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稚風失神的喃喃自語,“太像了......”
紀堯正要詢問,慕成雪恰好走到了兩人跟前,“哥哥和小侯爺在說什么?”
“哦?沒什么?!甭勅酥娠L回過神來恢復了一貫的笑容,說道:“我們?nèi)ヲT馬?!边@世上的女子再像她也都不是她。
慕成雪原本想挑一匹高大的烈馬,拗不過紀堯只能選了匹溫順的母馬。假裝著讓紀堯教了自己一番,慕成雪便騎著馬獨自撒歡去了。太久沒有騎過馬,慕成雪顯得很是開心。
素兒卻是看得心驚肉跳的,又不敢亂喊生怕驚了馬兒。
“你確定你妹妹不會騎馬嗎?”聞人稚風和紀堯騎著馬并排走著,自打慕成雪來了,聞人稚風的眼神便沒從她身上離開過。
“當然,從前妹妹大多是臥病在床,不過妹妹學東西很快,你還沒見識過她其它本事呢。”紀堯一提起妹妹全是溢美之詞。
聞人稚風心中有事自然沒注意紀堯得意洋洋的表情,“你之前提到的給你妹妹治好病的神醫(yī)可有消息?”
說到這里,紀堯眉頭微蹙著說道:“說來奇怪,那位神醫(yī)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般沒了蹤跡,從各地傳來的消息都是查無此人?!?p> 聞人稚風也覺得奇怪,他派出去的人也沒查到大梁有這么一個老神醫(yī),當然這話不能同紀堯說。見慕成雪又換了匹烈馬,聞人稚風也策馬跑了過去。
“紀小姐天賦驚人,不如同在下賽一次馬?”
紀堯也來了興致,卻見聞人稚風說道:“阿堯便在此等我們,看誰先回來?!?p> 紀堯正想反駁,慕成雪又開口說話了,“好啊?!?p> 紀堯:“......”
紀堯一聲令下,兩人便揚著馬鞭飛出了眾人的視線,直奔馬場邊的樹林而去。聞人稚風卻看著慕成雪游刃有余的姿態(tài)疑心更重,如此精湛的功夫哪能是一日便練成的,可是探子的回話都是一般無二,這紀家五小姐從前確實病著。
“不知侯爺引我來這里所為何事?”聞人稚風一開口慕成雪就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了,以聞人稚風的御馬術(shù)是很難有勇氣要吵著和人賽馬的,尤其是同她一個女子,丟人的風險太大。
“咳、咳,紀小姐果然聰慧無雙?!?p> “那我便直說了,你到底是誰?”
這下輪到慕成雪咳嗽了,這家伙問得還真直接。
“侯爺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當然是紀微,倒是我要問問侯爺了,為何三番兩次的跟蹤我,莫非侯爺屬意于我?”
聞人稚風沒想到慕成雪會輕飄飄的冒出這么一句話,全無大家閨秀的矜持。
“自然......不是,本侯從來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闭f起這個來,聞人稚風可謂花中高手。
“人人都知道紀家五小姐重病纏身,怎么可能會如你一般,一掌能拍暈一個壯年男子,還能獨自對付五個壯漢,如今這馬術(shù)又非一日之功,你怎么可能是紀微?”
“原來你早在龍谷山就跟蹤我了,不知道小侯爺為何偏偏盯到小女,或者說盯著紀家?”
“那還不是因為.....”聞人稚風一松口差點說錯話,也不知為何自己總是被這小姑娘牽著鼻子走。
慕成雪見他不說話了也未追問,“不管你為什么,炎陵候還是好好做自己的瀟灑侯爺?shù)暮?,小女的事,侯爺?quán)當沒見過。倒是侯爺,被皇帝罰到長安,睿王被罰到炎陵,侯爺難道沒多想想這是為何?”慕成雪終于說出了要提醒聞人稚風的話,她也只能說到這了,想必他能懂自己的意思吧。
“你認識睿王?”聞人稚風抓的重點總是與眾不同。
慕成雪不禁替他擦了把汗?!拔丛娺^?!?p> “今日之事,還望侯爺明白,獨善其身才能兼濟天下,前有鎮(zhèn)遠王之鑒,侯爺務必小心?!?p> “駕——”慕成雪說完話,馬鞭一甩,沖出了樹林。費了她這么多口舌,聞人稚風該丟的臉還是得丟的。
紀堯看著妹妹先回來,差點驚掉了下巴。他知道妹妹很厲害,卻沒想到這么厲害?!懊妹?,小侯爺呢?”
“喏,來了?!蹦匠裳┮恢福o堯的身影從林中躥了出來。
......
慕成雪同紀堯坐著馬車一道回了紀府正撞上慕青山正要出府。
慕青山往外面跑的時間越來越長,旁人問起來也總是神秘兮兮的。聽到女兒去學了騎馬,慕青山既擔心又欣慰,對著紀堯又是一番耳提面命,紀堯忍不住嘟囔著,“父親,該擔心的是我才對?!?p> “你這臭小子,我擔心你作甚?”
“爹爹今日是要去哪里?”慕成雪見父子倆又對上了,忙問道。
今日心情好,慕青山忍不住多說了兩句“阿微,過幾日爹爹便告訴你我在做什么?!闭f著看了眼天色,“得趕快走了,若是你娘問起來,就說我去私塾了—?!痹捯羯性冢嗽缫焉狭宿I子。
“爹爹這謊話編的,大過年的,私塾開嗎?”紀堯撇著嘴邁步走了。
慕成雪忍俊不禁,正要去華清齋請安卻被叫到了松鶴堂。
進了院子,慕成雪在屋外便聽到屋內(nèi)說笑聲,母親和王氏都在。見慕成雪進來,紀夫人招手讓她坐在了自己身邊。
紀老夫人如今對這個外孫女也親近了幾分,和顏悅色的說道:“阿微,今日同小侯爺去喝茶了?”
慕成雪點頭稱是。
紀老夫人笑著點頭看著慕成雪,分外滿意?!稗D(zhuǎn)眼阿微都十四歲了,這婚事本該早些時候就該定下的。如今倒也不算晚。”
慕成雪面上維持著平靜,心中卻暗自叫慘,她怎么忘了還有出嫁這回事,可是這輩子她沒想過嫁人??!
“祖母問你話,你可要如如實說。”
“祖母請講?!蹦匠裳┒似鸩铚蕚浜纫豢趬簤后@。
“那炎陵候可是對你有意?”
“咳—咳—”一口茶嗆在嗓子里,眼淚頓時充滿了眼眶。
紀夫人忙拿著帕子替慕成雪拍著背。“別著急,慢慢說?!?p> 慕成雪顧不上這么多忙解釋道:“祖母多慮了,炎陵候只是和哥哥交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