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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傾人城再笑城已塌

第四十五章 既來之則安之

一笑傾人城再笑城已塌 寧慧倩 3086 2019-07-05 23:53:54

  他似乎很滿意我的乖巧,于是便沿“缸”而坐,對我道:“先坐下休息會兒,一會兒可以入內(nèi)后,本小王便帶你上去?!?p>  對此,我并無多大意見,既來之則安之,聽從安排便好。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子,邀請我:“以我的經(jīng)驗,估計還有半個時辰,你是就打算這么站著嗎?”

  我深知他的言外之意,不就是想邀請我坐他旁邊嗎?但這死要面子的傲嬌氣兒聽著還真是刺耳。

  依照他的意,我也吊腳坐下,突然就想研究這缸究竟是怎么運來的?得多大的手推車啊。而且從剛才我們走來的大廳運來絕對也是不可能的,難道說這里還有后門?

  我看著身旁一臉愜意的宮老幺,問他:“瑄小王子,這里可還有別的出府大門?”

  宮老幺果然點頭望向我,一副看起來也不是那么愚蠢的表情:“沒錯。這平殿綠場后面就是宮王府北門,只是那里常年封閉,只有重要節(jié)日時才準(zhǔn)通行?!?p>  他在我面前鄙視我也不是一兩次了,我自然也不會計較。便又問道:“那這大缸可是從那里……”

  沒等我說完他便截斷我的話:“如你所想那般,就是從那里運來的。這么大的缸估計得八個人才能抬進(jìn)來吧。”

  我對此深覺佩服,當(dāng)然只是對這些古人的智慧。

  后來他還跟我說,其實這個綠場跟我們一早去放風(fēng)箏的地方,以前都是宮王府的教場,后來教場搬去了郊外,這邊便被當(dāng)作宴會的場地來開放。宮王府還有西門,便是放風(fēng)箏那片綠場的西面,與這北門一樣,只有重大節(jié)日時才開放。而我們剛才去的喬木林是那片綠場的西北方,長王子母妃住的“軒陽小筑”的院子頂端,還有一扇門,那是那扇門隨著前王妃的薨逝一并被封了。這兩片綠場,如今是夏季,等到春秋季時,還有打馬球、蹴鞠等活動,絕對的精彩。

  說到這里時,我都能看見他眼里的光。他說,“每年那時候都是琛哥哥的主場,琛哥哥是所有同齡子弟中,最出色的人……”

  我一直都不明白古代的兄弟情,特別是帝王家的。因為那個所謂的萬人敬仰的位子不知道得抹滅人性到何種境界。但愿在他長大后,可以一直遵守本心,莫要忘記如今血濃于水的情分。

  宮老幺的目光很亮,像是月光下倒映在水中的星辰,偶爾閃閃發(fā)光,因為共鳴缸的緣故,他的聲音雖小但卻聲聲入耳。

  磬郡主是與玨三王子一起來的,他們從折角的紅簾后進(jìn)入,剛好有臺階通往我與宮老幺這里。我趕緊起身準(zhǔn)備行禮,卻見宮玨朝我笑道:“奈一妹妹慎行,莫要再這般客氣?!?p>  宮老幺聽見宮玨的音兒后也從地上起來,對那兩位道:“磬姐姐,玨哥哥,你們怎么這么早?”

  磬郡主難得地眉開眼笑,她走近宮老幺的身旁,摸了摸他的腦袋,滿口慈愛地對他道:“瑄兒都這般早的,我與你玨哥哥又怎能落后?”

  宮老幺連連點頭,在我看來,這家伙好像一看見這磬郡主便智商下限,標(biāo)準(zhǔn)的小兒模樣。但卻在我跟前時,裝得那般穩(wěn)重早熟,這對比,未免也太鮮明了吧?

  只聽他竟還奶聲道:“瑄兒無事,便先帶著奈一來了。只是,磬姐姐,玨哥哥,怎不見別的人?”

  磬郡主依舊一臉笑意,只是卻明顯假了些,她道:“在后面。你玨哥哥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你呀,莫要擔(dān)心?!?p>  聽磬郡主如此說道,宮玨上前一步轉(zhuǎn)了話鋒:“瑄兒,你怎么不帶奈一妹妹先行上去?可是忘記地方了嗎?”

  宮老幺在這倆人面前是個單純的孩子,只道他的哥哥姐姐所說真真如此,便也沒有半分猜疑,道:“外面人太多,如今上去,怕也成了觀賞品,還是坐在這里候著為好?!?p>  宮玨一聽,繼而笑道:“你是忘了嗎?之前便與你交代過的,那上方牡丹花屏可是擺設(shè)?”

  宮老幺這才對眼看我,一拍腦袋,滿臉的抑郁。緊接著便平地而起,飛向那南面看臺,揭開了紅簾,側(cè)位有兩張五折牡丹花屏,他將它們并排擋在了外側(cè)露臺的位置,而后又飛下來,準(zhǔn)備抱我上去。

  幸好我反應(yīng)快,趕緊后退了一步,道:“多謝瑄小王子美意。樓梯在那里,奈一可以自行上去。”

  然后我趕緊朝南面紅簾旁的流水桌走去,那里有一個簡陋的搭臺樓梯。我扶著樓欄,一步一步朝上走去。

  雖說時間有限,但我不得不承認(rèn)這臨時搭臺的速度,這得多少人才能在這么短短的幾個時辰內(nèi)搭成這種效果。

  南方的看臺上有四張沉木小方桌,每張桌子配兩把沉木靠椅,全部并排而立,后面就是五折牡丹花屏,花屏外邊是綠場,我順著兩屏縫隙望去,卻見外面的婦人已是很多,她們安之若素,談笑風(fēng)生,好不熱鬧。

  再看這四周看臺,不對,應(yīng)是三面看臺,緊挨著的西面應(yīng)是臺子的背面,樓下也未放置凳子,樓上的紅簾亦從那個位置,被凹型隔了進(jìn)去。連接的背面看不出什么,東面的看臺也被一張五折牡丹花屏隔斷,雖看不透徹,但卻隱約能看見幾張小桌椅,明顯密度不如這邊,想來也是,東為主位,怕是只有身份高貴的人才能上去的吧,顯然,人數(shù)并不多。

  宮老幺獨自從樓梯上走了上來,對我冷臉道:“你這是何意?”

  我知道他問的是什么,但卻覺得他不至于這么笨,便對他道:“瑄小王子明明知曉,何必讓奈一說出來。”

  他的面色更為冷卻,但依舊對我道:“那是玨哥哥與磬姐姐,即便我如何,他們也不會與外人說道的。”

  那又如何?我正眼看他,不閃不躲:“瑄小王子應(yīng)知曉,奈一如今的身份,并不是無主之人。奈一不想給瑄小王子惹來不必要的非議,也因奈一本就身份低微,萬不能再惹火上心,寒了托付之人的心?!?p>  瞧著宮玨與磬郡主也從樓梯上走來,我立刻住了口,找了臨西最角的椅子坐了下來,宮玨上來時看我的眼光極其深奧,聰明如他估摸著已經(jīng)猜出來一二,而那磬郡主本就是高傲的人,自是不會注意旁人的一舉一動,并未起何疑心,而是直接坐到了最靠東面的位子,右側(cè)便是被當(dāng)做隔板的牡丹屏。

  宮玨跨桌而坐,與磬郡主同桌。

  他指了指身旁的靠椅,對宮老幺道:“瑄兒,來,坐我這邊。”

  宮老幺對于我的回話本就有些惱火,也不會掩藏,自然不會選擇與我同席,很快地就走了宮玨的身邊。

  我暗松一口氣,還好有個看破不說破的人幫襯著我,不然若這宮玨如那安巖兒的性子,怕是這事兒就得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了。

  這般想著,便看到下端的紅簾又被撩開了,卻是那安巖兒與小熙兒,還有宮珺與宮玥,他們一眼便看到了看臺上的我們,便一一上來了。

  小熙兒最先跑來,問過宮老幺、宮珺與磬郡主后,便跑來我這里,對我笑道,“一姐姐,熙兒要與你坐一起。”

  我自是非常歡喜的,對她道:“當(dāng)然可以?!?p>  安巖兒上來后,坐到了小熙兒的旁邊,于是另外兩個位置,便是宮珺與宮玥,座位不少不多,卻是剛剛好。

  看來這些也是早就安排好的。誰人入哪里,都被安排地井井有條,果然是大戶人家的做派,真是細(xì)致入微啊。

  我問小熙兒:“可是剛睡醒?!?p>  小熙兒噘嘴道:“其實我就沒有睡覺,一姐姐。玨哥哥讓人將我送去了母親那里,母親跟翰兒一同在休息,見我來了,還與我談了好久話呢?!?p>  我點頭不斷,原來如此,看來這小翰兒,剛才竟被瑄星直接送給了安大娘子。

  小熙兒從椅子上下來,趴到我的耳邊竊竊低語道:“一姐姐,母親說,巖姐姐回去找她哭了,說是一姐姐欺負(fù)她了。母親問我何事,我跟母親說了,她招惹了瑄哥哥,是瑄哥哥訓(xùn)他的,與一姐姐無關(guān)。一姐姐,你記著,若母親問起來,你便全推給瑄哥哥?!?p>  我不由眨巴了好幾下眼睛,轉(zhuǎn)頭望向那一臉驕傲、很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安巖兒,這姑娘怕是有病吧?而且還是個病毒體,本來就是她得罪了宮老幺,在宮老幺面前詆毀長王子,才被罵走的。與我何干?

  小熙兒以為我是怕了,安慰我道:“一姐姐沒關(guān)系,我都跟母親解釋清楚了,明明就是巖姐姐的不是,想必母親不會怪罪一姐姐的?!?p>  我趕緊回神,笑著與她說:“沒關(guān)系。一姐姐不怕,母親也不是那不辨是非之人。”

  小熙兒點頭噘嘴看向安巖兒:“就是的。僅憑她的一面之詞,母親定不會輕易相信的。”

  我拍了拍小丫頭的腦袋,對她說:“放心吧。你要相信一姐姐與你母親。去吧,坐到位子上。”

  熙兒乖巧地回去,安穩(wěn)地坐上她的位子。

  而我自知這話也就是騙騙這個心思善良的小姑娘,她的母親想必真會拿此事做出文章??蓱z我,估計又平白無故惹上了是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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