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叫赫連苦
第十六章我叫赫連苦
瘦道士推開門，并沒有看見那教書先生。清風明月頓時喊道：“有沒有人?。俊辈淮笠粫墓Ψ?，只見兩個書童模樣的小孩子走了過來。
一個個子高的書童，看樣子十一二歲左右，只見他看見來人是瘦道士，頓時不開心的說道：“你怎么又來了？先生在午休。但是先生已經(jīng)說了，不管你付多少錢，都不會去教你徒弟的。”
另外一個個子稍微小的書童說道：“也不知你們使了什么妖法，從你們走后，我們的大黃就屎尿齊出，死活不肯出來。哼！”
大黃是這教書先生家養(yǎng)的一條小狗，剛剛那教書先生拒絕了天一真人，并且那小狗也是狗仗人勢，‘汪汪汪’的朝瘦道士狂吠。瘦道士一生氣，導致了靈力外泄，巨大的靈壓直接把小狗嚇得屎尿盡出。還好天一真人及時收功，否則那小狗會被直接嚇死也說不定。
看得出來，這小個子書童和那大黃感情很好。
“呸！什么妖法，明明是你們自己沒有看好那條狗！”清風明月護主心切，連忙回道。
這時，那高個子書童也說：“哼！就知道你們不是什么好人……”
前方的吵鬧聲或許吵到了正在午休的教書先生，這個時候，那先生也走了出來。這先生應該有六七十歲的年紀，頭發(fā)胡子都是白色的，穿著一身麻布衣服，雖然滿臉皺紋，但精神很好。
那先生走過來，問道：“把孩子帶過來了？”
這個時候，胖和尚和瘦道士并沒有怎么說話，而是把石天石德推了出來。那老者看到后面的石天和石德，開口道：“我不教沒有德行的孩子，這樣吧，看在你們?nèi)瑑纱蔚恼椅?，我也給你們一個機會，我出一個啞謎，倘若是這孩子答出來了，那么我必盡自己所能全心全意教導。倘若是答不出來，那么請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
石天到無所謂，只說了一句：“請您出題?！?p> 老者點點頭，只見他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然后雙手又畫了一個圓圈。
石天見狀，急忙拉著石德，然后伸出了五個手指。
那老者點了點頭，而后先是伸出一根手指，然后又伸出了三個手指。
石天看后，連忙把五指并攏，而后伸出了小拳頭……
老者哈哈大笑，道：“好！孺子可教也！從明天起，我就去你們那里教他啟蒙識字！不留你們了，我要去打點行囊。告辭！”老頭說走就走，很是灑脫。
這一僧一道面面相覷，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到了馬車上，胖和尚連忙問道：“乖徒兒，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天眨巴眨巴小眼睛，道：“也沒什么啊，那先生先問我，如果你餓了，吃兩個圓餅行不行？然后我就拉著哥哥，和他說，不行，哥哥自己最少都得五個呀。然后他又說不行，一次只能吃三個，我一看這不行呀，就和他說，最少得五籠，還得是實心的?！?p> 石天邊比劃邊說，這胖和尚不禁沖著瘦道士嘀咕道：“道友，你不是說這是慶元城最好的啟蒙先生嗎？我怎么感覺這么不靠譜呢？”
天一真人也甚是苦惱，道：“沒錯呀，這大儒的確是這慶元城最好的啟蒙先生了，我覺得可能是因為咱們天兒天資太過聰穎的緣故吧?！?p> “嗯，有道理?！?p> ……
就在這一僧一道自吹自擂的時候，而另一面，那書童也是不解的問著先生，道：“先生，剛才您問的是什么呀？”
老者笑著說：“你們吶，要好好讀書，你看那孩子那么小，卻著實了不得。我說：心有正氣，胸中藏日月。他居然拉著他的兄弟回我，意思是：兄弟同心，一掌定乾坤。然后我又說一腔熱血，三生有幸。他又回我，并駕齊驅(qū)，拳拳赤子……”
而后，那先生收拾行囊來到玄清觀，全心全意教導石天讀書識字，后來更是發(fā)現(xiàn)，石天讀書不僅能夠一目十行，更是過目不忘，震驚之余，那先生也是慶幸萬分。直到兩年以后，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什么可教的，便自己離開了半間禪院。離開之前，又把胖和尚給的薪酬，分文不動的還了回去。
……
偷人，在世俗間是說女子背著丈夫和奸夫勾搭。然而今天，天一真人卻是在偷人。因為寶貝徒弟要學做菜，天一真人沒辦法，打聽到慶元城最好的大廚是這天香閣的大廚師，聽說這大師傅，煎炒烹炸，樣樣精通。后來瘦道士帶著石天石德過來吃了幾次，發(fā)現(xiàn)確實是名不虛傳，由于有了那老先生的先例，所以今日趁著夜色，天一真人便施展本命神通將他偷了來。
大師傅一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是在一個道觀，旁邊還有兩個兇神惡煞的小侏儒，登時眼一翻嚇得昏死過去。也是，清風明月除了名字還好外，長相的確有些猙獰。
不一會，大師傅醒了，看見了一個瘦瘦的道士，大師傅還以為是有強人綁票呢，頓時閉上眼睛說道：“大俠饒命啊，我什么都沒看見。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剛剛出生的孩子啊，全家人都靠著我生活呢。大俠只要饒了我的性命，我這里還有一兩銀子給大俠們吃酒?！?p> 天一真人道：“什么亂七八糟的，今日請大師傅來，是想和大師傅商量一件事。”
大師傅心里暗道：有這么商量事的嗎？不過嘴里還是苦苦哀求道：“只要小人能做到，不要說一件事，就是十件事我都能辦?！?p> 瘦道士把石天喊過來，對著大師傅說：“我的寶貝徒弟想跟你學燒菜，怎么樣？”
大師傅看著眾人不像是開玩笑，頓時膽氣壯了不少，但是又小心翼翼的問道：“可以是可以，只不過，我全家老少都靠著我吃喝拉撒，我要是在這里教他，那我全家……”
話還沒有沒說完，瘦道士伸出兩根手指，道：“不讓你白教，一個月給你二兩銀子。”天一真人看著大師傅愣在那里，不禁生氣道：“怎么？嫌少??？”
大師傅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不是不是，這也太多了，我在天香閣一個月也不過四百個大子兒，您這給的相當于我半年的收入了?！?p> 瘦道士也不知從哪里又拿出一錠銀子，看樣子足有十兩之多。道：“倘若你教的好，這點銀子就當是給你安家?！?p> “好嘞！”大師傅雖然一個月可以賺四錢銀子，可是十年也不見得能攢下十兩銀子。
從那以后，大師傅煎炒烹炸、蒸煮烤煨，樣樣不落的全都教給了石天。一年以后，大師傅戀戀不舍的離開了玄清觀，據(jù)說，這大師傅拿著石天這一年的學費，回到老家自己開了一個很大的飯館。
山中無甲子，修真無歲月。就這樣，三年時間，匆匆而過，可是石天還是一樣，還是發(fā)不出一個小法術。
天一真人畫了無數(shù)符紙，石天也是依著葫蘆畫瓢，但就是不管用。就連瘦道士本命神通，石天也是摸不著門徑。
胖和尚也是心急如焚，雖然石天可以把所有的經(jīng)咒倒背如流，可是石天一個都使不出來，這可急壞了這一僧一道。
又是一年的四月初一，這一天善男信女似乎來的特別多。直到傍晚時分，人流都沒有散去。這個時候，一個壯漢，牽著一匹黃驃馬，緩步來到禪院旁的茶館。壯漢光著頭，所穿的服飾也和眾人不太一樣，除了口音依稀還能聽得懂，這一人一馬似乎就是一個異類。
壯漢光著頭，穿著一身似乎是虎皮做成的衣服。他的手臂很粗，斜挎著一個棕色布包，背后還背著一把雙刃大斧。
此時茶館內(nèi)，瘦道士正陪著石天石德聽那說書人講評書呢。評書不大一會就講完了，石天就央著天一真人回去，他好做菜給石德吃。
剛剛回到玄清觀，天一真人一個閃身就消失不見了，再看到天一真人的時候，只見他仿佛單手掐著空氣一般，道：“你是誰？跟著我們作甚？”
只見離他不遠處，那壯漢雙腿離地，仿佛上面有什么拉著一樣。壯漢雙手緊緊摳著這自己的喉嚨咕嚕嚕的說著什么。
瘦道士慢慢的松開了手，對著那個壯漢說道：“說吧！但凡有一句謊話，我就捏碎你的喉嚨。”
壯漢清了清嗓子，道：“前輩容稟，我來自蠻荒，我叫赫連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