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日子轉(zhuǎn)瞬即逝,別的國家的使臣也陸陸續(xù)續(xù)的到了皇城。
因為北琉也算是一方強國,所以來了有十幾個國家,但大多都是邊疆小國,而且也有不少公主皇子也隨使臣一同到來或是直接作為使臣出使北琉。
北琉國地域廣闊,皇城更是全國第一大城。
以前的北琉皇帝為了避免國與國之間的沖突,修筑了許多大大小小的驛站,所以只有一些派來的人數(shù)較少的國家互相安居在一起。
苼清一行人也是獨居一座小驛站,沒有外來人員,這幾日也過得清閑,沒什么人來騷擾,尤其是那日被羞辱的司徒宸,也再沒踏進這家驛站,只派了一兩個人來問候過幾次。
另她驚奇的是,司徒宸竟如此沉得住氣,明明上次走時那眼底滿是殺意,竟然這樣沒有行動。
同樣的還有寧芷,偶爾瞥向她的目光中充滿了怨毒之色,卻再未曾動手,怕是在等什么時機……
轉(zhuǎn)眼間,來到了北琉帝生辰宴會的這一天傍晚。
太陽漸漸沉入地下,卻留下了一片片耀眼奪目的晚霞,金黃色的霞光竟將天邊暈染成了深深的紅色,殷紅如血。
眾人紛紛拿好早已準備的壽禮,精心裝扮一番,在宮中所派之人的引導下,坐上馬車,前往了北琉皇宮。
天色漸晚,天邊的璀璨霞光已不復存在,烏蒙蒙一片,深藍色的云層遮了半面天空,遠處天際是漸變的色彩斑斕,深藍暗紫暗紅淺灰交匯成一片絕美的風景,為這場還未開始的宴會增添了一分朦朧的神秘。
太陽已經(jīng)完全落下,天空是深藍的烏蒙一片,已經(jīng)有點點繁星點綴其間。
天色愈來愈暗,抬眼便是滿天的繁星,璀璨無邊。
所有的賓客都已經(jīng)到齊,北琉的皇子和眾皇子的生母也紛紛到齊,不過其中不包括三皇子司徒宸那早已死去的身份低微的生母,苼清一行人也早已經(jīng)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沒有到達的也只有皇帝皇后和太子了。
“皇上駕到——皇后駕到——”
“參見皇上皇后。”
參拜皇帝皇后的聲音剛落,另一陣尖細的太監(jiān)音聲音又起了。
“太子駕到——”
來人一襲墨黑色外袍,里面是深藍色的交領(lǐng)襯衣,袍子上用金色的線繡著四爪蟒蛇。墨色的長發(fā)被一絲不茍的用玉冠束起,劍眉星眸,挺鼻薄唇,所謂氣宇軒昂,俊美無濤。
苼清本來是隨意的瞥了眼,可是她的目光卻一下子變得有些銳利,她握著自己的手腕,克制住自己心底異樣的情緒,偏頭向鄰座的筦玥瑛看去。
只見,玥瑛目光緊緊的盯著司徒曜,那張稚嫩的臉蛋兒上,有一種與她原本的可愛形象極為不符的冷厲和……狂喜。
不過幾個呼吸間的狂喜過后,就是很平靜的神情了。
司徒耀忽視周圍眾人不一的目光,波瀾不驚的走到北琉帝前,淡淡的說道:“兒臣來遲,請父皇恕罪?!?p> “罷了,今天是個好日子,快些落座吧?!?p> “謝父皇?!?p> 司徒耀繞過皇子們的座席,走向那個早早的便為自己預留好的,那個除皇后外最靠近司徒乾的座位。
在司徒耀坐下后,北琉帝使了個眼色,馬上便有一群妖嬈多姿,長相嫵媚的女子上來奏樂跳舞,為宴會助興。
不過,苼清到是無聊的緊,她對那些低俗的表演一點都不感興趣,一直低著頭,摸著自己看起來空無一物的手腕,偶爾抬頭也是瞥一眼司徒曜,又神色奇異的低下頭去。
“聽聞南宣長公主才貌雙絕,不知可為本公主的父皇表演一番。”
一陣聲音將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了過去,這個所有人也包括了苼清。
苼清抬頭看見一個坐在太子司徒曜旁邊,著粉色衣衫的可愛小姑娘,站起來朝著她說道。
腦袋里搜索了一下那小姑娘的身份,竟是北琉唯一的公主,司徒茜。
她面不改色的站了起來,語氣淡淡卻不容置疑,“本宮代表的是南宣,小公主這般說辭是實在是不妥,我南宣的長公主就算再不濟,也不至于淪落到這種可以任人隨意呼來喝去的地步吧?”
司徒茜俊秀可愛的小臉頓時沉了下來,“這么說你是不愿意了?!?p> “是。”
司徒茜看著不遠處的身影,小手慢慢的像腰間的軟鞭移去。
“茜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南宣的長公主可是貴客,你怎能如此無禮?!被屎罂匆娏怂男幼?,斥責道。
南宣到底還是個大國,雖然略遜于北琉,但也是雄霸一方,不是能任人羞辱的。
北琉帝是個既護妻也護女的主兒,雖然自家閨女說出如此的話,也沒有發(fā)怒,只是稍微冷下臉。
“茜兒,你平時胡鬧都由著你,畢竟你還小,不過這次你可就過分了啊!”
那司徒茜也是聰明,馬上從善如流的改口道:“是兒臣魯莽了,那么…長公主殿下,聽聞你琴棋書畫皆精通,可愿意與本公主比試一番?”
苼清皺了皺眉,知道如果不跟她比的話,司徒茜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只好點頭應(yīng)下,“一場,就比一場?!?p> “好,那長公主選比什么吧。”司徒茜高傲一笑,神情間滿是無所畏懼。
在座的賓客紛紛直起了腰,豎起耳朵,擦亮眼睛,這等看熱鬧的事情可不能錯過啊。
不遠處的司徒宸聞之輕蔑一嗤,司徒茜可是對這些精通至極,整座皇城乃至整個北琉國都未逢敵手,而且一旦勝利,便會不顧對方身份,將其羞辱一番。
這南宣公主那次竟羞辱他,這次也輪到她嘗嘗被人羞辱的滋味了?。?p> “那就比篪吧?!逼伹孱H為隨意的開口說道,“茜公主意下如何?”
司徒茜高傲的神情頓時一僵,那是什么鬼東西?!
“怎么,茜公主不會嗎?那就換一個吧,瑟。如何?”
“……”
“篌?”
“……”
“巴烏?”
“……”
“篳篥呢?”
回答苼清的仍舊是一片沉默,司徒茜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這些樂器聽都沒聽過,更別說彈奏或者跟她比了,而且還是自己讓她選擇東西比的,這不是明擺著在打自己的的臉嗎。
整個會場里一片寂靜,高座上的皇帝皇后似乎也有些尷尬。
倒是原本在不停的漫不經(jīng)心的飲酒的太子司徒曜,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眼神中透著些許玩味,將目光投向了苼清。
苼清感覺到一束銳利的目光,偏頭一望,目光正好與司徒曜對上,入眼是一雙幽黑的深不見底的眼睛,她隨即收回了目光,將注意放在眼前的司徒茜身上。
雖然這小姑娘的手段實在不夠看,完全屬于小孩子家的玩鬧的級別,她倒也不會多記仇,這么說也不過是逗逗那小姑娘。
苼清歪了歪腦袋,似有些苦惱的模樣,“茜公主,這竹笛你總該會了吧?”
司徒茜:“……”
司徒茜現(xiàn)在想死的心都有了,竹笛確實比較常見,但是她…嫌竹笛難學,吹起來能憋死人,就放棄了。
“那就比箜篌吧,我想這個茜公主一定會彈?!?p> “……那就比箜篌吧。”
司徒茜呼了一口氣,掩下眼底的得意。
她最擅長的樂器可就是箜篌了,這南宣公主還真是不知死活,竟然選擇跟她比箜篌。
此刻,司徒茜完全忘記了,先前苼清說出好幾種樂器她聽都沒聽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