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家宴?!彼降恼f。
“家宴和你有什么關系,你不過是王爺?shù)囊粋€貼身侍衛(wèi)。”夏如畫不明。
趙謹言定睛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你方才在大殿上看什么?”這里可沒有白骨能讓她如此感興趣。
“哦,是這樣的?!毕娜绠嫵戳斯词种?,趙謹言俯睨一眼,俯下身子,夏如畫尤不知這樣的親密,只覺得與尋常一般,她偷偷的指了指,在他耳旁掩嘴低語:“那個小皇子恐怕活不到明年。”
趙謹言擰眉,“為何?”
“他有病。”夏如畫低語。
趙謹言面無表情的看了她好一會,才說:“你不是說你不會治???”
“我說的不會治病,又沒說不會看。”夏如畫受不了他的質疑,睨了他一眼繼續(xù)埋頭在美食中。
趙謹言壓抑著自己心中的無奈,目光瞟向年幼的小皇子,他記得從前每每他進宮,十一弟總是喜歡纏著他,身體十分康健,只是自己從軍兩年歸來,趙駱如便失去了當初的燦爛的笑容,成日病懨懨的,他亦不過十歲,在皇宮富養(yǎng)著,不應該身體如此孱弱,趙謹言心中大概明白了一些,心口的沉重讓他臉上添了一分愁容。
突然,衣袖的拉扯讓他回神,十一皇子趙駱如的病容勉強帶著微笑,“三哥哥,一別兩年,您可算回來了,不知還記得駱如不?”
趙駱如臉上閃過的一抹自卑讓趙謹言擰眉,為了寬慰他難得露出微笑,“你三哥哥記性還不錯,小十一長大了?!?p> 夏如畫滿嘴的食物好奇的來回看著他們,快速咽下食物,疑問:“你們竟然認識?可不對啊,這小不點看著也就十歲,古代那么早就要參軍了?”
趙駱如怪異的看了她一眼,本欲解釋卻被趙謹言制止,“我在軍中時曾聽聞你母親病逝,十一弟莫要傷心過度,壞了自己的身子?!?p> 夏如畫搶著說道:“他這哪是傷心過度,分明就是——”
趙謹言點住她的櫻唇,“方才我叫有銀偷偷留了我的那份雪花糕給你,你沒吃上嗎?”
一聽見自己心儀的糕點一直不見蹤影,夏如畫星眸條睜,連忙四下尋找夏有銀的蹤影。
“小十一,你告訴三哥,為何你會養(yǎng)在高貴妃宮里?”他從軍歸來有一陣子意志消沉,今日算是他第一次參加宮宴,先前也沒對這宮里的事情在意。
一聽見他的問話,趙駱如默默的流下男兒淚,神情憂傷的說:“貴妃娘娘體恤我幼年失母,十三弟歡喜于我,便跟父皇提議要將我收歸膝下,與十三弟作伴?!?p> 對于趙駱如母親為宮女出身,整個皇宮少不白眼,加上趙駱如幼年天才,招人嫉妒,不難想象這些年過著怎樣非人的生活。
“你放心,有三哥在,三哥會治好你的。”
趙駱如一愣,連忙說明:“我就是偶感風寒,不礙事,宮里有太醫(yī)?!?p> 冷情如趙謹言都不禁動容,他幼年天才,不會連這點都不能區(qū)分吧!是這吃人的深宮硬生生的把這樣的天才扼殺,整個南充朝,也就只有恭親王的兒子趙惠和趙駱如是他真心與之相交的,他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至交,不能再失去一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