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桂嘆口氣:“夫人臨早上才睡,可是一直咳著,哪能睡得好,這大白天的夫人也適應(yīng)不了。”
蔣瞳給母親揉著腦門:“母親,我叫蘭風給你熬了藥,你先吃點燕窩粥填填肚子就把藥喝了?!?p> 蔣母卻無力地擺手:“罷了,現(xiàn)在吃了這么久的藥,聞到都不想喝了,吃得多也不見什么效用,這老毛病了,瞳瞳,你別擔心,差不多時日便會好的。”
“不,那時大夫不是說了嗎,母親這樣咳著不斷根很容易傷了五臟六腑的,母親,你就試試吧,這是新方子,純夏縣主讓人送來的,母親且試一試也無妨啊。吃了不行,再請個大夫好生看看,我聽聞御醫(yī)院有個江御醫(yī)醫(yī)術(shù)十分高明,到時再請了他來給母親瞧瞧也行。”
“瞳姐兒,這御醫(yī)院的人,也不是那般好請的。”蔣母擠出笑意來:“你別急,母親喝就是了?!?p> “母親,你先吃了這燕窩粥?!?p> 周嬤嬤端著粥過來,也道:“夫人,小姐一大清早起來,就親自去灶房給你燉的粥呢?!?p> “我這瞳姐兒啊,就是貼心?!笔Y母心里暖暖地。
吃了大半碗粥,臉色也似乎好看了些,蔣瞳吹涼了藥,小心地盛著喂母親喝。
喝完又貼心地給奉上了蜜餞,蔣母一笑:“你給我這個,倒不如把你做的那翡翠涼果給我端過來?!?p> “母親,我都沒告訴你呢,你卻瞧著了?!?p> “你做的翡翠涼果,母樣不用看的,一聞就知道了,香極了?!?p> “母親可不能現(xiàn)在吃,你才吃了藥,再待一會吧,母親愛吃,瞳瞳明兒個再給母親你做,天天都做給你吃?!?p> 蔣母卻搖頭:“可別,別說我舍不得讓你天天這般勞累,天天吃,你這是想把我給吃膩,往后你嫁人了,母樣一想到你,就想起吃膩的翡翠涼果?!?p> 蔣瞳臉一紅,嬌嗔地叫:“母親,你怎么能這樣啊?!?p> “呵,不打趣你了,臉都紅了,瞧這衣服都有些臟了,你回房去洗洗煙水味,再換件干凈的衣服。”
“嗯,好,我這就去,一會兒也給父親拿我做的這個涼果去嘗嘗?!?p> “折桂,你和晴娘也去用些東西吧,不必在這里侍候,周嬤嬤,你去廚房讓毛娘子做幾道揚州菜,落顏,你去折些新鮮的花來插瓶?!?p> 都領(lǐng)命下了去,蔣瞳給母親梳著頭發(fā):“母親,你是有話要跟瞳瞳說么?”
“嗯,瞳瞳,那日你也見到了國子監(jiān)司業(yè)的韓夫人,你覺得如何?”
蔣瞳一怔:“母親,你怎生如此問?”
蔣母看著銅鏡中的女兒:“那日韓夫人問我,你是否有說親,她言下之意,倒是想與我們蔣家結(jié)親,母親只得你這么個女兒,撇開禮儀規(guī)矩不說,母親只想讓你稱心如意的。”
“瞳瞳覺得不妥。”蔣瞳搖頭。
蔣母也說:“母親聽她說話言行舉止,也是覺得過于苛刻,但是她的兒子母親卻是不了解,那日居說也去抱廈里寫了詩詞,母親現(xiàn)下跟你說,你也心里有數(shù),往后若是再遇上韓夫人,你也知曉該如何最是合適的。”
“瞳瞳知曉了,母親。”她心里暖暖的,抱著母親的脖子:“瞳瞳還小呢,才不想說親?!?p> “傻丫頭?!笔Y母樂呵地笑了:“你也是知曉母親心思的,不過咱們初來京城,倒也不急?!?p> 落顏折了花回來插著,用手揮了些水珠上去:“小姐,剛才傅管家讓外院的小廝傳話過來,說老爺回來了,正在書房。”
蔣瞳雙眼一亮:“母親,我過去給父親請安,落顏,你快些去端了我做好的翡翠涼果來?!?p> “是,小姐?!?p> 整整頭發(fā),笑嬉嬉地說:“幸好幸好,頭發(fā)沒有亂,母親,今晚我們與父親一塊兒用晚膳吧?!?p> 蔣母只是笑,也沒有回話。
周嬤嬤過來扶她起來走走:“夫人,西暖閣那邊的,老爺一進來就派了人去了?!?p> 蔣瞳嘆口氣:“我想也是能想到的。”
“可也別由得她這般,老爺再看重,也是得有個規(guī)矩才行的。”
“我跟他強硬相對,只會令瞳姐兒傷心,周嬤嬤,這么多年都是那樣過了,這些于我來說,也不過是小事,現(xiàn)在真莫要讓瞳姐兒與她父親生了嫌隙,免得于她日后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