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世眼中露出復雜的神色,他站起身說道“你是不是連我這個爹也不想認了?”
望著這個有些消瘦的中年人,張狂心情很是復雜。
不管如何,他用了敗家子的身體,就必須承擔起該有的因果,血濃于水,這種關系,是如何也斬不斷的。
見張狂不說話,張安世這才坐了下來“既然你還認我這個父親,那你就過來,我們好好談談。”
他使了個眼色,有人搬了椅子,放在眾人的不遠處。
張狂起身走了過去,坐下。
“說吧,找我談什么?”
他也不是萬能的,沒辦法提前預料這些人都在想什么,不過看這架勢,應該是來者不善。
“我問你,你離開張家后,是不是一直與人結怨。”張安世死死盯住張狂,試圖用父親的威嚴,來壓迫張狂說實話。
過去,一直都是這樣,敗家子滿嘴謊話,但當他一擺出這樣的姿態(tài),對方就會心虛,最后說實話。
可是今天,張狂卻沒有像以前一樣膽怯,他表面上風輕云淡,仿佛什么也不在乎。
“與人結怨?”張狂思索一會“嗯,如果你要這么說,也可以。”
在學校里,他的確惹出不少事,不過,那些事情都是別人先來找他麻煩的。
只不過詳細說的話,就扯遠了,他也懶得解釋,干脆含糊不清說完算了。
“好!”張安世繼續(xù)問道“那我再問你,你是不是與人爭斗,學了一身的歪門邪道,不僅得罪了馬家少爺,杜家少爺,還打了你三弟!”
聽了這話,張狂明白了。
感情是張力這個廢物回家告狀,才鬧出這么大動靜。
“我的本事可不是歪門邪道。”張狂說道“至于什么馬樹,杜亮之類的大少爺,都是他們先得罪的我。”
“再說打張力這件事,我也沒大打出手,只是小施懲戒罷了。”
張狂完全是實話實說,如果他真的記仇,想要對付張力,那一日在酒店,足以讓他死得不能再死。
從頭到尾,他也只是對張力動了一次手,還沒有發(fā)力傷到他。
“瞧瞧!瞧瞧!得罪他人,毆打手足,居然沒有半點悔改之心!真是無法無天!我們張家怎么會出這樣一個孽障!”趙安民插話喊道。
“我再說一遍,我已經(jīng)被趕出張家,所做的事情與張家無關。”張狂微微皺眉,感覺跟這些人扯來扯去,扯了半天,還沒扯到重點,于是有些心煩“如果你們找我只是說這些廢話,那我沒空陪你們玩扮家家酒。”
“廢話?”
“扮家家酒?”
很多人拍桌而起。
張力指著他,寒聲說道“你給張家惹了多大的麻煩,你還不知道嗎?”
“不知道”張狂搖了搖頭。
這句話,把張力嗆到了。
他回頭看著張家眾人,高聲說道“各位族老叔伯,你們應該知道,我前些日子去杭市的事情吧!”
眾人點頭。
“好,那我就把來龍去脈說上一遍!”
“我去杭市,是為了擴大咱們張家的人脈,和云家的公子建立友好的關系!”
“我聽說云家三公子云白脾氣怪異,能和他搭上關系,不容易。”一個族老開口說道。
“何止是怪異,那家伙簡直是瘋子,變態(tài)!我們家力兒和他在一起,肯定受了不少委屈?!睆埩Φ哪赣H心疼說道。
眾人紛紛點頭。
這些事情不是秘密,他們也都是聽說過的。
看到這里,張狂大概知道,為什么今天他們會找自己來了。
“受委屈不算什么,能夠為張家搭上線,我受多大的委屈都沒事!”張力說道。
長輩們紛紛點頭,眼里露出贊許之色。
他們是生意人,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人脈,尤其是在華夏這片土壤,人際關系的作用簡直無法想象。
云家三公子這樣的身份,如果能和對方建立友好的關系,張家絕對會迎來飛速發(fā)展。
“然而,我的計劃,卻被毀掉了。”張力恨恨說道。
他指著張狂,高聲喝道“那天我陪著云公子去酒店,可在大廳碰到了張狂!不知道為什么,他居然代表一家拳擊俱樂部來參加比賽!”
“在大廳里,他出言不遜,得罪了云公子,我去勸阻,他反而對我大打出手!”
聞言,在場很多人臉色大變。
“你孽障!他說的是真的?”張安世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他原本以為,張狂被趕出家門,可能會就此安心下來,好好生活,可誰知道,他竟然更加囂張跋扈,連云家公子都敢得罪!
“我知道,二哥,其實對我心懷不滿?!睆埩@了口氣“可是,對我再不滿意,也不能拿著咱們張家的前途開玩笑的,大家想想,如果云公子能幫助張家,我們一年能賺多少錢,股價能提高多少!”
提到了核心利益,很多人又是一陣心痛。
再看著張狂的眼神,就有些殺父仇人的意思了。
誰都是愛錢之人,要知道斷人財路,還勝過殺父之仇呢。
“真是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張家怎么就出了這么一個畜生呢!”
很多人氣得渾身發(fā)抖。
而張安世的眼神,也變得陰冷下來,他望著張狂,徹底絕望了。
自己這個妮子,真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污點!
“給張力道歉!”
“不管如何,都是張狂做錯了事情,給他幾萬塊,送他出國吧?!?p> 很多人看了看張安世的臉色,知道他沒有維護的意思,于是蹬鼻子上臉的開出條件。
他們一個個就像是審判官,已經(jīng)定好了張狂今后的路。
“不能送他出國!他要是走了,我們就完了!”張力忽然哭出了聲,這一回,他沒有演戲,他是真的害怕。
“怎么回事?”
而張安世和張安民,知道其中原因,二人嘆了口氣,很是頭疼。
“杭市比賽,舉辦的很順利,作為參賽選手之一,二哥也登臺了,他一共贏了兩次!”
說道這里,張力恨得牙齦發(fā)癢,原以為必死無疑的張狂,居然活了下來。
隨即,他想到了后面發(fā)生的事,打了個哆嗦,聲音顫抖說道“可是后來,卻突然出現(xiàn)一個神秘青年,好像是什么武尊,把原本安排的大戲都給搞亂了?!?p> “當然,這件事跟我們漲價關系不大,可問題是,云白公子死了!就在地下停車場,死得不能再死!”
聽到這里,眾人都愣住了,云白公子死了?
“二公子云朗從部隊回來,看到自己弟弟尸體,發(fā)誓要找出兇手!于是他調查了那一日不在現(xiàn)場的人,除了那個神秘武尊,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
說完,他猛然指向張狂“就是他!”
什么?
很多人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的含義,很多人嚇得臉色蒼白。
“云二公子不會認為,三公子的死和這個廢物有關系吧?”
“神秘武尊的境界極高,他沒理由殺三公子,他真的想殺,完全可以當著所有人的面殺了,然后揚長而去,我相信,在場沒人敢去阻攔...”張力難過說道“所以,只有二哥十分有嫌疑,他不在現(xiàn)場,而且,還和三公子有過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