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秋靈鈺狂吼一聲,全場錘影霍霍,向著常玄斬殺而去。
他一套流星八打都快使完了,卻連對方的衣角都沒有沾到,不由得目露兇光。
四周都是錘影,他相信那個年輕道人這次肯定躲不過去。
秋靈鈺的確爆發(fā)出平時的十二分戰(zhàn)力,一雙眼珠子都紅了起來。
狂暴的能量涌出,就連擂臺的結(jié)界都隱隱有些不穩(wěn)的跡象。
圍觀的眾人也跟秋靈鈺一樣的想法,這一擊常玄肯定躲不過了。
果然在巨大的沖擊力下,年輕道人被轟擊的節(jié)節(jié)后退。
很好,就是這樣,沖上去打趴下那小子!
支持秋靈鈺的王長老面露喜色。
秋靈鈺當(dāng)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身形一閃已經(jīng)來到了常玄的身邊。
他獰笑道:“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原來如此不堪一擊,現(xiàn)在知道誰到底更強了嗎?”
“嘭!嘭!嘭!”
轟擊聲不斷的傳來,常玄每后退一步都會在地面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這戰(zhàn)錘的威力確實很大,若不是有通天護體神功,常玄還真不敢如此硬接下如此多的攻擊。
擂臺的地面出現(xiàn)了數(shù)道的裂痕,常玄已經(jīng)退到了擂臺的邊緣,已經(jīng)退無可退。
而此時以逸待勞的秋靈鈺已經(jīng)來到他的身前,將要發(fā)出打到他的最后一擊。
常玄此刻卻是笑了起來。
眾人不禁有些迷茫了,在如此恐怖力量的打擊下,這人怎么還能笑得出來?
接下來,眾人的神情驟變。
他們從那個年輕道人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劇烈的靈力波動,就好像他從別處借來了別人的力量。
常玄的身影突然飛躍而起,在空中拖出一道清晰的殘影,像是一頭騰空而起的巨龍。
眾人壓抑不住的驚呼起來,既然有如此強大的氣息,為什么先前卻被人一直壓著打。
隱藏實力、扮豬吃虎!
無數(shù)人在心中升起了這樣的念頭。
常玄并沒有沖向秋靈鈺,而是沖向了空中的戰(zhàn)錘。
一股強大而純粹的力量朝戰(zhàn)錘上轟去。
這力量來自于常玄的拳頭。
竟以肉身之力與法器抗衡?!
眾人望著這幅畫面,因為心神震撼而張大了嘴巴。
上古遺族的人一向以比普通人強悍的肉身自傲,但就算是他們也不敢以肉身去對抗法器。
常玄卻做到了,先前在三層他也收益不少,如今這肉身普通刀劍砍上來只怕也只能留下點痕跡而已。
強烈的光線射出,令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在兩股巨大力量的沖擊下,戰(zhàn)錘發(fā)出如雷鳴般的聲響。
然后光線驟然斂沒,傳出轟然一聲巨響。
那柄戰(zhàn)錘像顆石子般從空中落下,在地面彈跳兩下,變得黯淡無光。
秋靈鈺都被沖擊力掀起,重重的砸在擂臺結(jié)界上。
擂臺結(jié)界上出現(xiàn)極為細(xì)微的裂痕。
以肉身硬悍法器后并不算完,常玄已經(jīng)來到秋靈鈺身邊。
沒了法器戰(zhàn)錘,秋靈鈺的臉上滿是錯愕驚詫的神色,但并不妨礙他繼續(xù)戰(zhàn)斗下去。
只是剛才錯愕的幾秒鐘,回過神來,眼前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只碩大的拳頭。
一拳打飛了秋靈鈺的法器,又一拳讓秋靈鈺知道了花兒為什么那么紅。
這一拳好像打在場中每一個上古遺族的臉上,令他們打心里產(chǎn)生恐懼,精神上仿佛被打的是自己一樣感受到痛楚。
這特么也太簡單粗暴了!
墨子夜站在場下?lián)u頭感嘆,真以為吃定自己師兄了,這下后悔也晚了吧。
常玄又是一拳打出,秋靈鈺吐血飛了出去。
年輕道人沒有用什么招式,身上也沒有靈力波動,他展現(xiàn)的只有速度和力量。
什么叫做毒打,這就是!
看著擂臺上秋靈鈺被人揍得慘不忍睹,眾人下意識的望向王長老和老族長。
只希望兩人趕緊阻止年輕道人的發(fā)飆。
老族長閉著眼睛,仿佛再次陷入了沉睡。
王長老神色尷尬,先前擠兌年輕道人不說,還推薦讓秋靈鈺上場,結(jié)果卻被人痛快利落的胖揍一頓。
秋靈鈺這孩子只怕會成為族人熱議的對象,而自己也會順帶被當(dāng)笑話提及。
王長老看了眼老族長,還是別上去自討沒趣了自己弄的爛攤子,自己解決吧。
他飄身來到了擂臺上,阻止了行兇……這詞過于嚴(yán)重了……揍人的年輕道人。
“勝負(fù)已分,不要再打下去了?!?p> 常玄哦了一聲,轉(zhuǎn)頭望了這位王長老一眼,又是一拳打了出去。
蔑視,這絕對是蔑視,老族長你看到了沒有?
王長老胡子都?xì)獾寐N了起來,答應(yīng)了還下手,這不是看不起自己,不將上古遺族放在眼里嗎?
可惜老族長閉著眼睛肯定是看不到。
秋靈鈺被揍得慘不忍睹,偏偏沒有力量反抗。再一次被這個年輕道人擊敗,他的眼睛里已經(jīng)沒有了驕傲的神色,完全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夠了!”王長老看不下去了發(fā)出一聲厲喝。
常玄限定的說道:“怎么,難不成王長老想要親自下場?”
王長老眼神森冷的說道:“小輩,休狂!放開他,否則別怪我親手教訓(xùn)你!”
常玄聽到這話,抓著秋靈鈺衣領(lǐng)的手非但沒有放開,反而又握緊了幾分。
他看著王長老平靜的說道:“本來我打算放開他的,可你如今威脅我,那你信不信我殺了他?”
常玄根本無懼這位長老的威脅,擎天劍已然架到了秋靈鈺的脖子上,劍鋒下一條血痕悠然而現(xiàn)。
這小子真敢在族內(nèi)行兇?
王長老做夢都沒想到這年輕道人根本不吃自己這一套,看他那認(rèn)真的神情,顯然并不是在作假。
就算他能殺了秋靈鈺,那自己肯定也要死,還是說他有什么依仗敢如此做?
王長老心中驚疑不定,一時間無比的尷尬,更不敢冒然出手,怕害死潛力巨大的秋靈鈺。
老族長卻在此刻睜開了眼睛,淡淡說了句:“常宗主,勝負(fù)已分,這場武考你也通過了。好了,其他人都退下吧,我要跟常宗主說點話?!?p> 這老頭似乎總能在關(guān)鍵時刻睜開眼或者說上一句話,而自己還真不能不聽。
常玄很是憂郁,他可以無視王長老,卻不能無視老族長。
他沒什么依仗,無非就是因為先前老族長沒有說話。
而且老頭從先前的稱呼小友變成了常宗主,也明顯帶著警告的意味,話里還提及了有話要說,明顯是打一棒子再給一個甜棗,在說凌寒煙消息的事情。
常玄悻悻的松開了秋靈鈺的衣領(lǐng),對墨子夜使了個放心的眼色,跟著老族長朝族內(nèi)的大殿行去。
等殿門一關(guān),老族長瞬間翻臉出手,一腳朝常玄踹了過去。
“干什么,你偷襲,不要臉!我可是客人!”
常玄驚恐萬狀的大叫起來,身形卻是不慢,躲過了這記鞭腿。
老族長冷冷看著這個揚言要殺了秋靈鈺的家伙,冷笑道:“你不是挺能打嗎?那老頭我陪你打個過癮?!?p> 常玄啞然的張了張嘴,那張臉看起來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欺負(fù)人??!是你定下的要武考?!?p> “你明明可以堂堂正正的擊敗他,非要玩扮豬吃虎那一套。老頭我就是欺負(fù)人,你能怎么地!”
老族長不理常玄的哀嚎,手上動作沒停,很難令人相信,這個始終閉著眼睛老態(tài)龍鐘的老人攻勢極快。
常玄從老頭身上感受到一種致命的威脅,絲毫不敢怠慢,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內(nèi)與老頭攻防交換了數(shù)招。
“說翻臉就翻臉,就算我做的過分了點,也用不著這么生氣嘛,當(dāng)心您老的身體?!?p> 砰!一聲悶響。
兩人對轟一記,身體同時往后退了一步。
“咦,不錯!竟能接下老頭我的這一擊,臭小子到底隱藏了多少實力?”
老族長身體一震,雙臂突然變得軟若無骨,如同鞭子一般抖開,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弧,圈向了常玄。
“連武技都用出來了,至于嗎?”
常玄仿佛受到了驚嚇,在老族長雙手叫要絞住自己身體的時候突然腰板一挺,身體凌空停滯了一下,躲過了老族長的絞殺。
老族長詫異的望著眼前年輕道人,雖然交手只是一瞬間,但他的反應(yīng)和體內(nèi)靈力的雄厚都令人感到驚訝。
常玄落地后,看到這一擊沒什么威脅了,很痛快的被老族長打飛。
“怎么不躲了?”老族長瞪著眼睛問。
“反正又打不過你,讓你打一下出出氣總行了吧?,F(xiàn)在可以告訴我凌寒煙在哪里嗎?”
常玄拍了拍道袍上的灰塵,擺出一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老族長悻悻的收手,心中暗自驚駭常玄展現(xiàn)出的實力,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擺手道:“今天就先放過你,在我的族內(nèi)揍我的族人,不讓你付出點代價怎么行。這樣吧,有件事情你去幫我辦了,就算老頭我原諒你了?!?p> 常玄一聽這話卻是梗起了脖子:“老頭,你不講信譽??!你說只要我通過了文考和武考就告訴我凌寒煙的位置,現(xiàn)在卻想讓我去給你免費打工,告訴你,門都沒有!”
老族長看著氣急敗壞的常玄,嘿嘿笑道:“我怎么不講信譽了,煙兒她們其實并沒有閉關(guān),而是讓我派去調(diào)查一點事情,而讓你去辦的這事與此有關(guān),你去還是不去?”
常玄總覺得老頭有陰謀,人老成精這話真是一點也不假。
“去!”
常玄很爽快的答應(yīng)下來。
不能流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情緒,要不這老頭還不知道怎么得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