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勾蓋了章,林洛拉開車門下車,李鐸將后備箱里的大包小包交給林洛,抬頭看看面前這座公寓樓,深城這樣的公寓不少,用來出租給在深城工作的年輕人,也有一些租做寫字間。
李鐸裝作很隨意的問,“你一個人住在這里不會怕嗎?最近新聞說有小偷會從窗子入室盜竊?!?p> 林洛笑開了一張?zhí)一ㄒ话愕那晤?,“不會啊,這棟樓有三十六層,我住在二十三層,要想從窗子進去那是蜘蛛俠嗎?”
“哦,說的是,不過你還是要注意一下,門窗要檢查好?!崩铊I記住了樓層,目送林洛進了公寓大門,直到二十三層一扇窗戶里面亮起了橘黃色的燈光,這才轉身上車離開。
林洛到了租住的公寓內,換了拖鞋,將今晚的戰(zhàn)利品一一拿出來掛進衣柜,兩雙精致纖巧的細帶涼鞋放進玄關處的鞋柜,拿了睡衣走進浴室,泡了個香噴噴的玫瑰浴,一切收拾停當之后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后了,換好睡衣的林洛拿起手機習慣性的劃開,開始點開一個個小紅點,在這方面她有很嚴重的強迫癥,見不得手機上有任何一個小紅點。剛剛點完,微信上又冒出來一個,是一個添加好友提醒,點開,看到備注上寫著李鐸兩個字,驚奇了一瞬,恍然,怪不得收銀小妹那么熱情。
噙著一抹不自覺的笑意林洛通過了李鐸的好友申請,不一會兒一條消息發(fā)了過來,“晚安,好夢?!?p> 林洛回復了一條“晚安”過去,放下手機的同時,心底不期然的想起那個霸道的男人,不知道他現(xiàn)在好不好,是不是已經和柳詩涵正式走到一起了,壓下心底的澀意,林洛關掉床頭的臺燈,開始醞釀睡意。
遙遠的H市,司氏大樓總裁辦公室,剛剛結束一場視訊會議,關上電腦,司臨煦略顯疲憊的仰靠在身后寬闊的椅背上,摘下鼻梁上架著的無框眼鏡,抬手捏了捏眉間。
半年多了,那個女人真的那么狠心,一點消息都不給他,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完全找不到蹤跡。林家那邊也是,一點口風不透。這段時間他一直不停的尋找,找的整個人都絕望了,每到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候心底的悲傷越是清晰。
失望的次數(shù)太多了,整個人都麻木了,只有沒日沒夜的工作才能讓他暫時忘記那種蝕骨的心痛。
“扣扣”,兩聲清脆的敲門聲響起,司臨煦松開揉捏的手指,睜開清冷的眸,微微偏頭看向開門走進來的自家兄弟。
隨即被司杰一身五彩繽紛琳瑯滿目的行頭兇狠的辣到了眼睛,司臨煦扶額,對著這個風流成性的弟弟道:“又去撩妹了?!?p> 司杰一雙桃花眼眉目含春,一雙被紫色休閑褲包裹的長腿幾步上前靠坐在自家老哥的紫檀木辦公桌上,色彩鮮明,相得益彰,將老哥的眼睛近距離再次辣上一辣。
“哥,你這樣可不行啊,我跟你說,你再這樣拼下去,很容易過勞死的。”司杰伸出手去拉扯自家哥哥,“兄弟帶你出去浪一把,這個世上好玩的東西多了去了,大把大把有趣的靈魂等你去撩?!?p> 看著老哥八風不動的樣子,司杰在心底深深嘆息,老哥和洛洛的感情經歷他是一路看著的,明明是如膠似漆水到渠成的愛情,誰知道他出去浪了兩年回來兩個人居然分道揚鑣了,而且還弄到現(xiàn)在這樣黯然神傷的局面,看著自家老哥的樣子,司杰的心都要疼碎了,他恨不得挖地三尺把那個該死的丫頭揪出來拎到老哥面前讓她好好看看,向來驕矜清貴的老哥已經被她磋磨成這個鬼樣子,他很想問問那個丫頭,看到這樣的老哥難道她的心真的不會痛嗎?
司杰收回拉扯老哥的手,轉而輕輕搭上司臨煦的一側肩膀,“回家吧,年后你就沒再回去住過,爸媽還有奶奶都很擔心你?!?p> 司臨煦沉默了一瞬間,拿起鑰匙,從椅子里面站起身,“走了。”
驚喜來的太過突然,司杰有一秒的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都處于當機狀態(tài),不過馬上他就歡快的跑過來跟上自家老哥的步子。
到了司宅已經是午夜時分,所有人都已經入睡,兩人沒有吵醒其他人,輕手輕腳的回了各自的房間,片刻后,司臨煦又從自己的房間出來,來到旁邊的房間。
推開房門,里面空氣很清新,并沒有因為長時間沒人居住而蒙塵,看的出來經常有人打掃。司臨煦關上房門,透過月光一點一點巡視著房間里的每一樣擺設,最后,他來到房間里側的公主床前,輕輕的坐了上去,修長的手指慢慢撫過粉紅色的床單,清冷的眉眼暈染上一層霧氣。
司臨煦合衣仰面躺倒在大床上,拉過身下的被子擁在懷中,熟悉的氣息縈繞鼻端,惶惑的心漸漸安穩(wěn)下來,昏昏沉沉的進入睡眠。
從那天開始,司臨煦每晚都回司宅,不論多晚。對于這個轉變,最高興的莫過于司允禮夫婦和司家奶奶,即使知道司臨煦每晚睡在林洛的房間才能安枕,也只是輕輕嘆息。
過了不久,司臨煦不再提尋找林洛,仿佛已經淡忘了這件事,好像林洛這個人已經成為過去,他將所有的精力投入到公司的發(fā)展上,短短幾年的時間,公司的規(guī)模就擴大了一倍,成為H市地產界的龍頭老大,并且將公司業(yè)務范圍擴展到外省,每逢要在其它城市開展業(yè)務,司臨煦都要親力親為,好長一段時間他都在空中飛來飛去,工作之余便在當?shù)貣|游西蕩,公司里漸漸盛傳老板是個愛好旅游的人,每每這種時候,司家二少就會長嘆一聲,“女人啊,嘖,禍水!”
遇到李鐸之后第一個周末,林洛睡到日上三竿,被一個電話吵醒了,迷迷糊糊的接通,“喂”了一聲,對面?zhèn)鱽硪宦曒p笑,一道清越的聲音傳來,“果然是一只小懶貓,居然還沒起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