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三小姐,一共兩百兩,我們送你一對珍珠耳飾?!闭乒駥⒑凶哟虬?。
“小姐,我們一共只帶了一百兩?!蔽呐逵竦难经h(huán)小聲道。
“掌柜,你派人送去文家,再拿錢?!?p> “抱歉,文三小姐,我們店要五百兩以上才送上門?!?p> “我身上沒帶銀票,一般都是讓人送回國公府。許大小姐可以借點給文三小姐?!?p> “大姐姐,我們不給表妹買點首飾嗎?”許詩雅見縫插針。
“表妹,你去挑五十兩的首飾?!庇裰橄胫约簞傁胭I的那個盒子就值五十兩。
“大姐姐,我……”
玉珠見許詩雅眼巴巴地看著自己,欲言又止,抽了抽嘴角。原本這才是非要跟著,又提議來珍寶閣的原因。
“你一樣,三妹妹也一樣。”
“大姐姐,你太好了?!痹S詩雅忙把春紅拉過去。
“你不會趕緊回去拿呀?!蔽呐逵衽拇蜃约旱难经h(huán),丫環(huán)委委屈屈地走了。
許詩雅三個選了許久,才選好首飾,由春紅付了銀票。文佩玉的丫環(huán)才姍姍地拿了銀票來。
玉珠剛登上自家的馬車,自覺丟了臉的文佩玉走過來,一巴掌拍在馬身上。突然,馬受驚般向前沖去。正準備上車的春紅被帶翻在地,明師父幾個縱步攀上車窗,躍上了馬車。被丫環(huán)拉開的文佩玉呆呆地舉著自己的手,直愣愣地盯著自己的手看。珍寶閣周圍一眾的驚呼聲,叫喊聲。
本想對車廂內(nèi)的玉珠說句安慰話的明師父,見著鎮(zhèn)定自若,準備向馬身躍去的玉珠后,默默閉上了嘴巴。驚馬一路狂奔,明師父躍上了馬身,幾次試著讓受驚的馬停下來,都失敗了。在馬奔進一個無人小巷后,果斷出手擊斃了馬。
“寶珠妹妹,你有沒有受傷?”子揚跑到玉珠面前。
“你怎么在這兒?”
“我在對面書齋選書,看見一輛馬車沖入小巷,馬倒下后,接著就看見你下了馬車?!?p> “我無事?!?p> “趙玉珠!你挺能的,是吧?”一位高大英俊的少年騎在馬上,直直盯住玉珠。
玉珠眼睜睜地看著馬上的少年,親人般熟悉的感覺鋪天蓋地襲來,鼻子一酸,淚流滿面。
“傻丫頭,看來只是失憶了,還好沒傻?!鄙倌晗埋R,幾步過來,一把摟住玉珠,嘴上卻是十分嫌棄的口氣。
“子楊哥哥!”少年身后的馬車內(nèi),一位少女掀起車簾。
“寶珠,妹妹?”子揚看看玉珠,又看看馬車上的少女,驚呆了。同樣震驚的還有明師父。
“你們認識就好,你把她送回許家。”低頭替玉珠擦眼淚的少年抬頭對子揚說道。
“傻丫頭,我們回家!”
玉珠本能地點頭,少年牽著玉珠就要離開。
明師父上前幾步,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你什么意思?馬車內(nèi)的才是許家小姐?!鄙倌瓴[了瞇眼。
“公子,這是京城的大街上,你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吧?我不管誰是誰非,我只知道,我受許老爺之托來保護這位小姐,”明師父指著玉珠,“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能讓你把她帶走?!?p> “許老爺想讓你保護的人是她。”少年指向馬車。玉珠眨眨眼,這世上還有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這做判斷和決定的人可不是我,我們一起去許家,你和許老爺說,我聽許老爺?shù)?。?p> “我不去!”
明師父和少年看著對方,雙方互不相讓。
“不如這樣吧,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來,然后去請師父師娘?!弊訐P提出折中的意見。
“去什么地方?”少年想了想,出聲詢問。
“悠然居?!庇裰楹妥訐P同時出聲。
“哦?”少年利劍般的眼神射向玉珠,玉珠頓覺頭皮發(fā)麻。自己只是想到,要是談事情,悠然居的那個雅間挺好,就脫口而出了。
面對寶珠幽幽的眼神,子揚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叫你嘴快。
少年吩咐和自己同行的人去請許老爺,玉珠和明師父坐上寶珠那輛馬車,子揚坐車轅邊上,一行人前往悠然居。
馬車內(nèi),玉珠和寶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是許寶珠,你是……?”
“雖然我還是沒有想起什么,但我覺得我應該就是趙玉珠?!?p> “我們是失散的姐妹嗎?我不由自主就想和你親近?!?p> “我不知道,但我也想和你親近?!?p> 兩人相視一笑。
悠然居的掌柜在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許家小姐后,忙把一行人帶進了玉珠上次進的那個雅間。
雅間內(nèi),頂不住少年嚴厲逼問的玉珠供出了自己和子揚在這個雅間見過面的事以及子揚說過的話。
寶珠紅了臉,掄起粉拳就朝子揚捶去。子揚抱著頭,欲哭無淚,自己真是被師父師娘坑慘了。
“看不出來,真是看不出來,明明看著溫爾文雅的一個人?!鄙倌険u著頭,嘖嘖出聲。
“你也看不出來,明明一幅精明能干樣,也能找錯人?!弊訐P反唇相譏。
“我不如你,我對著一個昏迷不醒,一模一樣的人,的確沒有認出來。你對著一個活生生的人,你認出來了?”
被堵得無話可說的子揚轉(zhuǎn)而一笑,“我還好,至少寶珠妹妹還記得我。”
玉珠見少年轉(zhuǎn)而狠狠地瞪向自己,摸了摸鼻子,戰(zhàn)火怎么又燒到自己身上來了?
“趙玉珠,你就什么都沒想起來嗎?”少年威脅出聲。
“那天聽了他說的話,晚上就夢見和一個看不清樣子的小男孩掏鳥捉魚,那個是你嗎?”玉珠不太確定地問。
“趙玉珠,你是想氣死我嗎?人家回憶花前月下,你就想起和二弟攆雞溜狗的事?你就一點沒想起我?”
玉珠搖搖頭,雖然少年讓自己十分安心,可既然不是夢中的小男孩,那到底是誰?
“你是誰?”
少年見玉珠一本正經(jīng)地詢問,真的好想吐血。
“嗤!”子揚正想嘲笑少年,卻又被花前月下四個字刺激到的寶珠猛捶,自顧不暇了。
“趙承澤,牢牢記住這個名字,就算忘了你自己的名字,也不能忘了這個名字!”少年扳住玉珠的肩膀,霸道地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