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楓喬誤食大量的紫玉精,身體幾乎要被猛烈的靈氣撐爆,就是這玉璧救了他。
后來楓喬殺人后,心神失守,陷入迷亂,也是這塊玉璧幫他回到清醒狀態(tài)。
他也曾猜測過玉璧的作用,認為就是用來防止修煉走火入魔的,但沒想到,面對這令牌的極寒之力也有反應(yīng)。
嚴大拿已經(jīng)見識過令牌的厲害,見楓喬有去嘗試的意向,開口勸道:“楓喬兄弟,這東西不是我們現(xiàn)在的修為可以觸碰的,我看還是等將來修為增長了,再來試試吧?!?p> 楓喬道:“嚴大哥,我還是想試試,你剛才不也說了嗎,無非是被燙傷或者凍傷,不礙事。”
“這……好吧,如果不讓你試,想必你也不會甘心,不過,千萬小心,這令牌太過危險?!?p> 楓喬點點頭,把注意力放在插在地上的令牌上。
他蹲下身子,深吸一口氣,慢慢伸出手。
雖然他心里有些猜測,但其實還是沒有底的,鬼知道這玉璧有沒有用,所以他已經(jīng)做好了躲開的準備。
慢慢地,楓喬的右手已經(jīng)十分接近令牌,并且觸摸了上去。
在接觸令牌的一剎那,楓喬感到自己的玉璧突然散發(fā)一種力量,凝聚在他的右手上,他觸碰令牌的指尖傳來金屬的質(zhì)感,有一種冰涼的感覺,并不是很冷。
原本嚴大拿是站在邊上安靜地等待著楓喬,見楓喬碰到令牌后一點事也沒有,他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怎么會這樣,我的明明被它凍傷了,楓喬兄弟,你難道沒感受到疼痛?”
楓喬緊張的心頓時放松下來,心中大定,大膽地張開了手掌,握住了整塊令牌,用力將它從巖石里拔了出來。
令牌握在手里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一半是冰涼,一半是溫暖。
楓喬的眼里綻放著光彩,這令牌一看就不是凡物,很可能是一件十分珍貴的靈兵,而現(xiàn)在就這樣被他握在手里,已經(jīng)是他囊中之物。
突然,他感到手里的令牌發(fā)生了變化,貼著手掌的那面溫度突然升高,變得十分燙手。
楓喬感受到炙熱,慌忙用力甩手,想要甩開令牌。
但奇怪的是,令牌仿佛粘在了楓喬手上,任他如何用力,令牌始終牢牢地貼在他的手掌上,紋絲不動。
“燙燙燙!”
無法丟開令牌,楓喬手中的滾燙愈加強烈,很快演變成灼烈的刺痛感,因為疼痛,不知不覺他的眼睛里已經(jīng)泌出了淚水。
他看向自己的手掌,只見背對手心的一面正忽明忽暗地發(fā)著白光,散發(fā)陣陣徹骨的寒意。而貼著自己手掌那一面只能看到通紅的側(cè)面,同樣有著忽明忽暗的紅光,炙熱之感通過他的手心牽扯全身,讓他極為痛苦。
看著眼前這一幕,楓喬腦海里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難道……不管了,試試再說?!?p> 楓喬抬起自己的左手看了看,牙齒一咬,雙手合十,竟然把左手貼在了令牌冰冷的那一面。
“啊!”
一聲令人心驚肉跳的慘叫回蕩在石洞里,他左手傳來極劇的冰寒,冰冷到讓他一時幾乎分不清那邊是冷那邊是熱,只感到兩只手心都傳來鉆心的疼痛。
“不帶這樣的,難道要我砍掉自己的手嗎,老子不要了,放開我!”
楓喬的額頭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的牙齒因為疼痛使勁地打著戰(zhàn)。
嚴大拿見楓喬如此痛苦,湊上前來,連忙問道:“楓喬兄弟,怎么了,為什么會這樣,你不是把它拿起來了嗎?”
“我也不知道!太陽你娘!疼死我了,我的手要廢了!”
當楓喬已經(jīng)受盡了折磨,意識不堪重負,正在猶豫是不是應(yīng)該削去自己手上的皮取下令牌時,突然感到體內(nèi)發(fā)生了某種變化。
楓喬只是沉浸于自身的感受,嚴大拿卻一臉驚異地看向楓喬,只見楓喬雙手,脖子處的皮膚上出現(xiàn)了一條條暗紅色的紋路,從袖口和領(lǐng)口向外延伸,胸口衣服破碎之處更是秘密麻麻,十分詭異。
非但如此,在暗紅色的紋路上還閃爍著亮光,如同明亮的鐵水流過細長的路徑,紅色的光在楓喬身上流動,忽明忽暗,如呼吸一般。
而在這些紋路出現(xiàn)之后,被折騰得有些疲憊的楓喬感到的手突然不再那么痛了,原本堅硬的令牌仿佛變得柔軟,沒有了棱角。
一開始,楓喬還不敢相信手中的變化,但當他不再感到撕心的疼痛時,他終于長舒了一口氣,也不擔心令牌的變故,反正只要自己不再遭受那樣的痛苦就好了。
楓喬的感覺沒錯,令牌變軟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很快,他就感到自己手里的仿佛是一塊泥,軟軟的。
慢慢地,手里的東西依舊在變?nèi)彳?,最終竟然好像融化了一般,雙手之間仿佛夾著一團水、一團油。
楓喬向兩邊用力,還是不能分開手,于是只能無可奈何地等待著手中的變化,看它到底會變成什么樣子。
又過了一段時間,他感到手里的液體狀東西越來越少。
一個荒唐的想法出現(xiàn)在他腦海:“不會被我的手吸收了吧?”
最后,他突然感到自己手里已經(jīng)沒有東西了,正想再次嘗試分開雙手,但手部突然出現(xiàn)一股能量,通過胳膊,飛快地傳到了他的小腹處。
“這里是……靈胎?!”楓喬心里大驚,欲哭無淚,“你難道還要禍害我的靈胎?你可不要得寸進尺啊,我可是會生氣的!”
他正擔心,一種熟悉的感覺從他靈胎里傳出,飽滿、滯塞。
“這,這是……突破的感覺?!不會吧,我才剛突破到六重啊,破壁丹還沒吃呢?!?p> 但他也不耽擱,慌忙盤膝而坐,因為習(xí)慣了合著手,他竟沒有意識到把手分開。
當他閉上眼仔細感受,這才確定下來,果然是突破的感受。
他不再細究原因,既然能突破,自然是天大的好處,不清楚原因就不清楚唄。
嚴大拿見楓喬突然盤膝坐下,心中疑惑,但也沒有多問,而是安靜地守在邊上。
因為令牌被楓喬拿起,洞里已經(jīng)沒了光源,所以他取出了火折子,靠著一點火花看著周圍的景象。
這時候閉著眼的楓喬則是十分興奮又略帶緊張地進行著突破。
兩刻鐘過去,楓喬體內(nèi)涌動的能量平息下來,他臉上漾起淡淡的笑容,緩緩睜開了眼。
楓喬感受著自己身體的狀況,笑容逐漸放肆起來,經(jīng)過剛才的突破,如今他已經(jīng)是一個聚靈七重的高手了!
細細想來,他踏上修煉之路不過數(shù)月,卻已經(jīng)成了七脈高手,換做以前,除了三大家族,石板城里就沒有他的對手了,很長一段時間里,嚴大拿和曾烈石也不過是聚靈六重,他可以稱得上是打遍兩幫無敵手了。
楓喬沒想到,自己會遇上這樣的機緣,這奇怪的令牌竟然能讓自己突破。
要是一番痛苦之后就能突破的話,他倒不介意多來幾次。
他正沉浸在突破后的欣喜中,嚴大拿的聲音傳進耳里:“楓喬兄弟,你怎么樣了?”
楓喬睜開眼笑道:“嚴大哥,我沒事,而且……我還突破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什么,你說什么?突破?你現(xiàn)在不是聚靈六重嗎,再突破……你是說你已經(jīng)到了聚靈七重了?”
楓喬微笑道:“沒錯!”
嚴大拿一陣錯愕,一時之間竟然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吞了吞口水,道:“楓喬兄弟,你現(xiàn)在多少歲?”
“十五?!?p> “十五歲的聚靈六重,就算是在玄清宗,這樣的人怕也不多吧!”
楓喬沒有接話,因為他感到自己手心有些異樣,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雙手一直合著。
他嘗試分開雙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了黏在一起的感覺。一切恢復(fù)如常。
就著微弱的火光,他觀察起自己的手心,只見兩只手的掌心都多了一個花紋,竟然與剛才在令牌上看到的一模一樣,是一朵火焰,左手是白色,右手是紅色。
他還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氣發(fā)生了變化,多了一種奇怪的氣息,似乎是——燥熱。
他念頭一動,運行起功法,將元氣凝聚在自己的雙手上。
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只見他掌心的花紋突然亮起,而后手中竟然出現(xiàn)了火花,在手掌上靜靜地燃著。
右手上的是一朵紅色的火花,散發(fā)著熾烈的熱量;左手上的是一朵白色的火花,卻散發(fā)著冰冷的寒意。
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楓喬和邊上的嚴大拿都呆住了,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