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xué)樓天臺,林颯有些頹廢地倚靠在圍欄上,望著偌大校園里零星幾個人影,一時有些傷感。
涼風(fēng)吹在她臉頰上,似乎將什么東西從眼角帶走了。
“以前也經(jīng)常到這來,不過還是頭一次發(fā)現(xiàn)這邊的視野還挺好的?!?p> 沈霽月輕飄飄地站在身側(cè),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林颯都不知道這家伙什么時候過來的。
她趕緊扭頭擦了擦眼角,再回頭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你怎么來了?”
教學(xué)樓天臺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上來的,不然學(xué)生們還不得天天往這跑啊!
“我記得我把天臺的門鎖了??!”
找了這么半天才終于找到一個安靜又沒有人打擾的地方,林颯還特意把門結(jié)結(jié)實實地鎖起來,可剛才別說是開門的聲音了,她甚至連鐵鏈咣啷的響聲都沒聽到。
天臺的門是用鐵柵欄圍著的,不僅鎖鏈聲音巨響,推開柵欄的時候也會發(fā)出聲音,可她確信自己根本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那說那個柵欄門?隨便一跳就過來了。”
沈霽月云淡風(fēng)輕,好像那一人多高的柵欄門就是個小門檻兒一般。
林颯服了,不想在柵欄門上跟他多糾纏,繼續(xù)俯身看遠處的操場,仿佛身邊根本沒人。
被忽視了的沈霽月:......
“咳咳,你怎么一個人到這里來了?剛把李子涵給罰了,不應(yīng)該慶祝慶祝嗎?”
慶祝?
一說起李子涵來,林颯就渾身不自在,肚子里的話也一股腦兒地全都倒了出來:“我為什么要慶祝?慶祝學(xué)生們對我不尊敬?慶祝學(xué)生不把我當老師看?還是慶祝我對他們的心血全都付諸東流了?你怎么不說話了?你告訴我啊,告訴我我TMD到底該慶祝什么?!”
一時激動,都爆粗口了。
突然爆發(fā)后便是無盡的沉默,林颯蹲下身子,抱著自己的頭,肩膀一動一動的,顯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哭了起來。
沈霽月也蹲了下來,想要撫摸撫摸她的后背,可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最終只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你沒有錯,是學(xué)生們不懂事,他們還小?!?p> 曾幾何時,他也差點兒被這些學(xué)生氣得想要罵街,想要爆粗口,甚至想要動手揍人,可最后還是被人給勸住了。是啊,那些孩子才十七八歲,誰不是從十七八過來的?誰沒有年少輕狂叛逆的時候?
只是這些話以前都是旁人勸導(dǎo)他的,現(xiàn)在換他來安慰別人了,想想都有點兒好笑。
“我也知道他們還小,可,可我就是控制不住傷心,我對他們那么好,我早早地就去班里等著上課了,我還給他們撿掉到地上的筆,他們有什么不舒服不痛快的,我恨不得背著他們?nèi)メt(yī)務(wù)室檢查??桑伤麄?yōu)槭裁催€給我取外號?為什么還說我,說我不男不女?”
林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因為鼻音太重,好些字眼兒都聽不清楚,但沈霽月就是聽清楚了。
原來還有不男不女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