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極生魔,魔極生道。
劍可染血,獨(dú)指大道。
寧一便是這樣一個人。
他作為武當(dāng)?shù)拇蟮茏?,同時身兼‘執(zhí)法者’職務(wù),自從十幾年前拜入武當(dāng)以后便洗心革面,此后十多年仗劍江湖,懲奸除惡。但由于嗜殺成性,無論哪一派的弟子都對他有幾分恐懼。
‘道魔’這一稱號便是由殺而來,道家不比佛家,不提倡殺生,卻也不禁止。
…
“師弟啊,你從何得知我在跟蹤你?”
云之呵呵一笑:“您身上的血腥味,我隔著一里就能聞見?!?p> “哈哈哈…”寧一大笑,隨即坐在了云之面前,沒有再看那地尸體一眼。
院中的劉南蛟、李行天已經(jīng)看傻了眼,此時直勾勾的看著寧一,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響。
云之見狀說道:“劉幫主不必?fù)?dān)心,師兄平易近人,不會如何的?!?p> “…”
劉南蛟有看了看滿地的尸體,支支吾吾的說道:“嗯…是是是,久仰道魔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俗,武當(dāng)之人真是德才兼?zhèn)?,文武雙全啊…”
“…”李行天坐在一旁翻了個白眼,似乎有些不適。
“來人,給貴客倒酒!”
…
…
問劍山莊
“慕前輩,在下已得到十老認(rèn)可,接下來應(yīng)該如何?”
我坐在檀木椅上,謙虛的問道。
“嗯…”
他沉吟了一會開口說道:“如今血衣門出世,為避免正派重蹈覆轍,我建議你去少林一趟。”
“少林?”
我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將桌上茶一口氣喝完,背上劍匣,告別了慕劍聲。
江湖之大,咫尺天涯。
我沒有找馬車代步,一人獨(dú)自走在黃昏下的竹林,回味著十老跟我說過的話。
“劍道,劍之道?!?p> “是以自救、救人、救天下之道?!?p> “劍乃器中君子,唯身懷正氣、心系黎民者方能得其道。如今賜你魚腸,乃大道之一。”
我將魚腸劍拿在手上細(xì)細(xì)打量,這柄劍長度不到一尺,可藏于袖口之內(nèi),周身上下精致細(xì)膩,宛如一件藝術(shù)品。
“一寸短,一寸險。此劍小巧玲瓏,實(shí)在不適合戰(zhàn)斗?!?p> 將魚腸劍藏于袖內(nèi),我又取出清風(fēng)劍。
“劍之道,這件為死物,豈能有道?”
將夜,我風(fēng)餐露宿,尋了一處僻靜之地架起火來休息,聞蛙鳴蟲唱,不由得心有所感,于是拔清風(fēng)劍與其伴舞,怡然自樂。
休息之余,我忽然聽到有聲音在不遠(yuǎn)處響起,于是趕緊縱身一躍到了離地一丈左右的枝頭之上,隱入夜色之中。
聲音越來越近,只見一名男子跌跌撞撞的朝我這邊跑來,似乎是被火光吸引。
忽然,一個黑影出現(xiàn)在他面前,手持大刀,頭戴斗笠。
“小子,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你也要死在我的刀下!”
火光下,那男子臉上帶血,面目全非:“殺了我吧!你們這群敗類,早晚死無葬身之地!”
“哼,死到臨頭還口出不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話音剛落,男子便將手中大刀舉過頭頂,砍了下去。
“啊!”男子眼睛一閉便準(zhǔn)備等死。
“當(dāng)!”
感受到頭頂上的刀遲遲沒有落下,男子睜眼看去,只見一名青衫男子站在他的身前,一柄長劍擋住了落下的大刀。
“你是何人,竟敢阻我拜血教辦事!”男子看向我,眼神中怒火噴發(fā),似要擇人而噬。
“江湖過客,不值一提?!?p> “哼,既然知道,那還不趕緊讓開!”
我猛然將長劍往前一推,他受力后退幾步,有些不可置信。
“少俠救我,他是邪派之人!”男子抓住了救命稻草,瘋狂的求助。
“拜血教?”我思索了一下。
“你們與血衣門可有瓜葛?”
“哼,你竟然知道血衣門,那你應(yīng)該了解與我們作對會是什么下場了吧!”黑衣斗笠男傲慢的說道,似乎已經(jīng)將我當(dāng)作了待宰的羔羊。
“原來如此?!蔽逸p喝一聲,手中清風(fēng)劍化作點(diǎn)點(diǎn)流光刺向那人,后者見狀立刻持刀迎上。
“叮!”刀劍碰撞發(fā)出一陣陣聲響,迎合著蛙鳴蟲唱成了一副樂曲。
“小子,與我圣門為敵,你會付出代價的!”
我不以為意的繼續(xù)發(fā)難,那人越來越吃力,最終被我一劍插入咽喉,死不瞑目。
“謝謝少俠,我是宜陽城東方家少主,昨晚他們突襲東方府,我被迫逃到城外避難,沒想到卻被這廝發(fā)現(xiàn)。若不是您,今日我肯定要命喪于此了!”
我擺了擺手示意無妨:“這里距離城市還有多遠(yuǎn)?”
“前面幾里便是了,正好在下也要回去,不如少俠與我一起?”
“也好?!?p> …
宜陽城中,東方家的戰(zhàn)斗此時已經(jīng)結(jié)束。
東方家少主東方止站在府外,看著寂靜的府邸,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該面對的總要面對?!蔽铱聪蛩?,安靜的說道。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邁步緩緩走進(jìn),我緊隨其后。
“父親!”
終于,我們在議事廳看到了他的父親東方毅。
“召集東方家所有在外人員即刻回府,全員戒備!”
這位年近半百的中間人銀發(fā)垂髫,此時正在與府中高層商議要事??吹綎|方明后連忙走來:“明兒!你還好吧?”
“父親,孩兒被歹人追至城外,幸好這位少俠出手相助,否則孩兒真的就回不來了!”
東方毅聞言對我感激再三,我與他客氣一番后便準(zhǔn)備離開。
“我府中還有幾間空房,若少俠不嫌棄的話便讓下人帶你過去?”東方毅此時開口說道。
“那便叨擾了。”
…
次日清晨,我在院中練劍,日積月累之下,我的劍法越來越凌厲,《道經(jīng)》也參悟了七成。
揮手之間長劍化作游龍,似慢實(shí)快,劍影虛實(shí)難分。
“刷!”
不遠(yuǎn)處的一株蒲公英被劍氣擊碎,隨風(fēng)而去,我忽然心有所感。
我便如同那蒲公英,背井離鄉(xiāng),與風(fēng)作伴。我能做的只有努力飄蕩,生根發(fā)芽。
“嗖!”
一劍擊出,帶著凌厲的劍風(fēng),那破碎的蒲公英劇烈搖擺,在我的劍氣中徘徊不定。
“太極之意在于以柔克剛,而我這一劍飄搖不定,劍氣生風(fēng),極難招架?!?p> “當(dāng)真是御風(fēng)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