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
這是整個大周朝的正中央,其三面分別被勝武州,北涼州,東林州包圍,是匯聚了整個大周最核心力量的一大州,也是往日被稱之為皇州的大州。
而中州也早已經(jīng)陷入了一片戰(zhàn)火漂泊,勝武大軍已經(jīng)完全占領(lǐng)了北涼州,大半東林州,如今匯聚了兩個半大州的力量,大軍壓境,直接占領(lǐng)了中州三個府城,被攔在了長廊之外,不得寸進。
因為長廊是隆武軍還有仙門軍的最后的底線,而勝武軍一旦占領(lǐng)長廊,說明他們就可以長驅(qū)直路沖向都城,故此,周軍一定要把他們攔在長廊之外,好幾次戰(zhàn)斗下來,雙方都是各有損傷。
而勝武軍若是要強行占據(jù)整個中州,哪怕最后勝了,也必然是慘勝,而勝武軍若是損失慘重,勝武王不能確定在大周旁邊的兩個國家會無動于衷。
所以一時間,戰(zhàn)局就僵持在了那里。
琳瑯府。
“原本今日燕赤霞就該問斬了,只是勝武軍突然來襲,隆武軍出兵防御,因此問斬拖延了兩日,也只有兩日,故此我們要在這兩日里將他救出?!?p> 一間平房內(nèi),白鶴真君對李源說道:“我已經(jīng)探查清楚,燕赤霞被關(guān)押在原琳瑯府天牢的最深處,那里戒備森嚴,長期被三千隆武軍守衛(wèi),而一旦拉響警報,城中五萬隆武軍會在瞬間將那里包圍的水泄不通,還有仙門子弟也會出現(xiàn)。”
“我想了一個計劃,你看如何?”白鶴真君說著,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
李源聽了,不由道:“你這個計劃未免也有些太過簡單了吧!”
“簡單,但是有效?!卑Q真君道。
李源思索一番,問道:“那些仙門弟子實力如何?”
“都有,煉神還虛的有,煉氣化神的有,還有煉虛合道的,但沒有天仙弟子,戰(zhàn)斗到現(xiàn)在,戰(zhàn)局內(nèi)也不會出現(xiàn)天仙,因為天仙是不容許插手人間皇朝更替的,除非是轉(zhuǎn)世重修?!卑Q真君緩緩說道。
李源一下子抓住了白鶴真君話語當中的意思:“你是說,有轉(zhuǎn)世重新的天仙加入戰(zhàn)斗了?是誰!”
“閆無道,煉虛合道巔峰修為,原本早就可以重歸仙班,只是強行壓制自身,但因為有天仙記憶,實力堪比一般天仙?!卑Q真君口中吐出一個李源完全陌生的名字。
“閆無道?”李源重復了一遍。
“裂劍宗的弟子,因為愛慕寒鳳宗的寒千靈,故此在寒千靈轉(zhuǎn)世后不久他也轉(zhuǎn)世了,但轉(zhuǎn)世后還沒有和寒千靈碰在一起過,寒千靈現(xiàn)在也是下落不明。”白鶴真君說著,深深看了一眼李源:“寒冰云的弟子王宇說,你已經(jīng)墮入了魔道,是你殺了寒千靈,但寒千靈的魂燈未滅,但寒鳳宗也已經(jīng)將你視為頭號敵人了。”
“王宇,呵呵,若是再見,我必殺他?!崩钤聪氲搅水敵踉诎菰聦m內(nèi)王宇的模樣,那股森然魔氣的樣子很明顯,是已經(jīng)墮入了魔道,沒想到他居然先倒打一耙!
李源思索一番,最后道:“就按照你的計劃來做吧,只是其中我要增加幾點......”
這一次的出行,李源沒有帶著煙雨,而是將其留在了九瀑山脈。
......
夜晚,月黑風高,一朵烏云悄然將天空上的明月遮住,地面上黑漆漆的一片,整個琳瑯府在一股肅殺的氣氛下平民已經(jīng)很少了,大部分平房現(xiàn)在都是空著的。
天牢外,戒備森嚴,一隊又一隊的巡邏小隊在這里走動著,整個天牢,只有鞋子摩擦地面發(fā)出的咔嚓咔嚓的聲音在此回蕩,顯得詭異而寂靜。
但若是換成天牢底下,那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了。
這里被劃分為了大大小小的牢籠,而牢籠里面布滿了各色罪犯,戰(zhàn)俘,哪怕到了夜晚他們也在不斷嚎叫,他們每一個都被餓的面色發(fā)黃,雙眼發(fā)慌,為了避免他們造反,還在他們的手上腳上帶著厚重的腳銬手銬。
他們或是哀求,或是怒喝,或是謾罵牢籠外那正在痛快吃喝著的牢頭,從牢籠縫隙內(nèi)伸出手,企圖抓住那桌子上的一點食物。
“安靜點,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牢頭罵了一句,望著地上吐了口口水,他的目光忽然看向了牢房最深處的一個牢籠,也只有那個牢籠,是最安靜的。
“燕赤霞!”
這個前不久還是威風赫赫的前鋒將軍,如今卻如同一條死狗一般呆在這個牢籠內(nèi),面若死灰,嘴唇干裂發(fā)白,披頭散發(fā),衣衫殘破,眼中早已經(jīng)沒有了曾經(jīng)的神采。
一看到此刻的燕赤霞牢頭便可以想象當初他的模樣是怎樣的神采飛揚,只是同時他也想到了一個畫面,那是燕赤霞將他趕出隊伍的畫面,燕赤霞道:“像你這等不顧戰(zhàn)友死活的家伙,不配在我的軍隊里面,給我滾出去!”
也是因為那一句話,他從一個前線軍隊堂堂的七品將軍,成為了現(xiàn)在這個掌管牢頭,每日只能在這陰詭地獄和這些囚犯為伍的牢頭。
一想到這個,牢頭便氣不打一處來,于是他走過去,隨手拿起桌上一條燒雞腿,在牢籠外沖著燕赤霞喊道:“你已經(jīng)餓了好幾天了,想不想來一口???哇,好香啊,只要你給我跪下磕個響頭,這就是你的!”
但燕赤霞毫無反應,猶如真的變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牢頭叫了幾遍,燕赤霞還是那副模樣,就這樣坐在牢房中央,他的這個牢房,也是整個天牢內(nèi)唯一一間單人牢籠,他的手上和腳上沒有腳銬手銬,因為他的身體沒死,但是心已經(jīng)死了。
牢頭自感沒趣,但一旁忽然想起了那些囚犯的嘲笑聲音,他惱羞成怒大吼道:“笑什么笑,都給我閉嘴!你們這群人渣!”
隨后他拿出鑰匙打開燕赤霞的牢籠走了進去,一腳便踹在了燕赤霞身上,怒罵道:“當初說我不顧戰(zhàn)友,不就是死了幾個人嗎?你呢,你這是死了一支軍隊啊,想比起來,你比我的罪更重?!?p> 砰砰砰的。
每一腳都踹在燕赤霞的身上,燕赤霞依舊無動于衷,只是在牢頭說道那些死去大軍的時候,他眼中才有了一絲光彩,那是悲哀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