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京都府衙內(nèi),夏如畫等人召見尚書府的管事。
人剛被帶到內(nèi)堂,夏如畫立即厲聲責問:“你可知罪?”她聲音之洪亮讓堂內(nèi)的師爺和趙謹言都不禁嚇了一跳。
“小的不明白大人您的意思?!惫苁卤缓鸬靡活^霧水。
夏如畫趁著氣勢,又是敲響驚堂木,“大膽,你這是妨礙司法公正,我可以讓謹言將你扣留?!?p> 為免她說出更多的奇怪言詞,趙謹言出聲制止:“咳咳,如畫,直接說重點。”
“哦,你說為何你沒舉報你家公子曾經(jīng)毆打平民百姓之事?”過了一把法官癮的夏如畫見好就收,立即恢復如常。
管事雙目圓睜,眼神閃著驚恐神色,連忙喊冤:“冤枉啊大人,那都是半年前之事,我家公子亦在那之后收心養(yǎng)性,還曾因此害過好一陣病,小的不及大人您英明,實在是無法聯(lián)想到一起去”
被他一番抬舉,夏如畫心情愉悅,說:“那你便把事情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說出。”
“大人之意莫非是那時無端尋仇——”
對于管事三番兩次的答非所問,總喜歡自顧自的猜測,這樣藐視他的行為讓趙謹言十分不滿,這尚書府里的人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此案定是脫不了關(guān)系了,他一張俊臉陰鷙一瞪,聲音微寒的說:“管事,你可知此地是何處?竟敢隨意揣測,若你不是兇手,便是幫兇,這是在拖延辦案時間。”
“小的沒有這個意思,請殿下——”
“你立即如實稟報,不得半點隱瞞。”趙謹言厲聲喝止。
他威嚴的氣勢比起方才夏如畫的恐怖多了,管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不敢再多言半句,許是當奴才有些年頭,加上自家主子的身份,管事仍是出言掩飾:“大約半年前,時家小兒子偷偷潛入尚書府做些偷竊勾當,被我家少爺發(fā)現(xiàn),拳腳教訓一番——”
之所以請來管事,全因為夏如畫早就對尚書府秘事有所調(diào)查,她厲聲打斷:“你還言包庇?有銀,上狗頭鍘伺候。”
夏有銀一怔,糊涂的應(yīng)聲,方走幾步有些不知方向,狗頭鍘?京都府衙里有這玩意?
不過用來嚇唬管事已經(jīng)足夠了,他一聽見要上刑,立即慌張,連忙叩頭求饒:“是小的不好,是小的一時有些昏頭說錯了,其實是我家公子一時色心大起調(diào)戲時家媳婦,正好讓時家小兒子撞見,兩人起了爭執(zhí),少爺年少氣盛身體健壯,不同那時家小兒子身體孱弱——”
“滿口胡言!那時家小兒子就算身體再孱弱,被打成那副模樣少說被毆打一刻鐘,更甚至不止那江黎一人動手,你還不速速交代清楚,這怕是想要當幫兇,師爺,你定要一字一句記錄清楚,稍后畫押了,日后以幫兇罪論?!毕娜绠嬘质乔裳酝{。
管事驚恐的瞠目結(jié)舌,這事情早就被他家老爺給隱瞞下來,對于他們的料事如神,辦案英明深感吃驚,連這隱秘之事都能知曉,管家不敢再有隱瞞,全盤托出:“是,是少爺把他毆打致死的,就連時家媳婦亦被少爺強占了,時家媳婦還因此直接撞死在少爺?shù)姆块g,為了將此事瞞下,老爺親自將時家一家大小請來府中,先是一番威脅,時家人不從,老爺便命人將他們囚禁起來,直到他們愿意簽下和解書才肯放人,之后老爺給了些體恤金,讓時家人將時家媳婦的尸體和奄奄一息的時家小兒子送回去,后來時無端寫好狀詞曾到京都府衙告狀,可惜還未上公堂便被我家老爺手執(zhí)的和解書給壓了下來,時無端更是因此被打了二十大板,作為藐視朝廷命官的罪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