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楊林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成為了一個十分優(yōu)秀的企業(yè)家,你要說有多優(yōu)秀呢,大概就是上輩子幾位裝“筆”大佬裝的“筆”都被他裝完了,錢幾輩子都花不完。
他早上醒來,站在大樓頂端自己的專屬套房的陽臺上,心情舒暢,突然一陣涼風(fēng)吹來,讓楊林覺得稍稍有點冷,就在他想回房間穿上衣服的時候,突然天上不知道從哪里掉下來根繩子,就像牛仔套馬一樣套住了他的脖子,還不等他掙扎,肚子上就遭受重?fù)簟?p> 楊林疼得立馬醒了過來,只見吳青黛一屁股坐在楊林肚子上,低聲笑著,一手正朝著旁邊的李玉玲做著噓的手勢,一只手則放在楊林的脖子上。
楊林醒來的動靜有點大,兩個小女孩都發(fā)現(xiàn)他醒了,李玉玲一見楊林醒了,怪叫一聲大灰狼醒了,然后立馬往外跑,吳青黛一見李玉玲跑了,也急忙慌里慌張的往床下爬。
楊林睡得床是一張二手床,本身比較高,再加上地面都是水泥地面,而且以吳青黛的姿勢,勢必會頭朝下滾下床,楊林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吳青黛的手,防止她掉下去。
可吳青黛哪知道這些,一看自己做壞事還被當(dāng)場抓住了,立馬急了,嘴里咿咿呀呀開始叫人,有叫“玉玲姐快來幫我的”,也有叫“媽媽,快來救我的?!?p> 邊叫還邊使勁掙扎,由于手被楊林拉著,只得先讓腿往床下移。
楊林看她腿已經(jīng)著地了,也就慢慢的將她的手放開了。
楊林一放手,吳青黛立馬咿咿呀呀的跑了。
等到吳青黛跑出去,楊林自己一個人又重新躺在床上,摸了摸肚子和脖子。
嘆了口氣,剛剛夢中的景象還歷歷在目,那種仿佛被命運掐住了脖子的感覺到現(xiàn)在還在他腦海中環(huán)繞。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自己雖然沒做虧心事,但是自己心底里的秘密卻讓自己莫名的感到心虛,這些畢竟原本都不是屬于自己的。
甩了甩腦袋,楊林停止了胡思亂想,慢慢悠悠的爬起來,穿好衣服,疊好被子。
走到院子里,發(fā)現(xiàn)倆小姑娘和楊母李碧華正坐在院子中間的石凳上乖乖的吃面,楊林打了個招呼,拿上牙刷毛巾,走到自來水池邊開始洗漱。
“怎么這時候才起來啊,太陽都曬屁股了,平常不是起的挺早的嘛,我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看你還沒睡,你那么晚干啥呢?!睏钅高叧悦孢呁虏鄣馈?p> 楊林看了看早上的陽光,燕京九月早晨的陽光已經(jīng)不再像七八月時那么毒辣了,照在身上,反而挺舒服的,看了看院子里的陽光,發(fā)現(xiàn)才斜斜照進來一點點。
搖了搖頭,楊林沒說話,繼續(xù)洗漱,洗好臉,刷好牙,來到廚房,也從鍋里盛了一碗面,再倒點預(yù)先制好的炸醬,再放上一點配菜,也端著來到院子里的石桌邊。
楊母敲敲桌子,說道:“以后不許那么晚睡了,知道嗎,早睡早起身體好?!?p> 看著楊母的樣子,楊林低下頭也不說話,手上自顧自的伴著面,腦海中卻在想,是不是自己從小到大讓他們太輕松了,自己從小到大除了剛開始幾次配合不默契之外,基本上就從沒有尿過床,從而讓這個已經(jīng)是一個九歲小孩媽的人忘記了小孩還能尿床,晚上會哭,會上廁所,會有事沒事嗨皮一下。
楊林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看向了坐在旁邊的吳青黛,說道:“小青黛,是你說還是我說。”
“嗯,不準(zhǔn)說,你答應(yīng)我不會亂說的?!皡乔圜煲宦牭綏盍值脑?,立馬不依了,抱著楊林的手撒嬌道。
楊林也不說話,就任由她拉著手撒嬌,自己用另一只手自顧自的吃著面,楊母一看吳青黛的樣子,問道:“怎么了,小青黛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想家了。”
楊林也不說話,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吳青黛,等著她回答。
“沒有,我昨天沒有想家”。吳青黛扭扭捏捏的低著頭,輕聲說道。
之前剛來的那幾天,吳青黛白天還好,晚上老是鬧著想回家,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沒有這種情況了。
“那怎么了。“楊母看著似笑非笑的楊林和在一旁偷笑的李玉玲,不免有些疑問。
楊林看著臉色漲紅,快哭出來的吳青黛,說道:“沒什么,就是昨天晚上小青黛上廁所怕黑,把我叫醒了非要拉著我一起去,上完廁所之后還非得等她睡著才能關(guān)燈,她是睡著了,可我睡不著了。”
“是嗎。”楊母看向旁邊坐著的李玉玲和吳青黛,兩個人立馬點點頭,這可是昨天吳青黛早就串好供了的。
至于昨天晚上罪魁禍?zhǔn)讌乔圜齑笮〗愕降鬃隽耸裁词拢挥腥乔圜焖梅块g里去找找就一定會找到昨天換下來的床單被套和衣服。
等到楊母走了,楊林看著吳青黛問道:“昨天我還沒問你呢,你昨天是不是趁著我去洗澡的時候玩火了?!?p> “沒有?!?p> “沒有那你怎么晚上尿床了,這次我?guī)湍悴m住了,可沒有下次了,你都多大了還尿床?!睏盍终f完,搖搖頭,也不管吳青黛的樣子,自顧自的吃起面來。
吃完了面,楊林來到吳青黛和李玉玲的房間,將堆在一旁的床單被套和衣服拿起來,趁著楊母洗碗的功夫,飛快的將這些“罪證”放進自來水池,放上水,倒上洗衣粉,毀尸滅跡完成。
做完這些,楊林來到自己房間,從書架上隨便找了一本書,開始讀書。
八十年代,雖然已經(jīng)有了電視電腦,可是電視節(jié)目稀缺,電腦更不用說了,現(xiàn)在基本上只有一些事業(yè)單位有,民間少得可憐,反正楊林是沒看到過誰家有電腦。
少了電視電腦的打擾,讓楊林有更多時間花在看書讀書上,這對于楊林來說,也是件好事。
坐在石凳上,看著書,至于兩個小姑娘,她們兩個昨天已經(jīng)把作業(yè)做完了,今天沒事,加上等一下家里有客人要來,就隨她們?nèi)チ恕?p> 不一會兒,出去買菜的楊父楊建國回來了,一只雞和一條魚,還有一些肉和青菜。
楊建國在墻角水溝邊清理著雞和魚,兩個小姑娘在旁邊好奇的看著,楊林看著不禁直搖頭,現(xiàn)在的小孩子啊,不像以后的,現(xiàn)在的小女孩膽子大,什么都敢看,殺雞殺魚這些都不帶半點怕的,要知道這些東西楊林一般能不看就不看,他聽不了殺雞時候雞的叫聲,所以一般這時候楊林都會躲著。
將看書地點移到了房間內(nèi),慢慢的開始看書。
不一會兒,兩個小姑娘跑進來,甩著剛洗好還沒干的手,往楊林身上彈水,楊林站起來作勢欲追,兩個小姑娘一見楊林要追,立馬轉(zhuǎn)身就跑。
三個人追追打打,鬧得院子里雞飛狗跳,雖然院子里沒有雞和狗。
正當(dāng)楊林追上了吳青黛,正準(zhǔn)備打他屁股的時候,敲門聲響了。
楊林放開吳青黛,說道:“好了,不鬧了,你爸爸媽媽來了,去給他開門。”
吳青黛叫著去開門去了,楊林跟在后面。
門開,吳青黛一把將來人抱住,來的人正是吳父吳牧嶼和吳母葉卡捷琳娜,吳牧嶼手中還提著一些禮品。
“干爸干媽好,快進來?!睏盍至ⅠR問好,考慮到身后父母已經(jīng)聽到動靜過來了,還是乖乖叫干爸干媽的好。
楊林讓開門,讓兩個人進來。
兩個人應(yīng)了聲,打了個招呼,走進門來。
四個老同學(xué)互相一陣寒暄,然后將兩個人迎進了房間里。
楊林給幾個人倒上茶就出來了,幾個人聊天無非就是一些大學(xué)往事,那時候楊林還在李碧華肚子里呢,根本插不上嘴,與其在里面做吉祥物,還不如在外面自己玩來的舒服。
來到外面,和李玉玲兩個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開始看起書來。
不一會兒,李碧華將飯做好了,一群人開始吃飯。
楊建國顯然是知道吳牧嶼酒量的,先開了一瓶汾酒,這瓶酒還是過年的時候楊玉春帶過來的,家里平常沒人喝,就一直放在那了,今天剛好拿出來。
三個小孩自然是繼續(xù)當(dāng)吉祥物,只管吃就好,特別是楊林。
因為吳牧嶼是南方人,李碧華知道他吃不慣面食,特地煮了白米飯,加上一桌子的好菜,楊林吃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酒過三巡,吳牧嶼開口說道:“老楊,這次來呢還是那個原因,我和她媽還需要在蘇俄那邊待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還要麻煩兩位,幫忙照顧一下青黛?!?p> “待在這當(dāng)然沒問題,倒也不麻煩,現(xiàn)在青黛和小林一起上學(xué)放學(xué),家里也就只是多一雙筷子而已,這都沒什么,不過當(dāng)初不是說好了去蘇俄談一個單子就回來嗎?現(xiàn)在怎么還要留在那里啊?!?p> “嗨,之前在那邊常駐的那個經(jīng)濟作風(fēng)上面出了問題,在我去之前就跑了,短時間內(nèi)廠里又找不出其他的會俄語的人,只能讓我先頂在那邊了,估計短時間內(nèi)還回不來。”
“那葉卡捷琳娜呢,她不是那邊在這邊的常駐人員嗎?她也要回去嗎?”
吳牧嶼搖了搖頭,說道:“他們那邊現(xiàn)在在搞什么改革,各個單位現(xiàn)在亂的很,葉卡捷琳娜她現(xiàn)在被調(diào)回去了,可是到現(xiàn)在還沒有重新派人來,這種情況下我們廠里在那邊就更不能沒有常住人員了。”
楊建國點點頭,說道:“那行,沒問題,吳青黛在這里你就放心吧?!敝噶酥笚盍秩齻€小孩,繼續(xù)道:“平時到什么地方去他們?nèi)齻€都是一起的,沒事幾個小孩就會去龍淵閣改善伙食,絕對虧不了你的寶貝女兒,等下次見到她,保證還你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姑娘。”
“答應(yīng)的輕巧,反正不是你出力,你問過我的意見嗎?”楊林看著楊建國答應(yīng)的輕巧,不由得暗自腹誹。
不過說是不敢說的,再說吳青黛確實還算聽話,再加上也挺大了,倒也不算麻煩,無非就是吳青黛和李玉玲兩個小姑娘到一起之后嘰嘰喳喳個沒完。
這件事就這么定下來了,倒沒什么可意外的。
吃完飯,楊父楊母和吳父吳母兩夫妻提議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兩個小姑娘自然是高興的,不過到了楊林這就發(fā)生意外了,楊林沒去,因為兩夫妻要去的地方是他們的母校,也就是水木大學(xué),現(xiàn)在楊父工作的地方。
那地方楊林平時跟著楊父去上班的時候就沒少去,雖然確實挺大的,可是楊林早就轉(zhuǎn)遍了,再加上現(xiàn)在的水木大學(xué)的建筑基本上都是保存了幾十年的老建筑,要是沒人說,剛來的還真不一定相信這居然是堂堂華夏第一學(xué)府。
反正楊林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是不相信的,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現(xiàn)在整個華夏都挺窮的,學(xué)校自然也沒錢修新建筑,如果再等個十幾年,那時候的水木大學(xué)才會有一點堂堂華夏第一學(xué)府的氣勢。
送走了出去玩的幾個人,楊林獨自坐在自己的房間里,安安靜靜的看起書來。
看了會兒書,楊林突然挺煩悶的,心中說不出的煩躁,怎么也靜不下來,站起身來活動了下身體,想了一下,拿上鑰匙,自己一個人出門了。
相比和別人一起到處逛,楊林更喜歡自己一個人散步。
或許是前世留下的后遺癥吧,前世自己一個人生活慣了,平常一個人逛街看電影,漸漸這些也就成了自己的習(xí)慣。
或許就像歌詞里唱的那樣,“歡笑聲歡呼聲,炒熱氣氛心卻很冷......”,自己就是一個孤獨患者吧。
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轉(zhuǎn)著,楊林走走停停,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車輛,心底里吐槽著這輛車有多土,那個人穿的有多具有時代特色,哎,居然還有人穿著喇叭褲,再一看,居然還帶著蛤蟆鏡,典型的潮流領(lǐng)軍人物啊。
走著走著,不知道怎么就來到飯店了,打開門走了進去,和前臺姐姐打了個招呼,就向后廚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