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張氏止住了哭聲,擦了擦淚,想了一下,說:“親戚?朋友?我想想,和你說的很像的只有妻主的弟弟大壯了,他今年三十有二了,個頭一般,還是個獵戶,前些日子聽說病了,為了看病還借了妻主五兩銀子,治沒治好倒沒有聽說?!?p> 木雪接著問:“那劉大壯住在哪?”
“他住城外四圍村,那離山近方便他打獵?!贝髲埵险f。
木雪對刑海說:“刑捕頭,你帶人去四圍村將那劉大壯抓回來吧,兇手就是他。”
“什么?”
“什么?!”
刑海與大張氏等人不由的脫口,不解的看著木雪,那張氏不相信的說:“大壯是兇手,怎么可能,他可是妻主的弟弟,他們姐弟關系好著呢,怎么可能是他殺了妻主!”
面對眾人的質(zhì)疑,木雪平靜的解釋起來:“鄭松說過,他早上來時劉家的門是虛掩著的,可是你們想想晚上誰家的不是關死的,除非有人來了才會開門,而且大晚上的不是熟人或是親戚,誰會讓來人進屋。
所以我說兇手與死者認識還很熟悉,我在地上發(fā)現(xiàn)除了兩名死者的血外,還發(fā)現(xiàn)在各別的地方有一些小塊的血跡,與死者的血不同,那些血不是飛濺出來的,像是咳出來了的血,這就說明屋內(nèi)的第三人,也就是兇手病了,還沒有好。
從屋內(nèi)打斗的痕跡來看,兇手是先殺死的何三刀,因為何三刀的反抗讓他身上傷最多,并且兇手應該很恨他,所以在他死后,還多砍了他幾刀。
何三刀個子并不太高,而兇手應該也和他差不多,因為傷口的位置可以看出來,何三刀死于劉氏之前這一點很肯定,在何三刀死后,我想兇手與劉氏也發(fā)生了爭執(zhí),因為劉氏的死是個意外,或者說兇手沒有想殺她,可是卻失手殺了她,因為劉氏的致命傷只有脖子上那一刀。
因為在劉氏倒在地上后,兇手曾經(jīng)想用手捂住傷口,可是晚了,他沒有止住血,在劉氏死后,他呆住了,因為地上的血痕告訴我們,他曾抱著劉氏的尸體很長一段時間。
清醒過來的兇手,意識到一切都不可挽回后,后怕了,于是將自己的血衣脫下,到了里屋換上了何三刀的衣服,然后將血衣和行兇的刀藏了起來。”
說到這,木雪讓大張氏到屋內(nèi)查看,何三刀的衣服是不是少了一套,得到肯定回答后,木雪又讓人把菜地里翻了一遍,果然發(fā)現(xiàn)了血衣和血刀,這讓眾人不由驚呼起來,因為他們已經(jīng)對木雪從心底佩服,三言兩語就可以知道誰是兇手,原本看熱鬧的人,也似炸了鍋,直呼神了。
當然也有人有所懷疑,還是不太相信,耿昊這時已經(jīng)很信服了,于是派刑海馬上去四圍村將劉大壯捉拿歸案。
眾人也顧不得吃飯,捉住劉大壯立刻就升堂審問,而木雪也不得不做為證人,一起上堂。
其他眾人也跟著來到了縣衙,一開始那劉大壯一言不發(fā),直到木雪將血衣和血刀放到他面前,他才驚慌起來,再加上木雪的敘述,這讓那劉大壯出現(xiàn)了失控,痛哭起來,木雪冷冷的看著哭的像個孩子一樣的劉大壯。
輕聲的說道:“其實有一點我還沒有明白,你為什么恨何三刀,他是你的姐夫,聽說對你還不錯,可是為何在他死后,又砍那么多刀?”
劉大壯止住了哭聲,呆呆的看著木雪,森森的說:“因為我恨他,恨他搶了我的姐姐,我姐姐是我的!”
木雪感到有點惡心,因為她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硬著頭皮說:“她是你姐姐,你親姐姐,你怎么能……”
那劉大壯看到木雪的神情,笑了起來,這笑比哭還難看,讓人看的毛骨悚然,只聽他說:“你知道什么!沒錯,你說的那些都對,是我殺了何三刀,還在他死后多砍了幾刀,我姐姐也是我失手殺的,可是有點你說錯了,你不知道我為何要殺他們,對不對?”
那劉大壯似是有些豁出去了,于是接著說:“昨天下午,我姐對我說,她家的夫郎都回娘家了,何三刀沒有回不過卻去了鄉(xiāng)下收粘米了,她讓我晚上到她家去。
我晚上就去了,你想不到吧,我和姐姐在她還沒有嫁人時就好上了,我愛她,她也喜歡我,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兩個人不可能在一起,她才不會娶那姓何的和姓張的。
我們在一起折騰到了很晚,正躺著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門沒有插,我剛想起身,卻被半夜回家的何三刀看到了,他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奸情,還吵著要報官,想讓我去做牢,笑話,我怎么可能讓他走出去,讓他將我們的事告訴別人,于是我想也沒想用刀把他給殺了。
姐姐看到我殺了人,才慌了起來,她看到何三刀死了,一下子變了,她開始罵我,原來她也在騙我,她雖然不喜歡何三刀,可是卻離不開他,因為他可以掙錢讓她過好日子,而我,只是她找的刺激,只是她的玩物,我一聽,火立刻就大了。
為了她我一直未嫁,為了她我拼命的打獵,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可是原來這些年,她一直在騙我,我一時失神,就發(fā)現(xiàn)姐姐也倒在了地上,她的脖子上一個長長的大口子?!?p> 看著已經(jīng)有些失常的劉大壯,木雪知道,這個人心理已經(jīng)扭曲了,并且已經(jīng)崩潰了,這讓木雪不禁可憐起這個男人來。
聽到這個男人的話,在外圍觀的人群中傳來不少鄙夷的聲音,耿昊心中雖然不喜,但還是一臉認真的問:“劉大壯,你殺害何三刀、劉采鳳,你可認罪!”
劉大壯無所謂的抬頭,說:“我認罪!”
木雪從縣衙出來時,天下起了小雪,看著天上的雪,木雪停了下來,這是入冬來的第一場雪,很美,很美。
這時一雙大手將一件披風披在木雪身上,木雪回頭一看,原來是齊逸塵,看著身上這件披風,木雪突然感到很溫曖。
齊逸塵輕聲說:“聽人說你到了縣衙,我正好路過,就來看看你。”
木雪無奈的低笑一聲:“說慌!”
說完將披風系好,然后走向自家的馬車,頭也沒回就走了,留下齊逸塵在風雪中自言道:“是呀,我在說慌,我是專門在這等你,等著送給你這件披風?!?p> 雖然木雪頭也不回的走了,可是柳逸塵還是很開心,因為她收下了他送的禮物。
劉家的案子在小城中,一時成了話題,而木雪也成了話題的焦點,隨著劉大壯撞死在牢中,這個話題才慢慢淡下去。
木雪在接下來的幾天都很低落,也許是因為她離開時,劉大壯低聲的那句:愛一個人有錯嗎?勾起了她對前世的一些回憶,讓她在這幾天里常常一個人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