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你只是忘了我
“呵,就這樣進去未免太無趣了些,不如我們博個彩頭?”
季初臣緩緩開口,目光毫不避諱地看向上官疏月。
“好,季將軍請說?!鄙瞎偈柙挛⑽⒁恍Φ?。
“若是在下贏了,上官小姐便贈予在下五十壇梨花釀。若是上官小姐贏了……初臣愿做上官家三年的護衛(wèi),如此,上官小姐可敢賭?”
上官疏月沉吟不語,許久輕輕點了點頭。
周圍的人無不作驚訝之狀,這個賭注真是……
若是季將軍輸了,他可是太師的孫子,難道真的給上官家作護衛(wèi)?
不過這梨花釀是上官家的獨方,實屬難得之佳釀,太師府那位老祖宗就好這一口??磥砑緦④姳厝挥行判哪芷屏舜岁?,才敢下這樣的賭注。
“上官小姐果然是爽快之人?!奔境醭脊戳斯创?,說完就轉(zhuǎn)身入了陣法。
眾人安靜的在外面等待,上官疏月坐在一旁,低垂著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方鏡聽卻是不停的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臉色焦急。
慢慢的,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還沒有看到季初臣的身影,方鏡聽臉色都開始黑了,眾人不禁都替他捏了把汗。
兩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季初臣還是沒有出來。
上官疏月看了看臉色極差的方鏡聽,吩咐人將陣法撤了下去,季初臣的身影才慢慢的顯現(xiàn)出來。
看到眼前的情景,眾人不禁一驚。
將軍被掛在樹上了!
將軍出事了?
難道連季將軍都破不了這個陣法?
聽到眾人的嘈雜聲,季初臣終于幽幽轉(zhuǎn)醒,接著輕松一躍跳到地面,不急不緩地走向上官疏月。
“抱歉,本想在樹上看看地形,一不小心睡著了?!?p> 聽到此言的眾人忍不住集體抽了抽嘴。
將軍啊,你是來搞笑的嗎,在這么生死攸關(guān)的關(guān)頭你竟然在睡覺?
方鏡聽更是臉色黑如鍋底,看著季初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季初臣雖嘴上說著抱歉,臉上卻毫無愧疚之意。
上官疏月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
“無妨,既然如此,公子既不算贏也不算輸,賭注便也作罷了。”
“在下沒有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破陣,那便是輸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想必上官小姐也不會讓初臣做那等背信棄義之人?!?p> “這……”上官疏月一時猶豫,畢竟季初臣是老太師獨孫,若是因此得罪了太師府,那……
“上官小姐不必多言,在下是守信之人,明日便到上官府就職,三年為期。”季初臣堅定說道,語氣不容反駁。
“這……既然季公子如此堅持,那疏月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聽著季初臣的話,上官疏月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眾人聽著兩人的對話,不禁佩服季將軍的誠義之心,卻又隱隱覺得哪里不對。
而有些人卻聞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不知這太師府是要和上官府聯(lián)手還是探上官府的底,若是太師府和上官家交好……
卻沒人知道,他的一切謀劃,不過是謀的上官疏月這個人。
三年,他用了三年的時間編織了一張大網(wǎng),想讓她再也離不開他。
三年里,他的一切幾乎都與她有關(guān),但是她的卻于他無關(guān)。
沒想到三年,他還是走不進她的心。
所以,他不是瘋了,而是她把他忘了……
季初臣的心臟像是有密密麻麻的針扎一樣痛,痛得無法呼吸,略顯粗糙的大手緊緊攥起,泛著不正常的白,連身上的傷竟都沒有那么痛了……
旁邊的方鏡聽在心里默默地為他點了一盞燈。
哎,真可憐。
容隨心快步走進房內(nèi),拋開雜念,專心致志地為季初臣解毒。
不得不說,這個毒的等級還挺高的,和她有的一拼。
容隨心對這個隱形對手的好奇心瞬間大了起來。
難道是茅山少皇?
而此時門外面的人就不是這么好過了,凌陌白一想到他的心兒要對著一個半裸的男人,他就渾身不舒服,不滿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嗖嗖的向上官疏月射去!
可是后者卻像什么感覺都沒有一樣,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神色愈加迷茫,好像還未從容隨心的話里走出來。
半刻鐘后,終于結(jié)束了。
容隨心長呼一口氣,擦擦頭上莫須有的汗水,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季初臣頹唐的神色,她忍不住問,“值得嗎?”
季初臣后背一僵,臉色更加暗淡。“沒有什么值不值得?!?p> “沒有什么值不值得……”容隨心心中默念,胸口一鈍。
腦海中忽然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快得她抓都抓不住,索性也不去想。
忽然靈機一動,容隨心湊到季初臣旁邊,小聲的說著什么,臉上露出狡黠的笑意。
季初臣聽言臉僵了僵,她腦子里都想的什么東西……卻又忍不住期待起來。終于在她充滿陰謀的目光下,輕點了頭。
門吱拉一聲打開,凌陌白立刻迎了上去,心疼的看著滿臉疲憊的小女人。
“累了嗎?”
他的目光,溫潤深情,那眼底的情意,更是細膩濃稠……滿滿的,都是對她的愛戀……
容隨心沖著凌陌白傻傻一笑,順手勾住他的脖子,像一只貓兒一樣在他的懷里撒嬌。
哎,有自家男人在身邊陪著的感覺就是真好啊!
余暉將兩人的身影拉的長長的,兩位絕色佳人仿若一幅美麗的畫卷,這一幕,干凈美好,簡單純粹。
“他如何了?!?p> 看著眼前的這一對璧人兒,上官疏月忽然覺得這個場景十分刺眼,忍不住冷冷的打斷。
容隨心瞟了她一眼,并未從凌陌白的懷抱中出來,語氣懶懶的。
“無礙了,不過他讓我轉(zhuǎn)告你,他要離開了。三年之期已到,他說他不必留在上官府了?!?p> 凌陌白看著她,無聲控訴,他們很熟嗎?憑什么要他的女人帶話?容隨心立刻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前者才滿意的勾了勾唇。
上官疏月身影微微一顫,強行讓自己穩(wěn)住才撐著不倒下。只有她自己能感覺到,好像身上所有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一下子沒了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