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芊羽鬼鬼祟祟的溜回宗門,跟個做賊的小偷一樣。
先前為了滿足腹欲她是偷偷溜了出去,也沒有跟師父說,回來時候怎么能不心虛。
她剛溜進院子就一頭撞上了守株待兔的常玄,心下不由咯噔一下。
哎呦——要出事!
楊芊羽睜大了眼睛,心思急轉(zhuǎn),該找個什么理由蒙混過關(guān)。
常玄低頭望著這個問題少女,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
“說,干什么去了?!你可知道自己被人在身上下了追蹤之術(shù)?”
在安全區(qū)內(nèi),什么事情都瞞不過常玄的感知,少女偷溜出門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
少女一步入安全區(qū)內(nèi)他就已經(jīng)知曉,本也沒打算過問,卻在她身上發(fā)現(xiàn)了奇怪的東西。
楊芊羽本還想狡辯一下,聽到常玄的話不由一愣,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著了別人的道?
完蛋了,這下就算死不承認都不成了。
不光被抓了個現(xiàn)行,貌似還惹了麻煩。
楊芊羽只好把自己偷溜出去尋靈藥的事情交待了出來,小手捧著靈藥可憐兮兮的說:“師父,我錯了,這些靈藥都孝敬給您。”
常玄看著這個身為異獸的少女,鬼靈精怪的,居然比人聰明多了,還知道賄賂自己。
“收起來吧,為師會搶你的東西。?”
楊芊羽本來一臉肉疼的神色,聽到這話又開心起來,自己的吃食保住了。
她討好道:“師父果然厲害,弟子都沒有察覺被下了追蹤之術(shù)?!?p> 常玄聽著少女的吹捧,心中的怒氣沒了大半。
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上環(huán)繞起一縷青光。
指尖朝著楊芊羽一點,青光沒入了少女的身上。
一只小蟲子受驚般的從楊芊羽的道袍中騰空而起。
楊芊羽驚咦一聲,怎會讓這小東西逃走,小手一抓就將這小東西逮到了。
提到眼前一看,原來是一條追蹤蠱。
追蹤蠱沒有任何的威脅,一旦潛伏下來,也不會有絲毫的靈力波動,因此即便身為異獸,少女也沒有察覺到異常。
楊芊羽毫不費力的抹去了離劍宗弟子與追蹤蠱之間的聯(lián)系。
小小的追蹤蠱怎會是她這修行上千年異獸的對手,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就被少女給收服了,扔進了她腰間的皮袋。
常玄看得出來少女腰間的皮袋是件了不得的法寶,這是少女的東西,他沒有絲毫窺覷之心,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走吧,跟為師去看看來得會是什么人。”
常玄瀟灑前行,根本沒有將來人放在心上。
先前他只是在安全區(qū)內(nèi)無敵,如今有了護宗大陣,半座山頭都在陣法之內(nèi),也正好拿來人試試這陣法的威力。
因為岳寧和墨子夜還沒有歸來,常玄也就沒有啟動陣法,有不知死活的人前來,他倒挺開心。
費了半日功夫才布置出護宗大陣,具體有多少成效,馬上就能見分曉了。
……
……
“單師兄,我的追蹤蠱被發(fā)現(xiàn)了!”
已經(jīng)走到山腳下的離劍宗弟子露出震驚之色。
單春風(fēng)望著前面不遠處刻有通天教三字的石碑,冷哼一聲道:“無妨,廟已經(jīng)找到了還怕跑了和尚。通天教,好囂張的宗門名字!”
數(shù)人登上山道,沿著崎嶇的山路往上行去。
在小溪流水處有座木橋,站在木橋上可以看到不遠處有片如鏡子般的湖面。
再往上行去,山道崎嶇的愈發(fā)難走,沒有道路西周山崖陡峭。
離劍宗的一行人走了許久,依然沒有登上這座不起眼的小山頭。
山路仿佛沒有盡頭,不知道走了多久,夜幕已然悄然降臨。
天上竟然不見一點星光,黑暗的山林仿佛一張猙獰的獸口,夜風(fēng)吹動樹葉發(fā)出沙沙的聲響,讓這里的氣氛顯得陰森異常。
離劍宗一行人終于發(fā)覺山道的古怪,因為他們又看到那條小溪和木橋。
“師兄,咱們該不是撞鬼了吧?!”
一名離劍宗的弟子徒然坐到木橋上,臉上因為恐懼緊張蒼白到了極點。
“閉嘴!不過是迷惑陣法而已,你們呆在這里,我再去看看?!?p> 單春風(fēng)臉色十分難看,再次走上了山路。
這次他感應(yīng)著四周靈力的波動,沉思著如何找出破解之道。
“你們說師兄能破了這陣法嗎?”
一名離劍宗的弟子見單春風(fēng)的影子消失在黑暗里,不由朝身邊的同伴問道。
“肯定可以啊!單師兄可是咱們宗門的天才!”
同伴對單春風(fēng)信心十足。
單春風(fēng)前行一段后,再次閉上了眼睛。
靈力在流動,只要順著靈力流動的方向,一定能找到出路!
單春風(fēng)再次回到木橋上的時候,眼神中帶著些震驚和茫然,他竟然失敗了!
這條詭異的山道竟又一次把他帶回了原地。
離劍宗的其他幾名弟子也顯得極為震驚,他們眼中的天才竟然吃了癟。
夜空中雖然沒有星光,以常玄和楊芊羽的修為依然可以看到離劍宗一行人的行蹤。
“原來是他們?!?p> 常玄見到單春風(fēng)等人沒感到意外,只是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子,在麓山城碰到的那個汪家的客卿昌哲。
“師父,他們怎么一直在原地打轉(zhuǎn)?”
楊芊羽看著下方狼狽的離劍宗弟子,不解的對常玄問道。
她眼睜睜看著單春風(fēng)快走上山來,結(jié)果突然之間他又改變方向,在山林里繞了一大圈后又回到了木橋上。
常玄微微一笑,解釋道:“先前你不是好奇為師在做什么嗎?其實為師是在布陣,這陣法名為陰陽五行大陣,現(xiàn)在他們還只是處于沒有絲毫威力的迷宮階段,若是踏入擁有殺傷的五行陣中,可不僅僅只是迷路那么簡單了?!?p> 常玄借著這個機會把陰陽五行大陣對少女講解了一番,以后若是陣法開始自己人都不知道怎么走,那樂子可就大了。
“好變態(tài)的陣法!”
楊芊羽聽完后不由再次被常玄的手段震驚到了。
陣法中靈力的流動竟也是種迷惑的手段,想要通過迷宮階段其實也并不難,在發(fā)現(xiàn)真實山路后,不要相信自己視覺所看到的,以極快的身法沖過去。
第二個方法就是找到陣眼的所在,破壞掉陣眼,幻象自然消除,這個要求對于陣法有研究的陣師才能做到。
再就是入陣者擁有足夠高的境界,能夠一眼看穿虛妄,找到正確的道路,自然也能走出來。
方法有很多,但顯然單春風(fēng)幾人并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常玄看了眼陷在陣法中一籌莫展的離劍宗數(shù)人,對身旁的少女說道:“走吧,為師看他們一時半會也破不了陣,咱們回去睡覺?!?p> 楊芊羽張了張小嘴,師父這心也太大了吧。
“若是他們破了陣,闖入宗門怎么辦?”
常玄迷茫了,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只要有什么動靜,咱們出來瞧瞧不就完了?”
不說有安全區(qū),陣法被破他肯定能夠感應(yīng)到的。
楊芊羽羞愧的低頭,立刻明白了常玄有恃無恐的原因。
不就是搶了他們一枚妖丹,至于這么緊追不舍嘛,還在自己身上放了追蹤蠱。
她本想下去找找這些人麻煩,聽到常玄說回去睡覺后,她反而覺得這些人真可憐。
想到他們要這樣一直呆在寒風(fēng)里,而自己卻呼呼大睡,她就想笑,那就暫時放過他們吧。
“師父,咱們宗門有多少人?為什么我看見的只有咱們兩個?”
楊芊羽跟在常玄的身后,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了一聲。
常玄微微一笑,神神秘秘的說道:“為師給你一個驚喜,咱們宗門算上你我呢總共有四個人,你上面還有一個師姐和師叔。他們兩個現(xiàn)在都在外面辦事呢?!?p> “……”
楊芊羽的臉色變了變,瞎子都能看出來,少女感受到的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師姐?多大年紀(jì),是什么境界?”
常玄微微愣了一下,不知道少女問這個干什么。
“你師姐叫岳寧,今年十六歲,境界在筑元境中期。”
“你師叔呢叫墨子夜,今年二十五歲,境界在練氣境七階。”
楊芊羽露出幾分輕松的神色,這么說除了師父以外,自己就是宗門里實力最高的了。
她大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露出一臉小狐貍的笑容。
她倒是沒有問常玄是什么境界修為,只是怕自己小心臟承受不住。
單春風(fēng)有些不信邪的又走了兩趟,結(jié)果不言而喻的又回到了木橋上。
他只能在絕望的循環(huán)中選擇了放棄,望著眼前的山道陷入了沉思。
其他離劍宗的弟子一個個神情凝重,也看出單春風(fēng)此刻的心情很不好,聚在一起不敢打擾他沉思。
對于寒暑不侵的修士而言,吹點山風(fēng)自然不算什么。
可就這樣憋屈的困在這里,任誰心頭都有些惱火。
時間緩慢的流逝,過了大半夜后單春風(fēng)終于想到了某種可能性,緩緩的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