松都主簿,安一貞!”一嗓子把一個人群中的中年男子喚出來。

  “掛牌!”一個吏員把那面木牌掛到了墻上。

  這代表了這個缺兒基本十拿九穩(wěn),那個官的履歷寫在木牌上,類似于任前公示,讓大家知道,國家選了這個人。

  那個官的家人立刻掏錢,兩份,一份給唱牌的文官,一份給掛牌的吏員。

  這叫放牌錢!

  然后就由那名官員引入吏曹,去拜見吏曹的堂上官。

  過了十幾分鐘,這人就面帶喜色的出來。幾個和他相熟的候選官員都出來恭賀他,大家團拜在一起,好生快活。

  “慶尚道東萊府富山浦判官,洪景來?!闭磻颍T口又唱牌了。

  洪景來一激靈,立刻越眾而出,跑到吏曹階下,向那名藍袍官員行禮。

  這下看得清楚,寫著洪景來履歷的木牌被吏員舉著,掛到了墻上。

  “貴房師是?”

  “是驪興閔舍人!”

  “跟我進去吧!”那個藍袍官員點了點頭。

  韓三石趕緊掏錢,給吏員那張兌票人家收下了,給這名吏曹官員的,人家卻擺擺手,示意不用。

  “我與舍人乃是同科生員,他這般看顧你,你要知恩?!?p>  “原來大人與老師是同年,多謝大人提攜,未曾請教大人名諱。”

  “這位乃是吏曹文選主簿金大人!”旁邊一名吏員代替回答。

  “下官拜見金大人!”

  “好了,等下按著吩咐行事,不要孟浪!”

  “省得省得!”

  到了堂下,一溜兒站著七八個吏員,都在哪里等待著什么。

  “唱名驗看!”一名書吏高喊,開始了。

  “平安道鐵山郡洪景來,壬戌科進士出身。曾祖洪某某,捕盜從事大校。祖洪鳳真,儒生。父洪樂友,儒生?!?p>  每走一步大聲報出自己的家門,這既是為了了解候選官員的出身,也是查看此人有沒有口吃,口吃者不允許選官。

  隨后就是驗看,堂上坐著的肯定是比你高的官員。從你走路進來,然后按照禮儀,跪拜堂上官員,整個動作是否流暢,有沒有什么殘疾、瞎眼、手腳不協(xié)同的問題。

  “你就是洪景來?”堂上官問話,洪景來這才可以起身。

  “是,下官便是洪景來!”抬頭一看,居然是金祖淳坐在堂上。

  “供判來!”

  這個判的意思是判狀,下去做地方父母官,自然要會寫判狀??珊榫皝磉€真不會寫,不過不要緊,一名吏員很自然的拿了一張進來。

  “呈判!”邊喊邊拿上去。

  金祖淳大致看了一遍,點了點頭。這主要是由吏曹吏員來抄寫候選官員以前寫過的判狀,所以由吏員呈上并不奇怪。

  “堂寫戒官銘來!”

  筆墨紙硯送上來,要查看洪景來的字寫得如何。

  “朕念赤子…………特為爾戒,體朕深思?!边@玩意兒洪景來記得清楚,他的字繼承原主十幾年的苦功,還算不錯。

  快速寫好,難得的一個別字也沒有,稍微吹了吹墨痕,交由一名吏員呈上。

  “你這官闕乃是主上殿下欽點的,務(wù)必要實心同事?!苯鹱娲疚⑿χ?。

  “放差!出告!”伴隨著一聲唱,一名吏員飛速的寫好一份告身,交由吏曹的掌印正郎鈐印。

  “下官告退!”接過官告,洪景來頭低著,不轉(zhuǎn)身,慢慢向后退步離開大堂。

  很輕松,發(fā)揮的挺好。堂外的金主簿招呼洪景來過去,大概是結(jié)賬的意思。

  整個吏曹判狀寫的最好的抄手五十兩,唱名引見的二十兩,筆寫官告的二十兩。這是給吏員的,稱之為“四具結(jié)”。

  給官員的稍多一些,唱牌帶入的金主簿按理要二百,鈐印蓋章的正郎要三百,實際驗看的堂上官要四至六百。

  當場結(jié)清,概不賒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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