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蓓叫人遣散圍在此處的人,只余下她們倆。
“這是我們一起長大的地方?!?p> 過道因為兩束光交相照進來,顯得比別處更加亮堂,就連兩幅畫上,也像鍍了一層金。
別南星努力想用笑容回答她,可怎么也笑不出來,這正是她夜夜驚夢,不敢懷戀的地方。
“我們一起長大的地方......”她喃喃,感覺眼淚已經(jīng)模糊了視線,心里更是像刀割一樣。
蓓蓓用了心思,過道中間的地板,她專門鋪了與小巷長街地磚一樣的毯子,兩幅畫再加上過道,活生生的就是當年還不繁榮的小巷。
“小星,你實在不必在這件事上耿耿于懷,我和叔叔都希望你能走出來,現(xiàn)在有更多愛你的人,都站在你身邊,我們都會陪著你。這是我們小時候最愛的地方,也是在這個地方,我們有太多太多快樂的回憶,不要因為那一件事,就毀掉了所有快樂?!?p> 蓓蓓見她這個樣子,心里也如刀割一般,在畫這幅畫的時候,她就想過小星傷心的神情,可她不得不這樣做。
別南星伸手抹掉眼淚,走到過道中央,感覺如同身臨小巷,兩邊不同的景象,讓她如同回到了小時候,何瑩還沒有離開的時候。
長街被巷道隔成兩方景象,一邊是各種特色吃食,一邊是居民宅子。
還有爸爸的藥堂,還是很溫馨的樣子。
“這兩幅就是最后拍賣的嗎?”別南星克制住自己的情緒,轉(zhuǎn)頭看向蓓蓓。
“對,拍賣的時候我去座位找你了,可是你被叫出去了,我爸爸也是頭一次見到這幅畫,他覺得喜歡,找人競拍了,不過最后沒有拍下?!?p> “最后得主是誰?”
“林森?!?p> 別南星出去后,主持人就報了兩幅畫的起拍價,并且兩幅畫需要一起拍下,所以價格也較之前的畫高出許多。
林森早晨到這里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兩幅畫,稍作查看就明白了畫家的心意,他也是在那時候就一心想要拍下這兩幅畫,送給她。
原本安排她坐在自己身邊,就是為了讓她見證自己拍下畫的一刻,可惜直到散場,也沒有再跟她打過照面,最后只好告訴蓓蓓,這兩幅畫明天直接送到她家里。
拍賣會上,他對兩幅畫勢在必得,出價也不含糊,有幾位行家跟他抬價兩個回合之后,覺得價格過于高,便放棄了。
正當他以為落錘成定局的時候,前排一個婦人緩緩開口,說了一個遠高于他的價格。
待他再抬價后,對方又緊接著報了一個更高的價格。
林森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叫來自己的特助顧浩宇,“去看看那是誰!”
兩人一直僵持不下,價抬了一個又一個,還沒分出勝負,那兩幅畫的價格,已經(jīng)遠遠高于世界著名畫家的作品了。
約莫兩分鐘,顧浩宇彎身走到他身邊,大致說明了一直跟他叫板那人的情況。
“林總,齊氏在我市的權(quán)勢過于大,我們怕是不敢輕易得罪??!”
“齊氏,齊氏確實難辦。”林森喃喃,一邊與那婦人叫著價,一邊注意著她。
兩人已經(jīng)抗衡這么久了,她竟然耐得住氣,一次都沒有轉(zhuǎn)過來看他,明擺著沒把他放在眼里。
齊氏現(xiàn)在當家的是齊敏,一個守寡多年的婦人,她也頗有商業(yè)頭腦,將丈夫留下的企業(yè)打理得蒸蒸日上,在市里就是數(shù)一數(shù)二得企業(yè),在整個中部地區(qū)更是占有一席之地。
林森在商場上摸索多年,這樣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他自然了解他們不少,他們公司最近的業(yè)務(wù)自然也大致了解。
看著齊敏身邊那個年輕男人,林森雖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但也必須試一試。
“你去跟齊夫人說......”在顧浩宇旁耳語一陣,他臉上露出一個無奈的笑。
齊敏聽到林森傳達的話,立馬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他,隨即露出一抹笑意,轉(zhuǎn)過頭去,不再叫價。
林森聽到畫最終歸屬與他,一顆心才放下,只不過他接下來的日子,恐怖就要不好過了。
都只不過是為紅顏一笑,他倒還覺得聽快意的。
蓓蓓將會上的事情說與別南星聽,還順道在她面前說了幾句林森的好話,會后還私下跟他見過,也大致猜到了他對小星的心意,不過這心意,還是要當事人自己領(lǐng)會。
“林森還真是大方,重金買了兩幅畫,都可以在二環(huán)湖邊買兩套別墅了?!?p> 別南星也沒想到,他竟然會買下這兩幅畫,為了她。
“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我好不容易開了畫展,他作為爸爸的友人,花重金買下我的畫,是不是還有別的意思呢?”
“什么?”
別南星快瘋了,她滿腦子都是林森為了她才拍下畫,蓓蓓的話像是一盆帶著冰渣子的水,劈頭蓋腦地向她泊去。
蓓蓓見她這樣子覺得好笑,但又不能放肆,慢慢走到她前面,故作惋惜地說道:“嗨呀,要真是這樣,還挺讓我困擾的呢!”
別南星自顧為自己的尷尬干笑兩聲,扯開了話題。
晚上與蓓蓓團隊的人一起吃了晚飯,眾人邀她一起去唱歌,別南星止住步子婉拒道:“今天太累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這話不假,規(guī)規(guī)矩矩站了一早上,下午又讓蓓蓓拉著她到處為畫登記,久坐稍起,才覺得一雙腳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眾人不好再說什么,蓓蓓也只好作罷。
回去的路上,別南星手握著方向盤,努力讓自己不去想今天畫展上的事,磨磨蹭蹭到家,又已經(jīng)轉(zhuǎn)點了。
褪去一身束縛自己的正裝,舒舒服服泡了個澡,這時候再也忍不住要胡思亂想了。
蓓蓓的話她聽著也有道理,饒家確實很吸引人,林森與饒家相識多年,難免會有這樣的心思。
“嘖,煩死了,我為什么要想這些!”
她“嚯”地從浴缸里站起來,沖洗干凈后胡亂裹了一件浴巾,站在鏡子面前,看著因水汽更加緋紅地臉。
一如往昔嬌艷,一如往昔堅毅,人人都傾慕她的容顏,卻人人都不承認。
“呵,還說不是利益驅(qū)使!”
霜商
抱歉,今天更晚啦,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