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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陽戀皎月

第二十七章 十年蹤跡十年心

驕陽戀皎月 縹緗子 4340 2019-05-31 08:00:00

  “吃早飯!”

  蔣彥澤招呼著齊呆呆,把準(zhǔn)備好的一張紙幣塞給服務(wù)員。

  從對方說“Thank you”的語氣,齊繼可以判斷出鈔票的面值顯然令他大喜過望。

  兩人在餐桌旁坐下,齊繼觀察了一下早餐。

  “全麥面包、酸奶、煎蛋、火腿、沙拉、蛋餅、橙汁……都是我喜歡的?!?p>  “為什么不下去吃早飯?”她問道。

  “人多嘴雜,不能好好說話?!笔Y彥澤回答。

  重逢超過30個小時,他們都沒有機會坐下來好好續(xù)續(xù)舊。

  他現(xiàn)在只想安安靜靜的和她吃一頓早飯——不被任何人打擾。

  看著她,他覺得自己有一肚子話要說,卻不知從何說起。

  “你看起來很好,不過我還是要問一句,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語氣鄭重得讓齊繼抬起頭,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他。真摯的眼神,毫不掩飾的關(guān)切,和十年前的蔣彥澤重疊起來。

  他曾經(jīng)對自己那么關(guān)心,那么在意,全心全意,毫無保留。

  獨自在異國他鄉(xiāng)生活了8年,她以為自己早已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此刻竟然因為他一句話就紅了眼。

  怕他誤會自己受了委屈,她只能連連點頭。

  蔣彥澤伸手摸了摸她的發(fā)頂:“是我心急了,好好吃飯,吃完了再說?!?p>  兩個人安靜的吃著早飯,過了一會兒齊繼忍不住詢問:“你這次能在美國待多久?”

  他想了想:“我的戲再過三天應(yīng)該能拍完,你們的會是今天結(jié)束嗎?”

  齊繼點頭,心下悵然若失。意思是三天后他就要離開了嗎?

  來去匆匆,他們果真是兩條方向不同的直線,口中原本美味的食物都失去了滋味——味同嚼蠟。

  她黯然的神色取悅了蔣彥澤,他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心里暗爽了一下。

  終究不忍心看她失落的樣子,他稍稍停頓便繼續(xù)說:“之后我打算給自己放個假?!?p>  齊繼聞言抬眼看他,眼里閃爍著難以掩飾的希冀,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詢問。

  原來她的眼睛真的會說話,蔣彥澤必須承認(rèn)自己對這雙美麗清澈的大眼睛毫無抵抗力可言。

  “我應(yīng)該還能在美國休整一段時間,有時間給我當(dāng)幾天向?qū)Ъ娣g嗎?”

  “當(dāng)然有!”齊繼欣喜的點頭,忽然想起自己這幾天早有安排,“不過我訂了明天早上的飛機去西雅圖?!?p>  蔣彥澤聞言放下手中的餐具,深吸了一口氣:“機票可以改簽,而且明天是周末?!彼l(fā)現(xiàn)自己一刻都不希望她離開。

  “來之前就訂好了。”她弱弱的解釋。

  在他的注視下,她還是鼓起勇氣說下去:“我同學(xué)在西雅圖,剛生了小孩,我和她約好了要去看她。而且你這幾天拍戲這么忙,也沒有時間……”

  她都快被自己的高尚情操感動了——她可真是個重色不輕友的好青年??!

  蔣彥澤差點忘了這個女人的情商:“把我一個人扔在異國他鄉(xiāng)的窮鄉(xiāng)僻壤,你的良心都不會痛嗎?”

  她又有了想翻白眼的沖動——大哥,你管洛杉磯叫窮鄉(xiāng)僻壤你的良心才應(yīng)該痛好嗎?

  而且你們劇組幾十個都是什么?不過鑒于蔣少爺現(xiàn)在明顯心情不爽,她還是很惜命的沒把心里的話說出來。

  她耐心的和他講道理:“我周一就能回來了,正好你拍完戲,而且我對她也有一份責(zé)任——”

  “什么責(zé)任,難道她生的是你的種嗎?”

  齊繼呼吸一滯,心說:瑪?shù)履憬o我好好說話!我要是“有種”還用得著聽你在這里陰陽怪氣嗎!

  “她第一次去醫(yī)院驗孕就是因為我!”齊繼盡量心平氣和道。

  蔣彥澤略顯吃驚,總算肯好好聽她說話了。

  “她是我大學(xué)室友,剛上大學(xué)那會兒,給我當(dāng)了一個學(xué)期飯伴,然后就胖了二十斤,不知道為什么都長在肚子上了!放寒假回家,她媽媽二話沒說就把她帶到醫(yī)院檢查去了……”

  她越說聲音越低,頭也漸漸低了下來。

  蔣彥澤努力繃著——繃著,實在繃不?。骸肮彼餍猿ㄩ_了大笑起來。

  “笑,笑死你!”齊繼恨恨的想。

  “后來呢?”他問。

  “后來她就不和我吃飯了,我只能和我們寢室另一個女孩一起吃。然后不到一個學(xué)期她就胖了十斤,她只好節(jié)食,還每天纏著保鮮膜在操場上跑步……”

  蔣彥澤笑得非常開心——她果然一點都沒變,還是他喜歡的那個呆萌又有些脫線的家伙。

  “所以你就來美國了,因為在清華已經(jīng)混不下去了?”他涼涼的調(diào)侃。

  齊繼不忿的瞪他:你以為你端著一張冰塊臉說諷刺的話,我就聽不出來你在消遣我嗎?。?!

  她必須把兩個人的對話扳回正軌。

  “我們寢室關(guān)系很融洽的!我們那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詛咒了,全院都沒幾個女生。寢室里四個人都是班里唯一的女生,所以我們屋有個特別拉風(fēng)的名字——班花寢室!”

  “那你在班里肯定很受優(yōu)待了?男同學(xué)都搶著獻(xiàn)殷勤吧?”他貌似淡然的問道。

  “沒有,第一學(xué)期都是公共基礎(chǔ)課,我都和寢室的人一起上課,很少見到班里同學(xué)。而且大家都是各個學(xué)校的尖子,沒有人愿意服輸,都卯著勁想要證明自己?!?p>  蔣彥澤點頭:“我好像聽班里同學(xué)說過——在一群變態(tài)學(xué)霸里,你依然是最變態(tài)的那個?!?p>  齊繼不滿的看著他:“我只是期末考試不小心考了第一名,而且是因為運氣好,考體育那天下雪了,所以就用平時上課成績和晨練的出勤當(dāng)期末成績了!”

  “原來是這樣啊,所以后來你都沒有考過第一名了?”他“真誠”的看著她。

  “……”這個人怎么比當(dāng)年還要欠揍——只是當(dāng)年揍得,現(xiàn)在卻揍不得了!

  她只好忍氣吞聲:“還考過一次?!?p>  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蔣彥澤必須承認(rèn)自己有點開心:“也是因為下雪嗎?還是下了冰雹?”

  “……”強壓住把酸奶淋到他頭上的沖動,齊繼決定不和他一般見識,“你能在美國待多久?我好和Steven請假?!?p>  他果然面色稍霽:“我說我能待半個月,你就能陪我半個月嗎?”

  “我還想陪你一輩子呢!你肯嗎?”她心想。

  “應(yīng)該差不多吧。”

  蔣少爺臉上總算有了點笑容:“讀博士辛苦嗎?現(xiàn)在在做什么工作?”

  他很想聽她親口告訴他,在他缺席的十年里她經(jīng)歷的人和事。

  “還好,比高中的時候要累一些,有時候要熬夜,不過時間更自由,可以自己安排。我讀博期間就一直跟著Steven在實驗室工作,拿到學(xué)位以后還是一樣,生活沒什么變化,只是不需要再去學(xué)校上課了。”她都覺得自己的經(jīng)歷乏味至極。

  “我倒差點忘了,你一向不覺得讀書辛苦?!?p>  齊繼想想也笑了起來:“就像你不覺得打籃球辛苦一樣?!?p>  蔣彥澤端起盛著果汁的杯子:“雖然遲了兩年,還是恭喜你夢想成真!”

  “謝謝!”齊繼舉起杯子和他輕輕碰了碰,狀似不經(jīng)意的說,“好像我完成博士學(xué)位的那年,你也拿到了第一個影帝……”

  蔣彥澤點頭,的確是同一年,是巧合,還是冥冥中的某種注定?他暗自思忖二者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

  她垂下雙眸:“所以夢想成真的不只是我。從進(jìn)入戲劇學(xué)院學(xué)習(xí)表演,你已經(jīng)算是得償所愿,之后做了演員,成為影帝,看自己的理想一步步實現(xiàn),應(yīng)該是很開心的事吧?”

  她滿懷希冀的望著他,想從他的臉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自從發(fā)現(xiàn)他們相愛卻不能相守,她便一夜長大,再沒有機會去體會這種純粹的快樂。她沒有得到的,她深深的希望他能夠擁有。

  她的言語和神態(tài),蔣彥澤都不太能理解。

  “這種感覺你應(yīng)該更清楚吧?頂著狀元的光環(huán)進(jìn)入清華,然后又順利申請到MIT,26歲就成為世界最頂級高校一流專業(yè)的博士,在別人眼里你絕對是少年得志,是開了掛的人生!哪像我背離了家人的期望,熬了那么多年!如果用兩句詩來形容你這位青年才俊的志得意滿,應(yīng)該是‘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吧!”

  他一直覺得齊繼既有天賦又夠努力,有家人的支持,也不缺少運氣,是典型的人生贏家!他還真有些羨慕。

  難道他也不曾擁有這種純粹的快樂?家人的反對終究還是讓他的選擇蒙上了些許陰影。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原來是真的。

  能夠?qū)崿F(xiàn)自己的理想他們已經(jīng)算幸運了,怎么能奢求更多!

  她嘆了口氣,苦笑著搖頭:“事實上,是回首向來蕭瑟處,也無風(fēng)雨也無晴。”

  蔣彥澤看著她不說話。

  她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局促的低下頭,看了看手表:“我得走了,快到開會的時間了!”

  “你今晚有安排嗎?要不要來看我們拍戲?”

  果然見她眼睛亮起來,他繼續(xù)說:“不過我應(yīng)該沒時間照顧你,只能讓我的助理蘇蘇帶著你。要是覺得無聊了,就先回來,我今晚應(yīng)該能早一點,我們可以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p>  齊繼滿口答應(yīng)。

  “那晚上見!”

  因為部分參會人員要趕當(dāng)晚的飛機離開,所以下午的會議結(jié)束比較早。吃過晚飯,齊繼便和蔣彥澤的助理蘇蘇聯(lián)系。

  蘇蘇本名蘇哲,和他們同齡。蔣彥澤第一次拍戲,也是蘇蘇剛?cè)胄胁痪谩?p>  第一次合作后,便一路同行至今。

  蘇蘇的女朋友在舊金山讀書,此次美國之行他提前了幾天出發(fā),直飛舊金山。

  蔣彥澤本意是不用他來劇組,這些天全職陪好女朋友。不過他陪了女友幾天還是過來了,反正這幾天一過,蔣彥澤休假,他也能休息近半個月。

  蘇蘇在舊金山就看到劇組群里炸開了鍋,說蔣彥澤在酒店大堂“撿”了個姑娘。

  這真不像蔣彥澤會做的事,他好奇得抓心撓肝。

  在齊繼缺席的十年里,蘇蘇是陪伴蔣彥澤最多的人,也是最了解他的人之一。

  蘇蘇見證了蔣彥澤和幾任女友的分分合合,也察覺到他心里一直有一個女孩子。

  娛樂圈里的愛情,摻雜了太多功利的因素,加上工作和生活都太不穩(wěn)定,一般都很難長久。

  早些年,蔣彥澤還是新人,他交往的對象也是圈內(nèi)的同齡人。本著“合則聚不合則散”的原則,分手理由各不相同,他都一笑置之,算是好聚好散。

  只有三年前和林清芷分手,蘇蘇覺得有些可惜了。

  “膚白、貌美、大長腿”,據(jù)說是蔣彥澤歷任女友的共性,但林清芷無疑是個中翹楚。

  更重要的是,他覺得林清芷是真心喜歡蔣彥澤這個人,蔣彥澤對她也很是上心,重視程度遠(yuǎn)超之前的幾位,他們度過了一段蜜戀期。

  可那時兩個人的事業(yè)都剛有起色,林清芷的經(jīng)紀(jì)人做事不太講究,喜歡搞各種小動作為她增加曝光率和關(guān)注度,經(jīng)常炒作他們的戀情為她造勢,林清芷和他談了幾次都沒用。

  后來這位經(jīng)紀(jì)人越來越過分,蔣彥澤忍無可忍就分手了。

  蘇蘇當(dāng)時勸他:“娛樂圈的女孩子要么為了名要么為了利,否則誰家嬌養(yǎng)的女兒來吃這個苦?清清家里什么情況,你也知道。她父母就指望她賺錢養(yǎng)家。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就考慮給她一個安穩(wěn)的歸宿,我相信為了你她可以放棄這份工作?!?p>  “什么意思?”蔣彥澤不解。

  蘇蘇有點遲疑:“阿澤,我跟著你這么多年,你的家世雖然你從來不提我也不問,但是我有感覺,你家里背景很不一般——別說清清,恐怕一線女星都會心動。我今天提這件事,完全是因為我覺得你們?yōu)檫@個原因分手,可惜了?!?p>  蔣彥澤低下頭不說話,最終搖頭。

  “不可能。我最難的時候,都咬牙扛住了沒動用家里一點關(guān)系。我不會也不能為了她向長輩開口,或著花家里一分錢?!?p>  “如果是為了‘她’呢?你愿意向家里開口或是低頭嗎?”蘇蘇神神秘秘的問。

  “誰?”他疑惑。

  “你心里那個女孩?!?p>  蔣彥澤略顯吃驚的看了他一眼,移開了眼:“沒有這個人,別胡說!”

  蘇蘇對他的否認(rèn)并不意外,藏的越深往往代表越在乎,所以對他和林清芷分手也沒有那么遺憾了。

  后來連續(xù)幾部蔣彥澤主演的電視劇大火,他迅速成為娛樂圈炙手可熱的頂級流量。

  林清芷的經(jīng)紀(jì)人幾次厚著臉皮和蘇蘇示好,蘇蘇都婉拒了,蔣彥澤也單身到現(xiàn)在。

  時隔三年,也是時候開始一段新的感情了。特別是春晚之后,圈里都傳蔣彥澤出身帝都紅色豪門,各路明星名媛向他示好的就更多了,只是也沒見他對誰多看一眼。

縹緗子

傲嬌的蔣公子,忍氣吞聲的齊博士!都是暫時的,咱們會翻身的!繼續(xù)求收藏,求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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