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讓在下前來,不僅僅是為了排名吧?”云之開門見山地說道。
“沒錯?!卑贂陨c頭道:“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便不拐彎抹角了?!?p> “湯帝發(fā)現(xiàn)你了。”
“發(fā)現(xiàn)?”云之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湯帝發(fā)現(xiàn)武皇還有個兒子存活于江湖,所以已經(jīng)開始著手調查。而你,是嫌疑最大的?!?p> “為什么?”
百曉生說道:
“武皇曾經(jīng)叱咤江湖,難逢敵手。而如今你年紀輕輕便名震天下,試問,你若不是,還有誰是?”
“湯帝做事向來狠辣,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而你如今未至弱冠便有了絕世之姿,湯帝難道還會放任你不管嗎?”
云之搖搖頭:“這…有些牽強吧?”
“牽強?帝王家只有權利,沒有感情。就算不是你,湯帝也不會留一個可以威脅到他地位的人存活于世。武皇是這樣,楚風塵是這樣,湯明是這樣,你將來也會如此。與其任由你發(fā)展的羽翼豐滿,不如將你扼殺在搖籃之中。明白嗎?”
“…”
云之聞言默默無語,百曉生的一席話讓他茅塞頓開,任憑他再沉穩(wěn),如今也顯得有些慌亂。
那可是湯帝?。√锰靡粐?,若想殺他,那他今后便再無寧日。
“多謝前輩指點,在下記住了?!?p> 百曉生有些意外地抬頭看著他:“你知道該怎么做了?”
“嗯,晚輩知道了?!痹浦匀恢?。
“還有,小心令乾坤?!卑贂陨又f道。
“令前輩?他怎么了?”云之有些疑惑,令乾坤一向對他很好,這百曉生卻忽然說讓他小心。
想起之前令乾坤的表現(xiàn),云之還是點了點頭。
“嗯,今天以后,我會把你的名字從江湖譜上劃掉,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p> 云之忽然問道:“為何前輩對我如此關照?”
“因為,我和你的父親曾是好友。”
百曉生笑了笑,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便下了逐客令:“若無他事,老夫便要休息了?!?p> “多謝前輩!”云之又施了一禮,從閣樓中一躍而下,如同燕子一般輕盈地回到了湖畔。
“什么情況?”李行天和劍護二人見狀連忙走上前來問道。
“名不副實,我的排名還不足以上榜?!?p> “什么?!”李行天不可思議地瞪著云之:“你若名不副實,那還有誰能上榜?”
云之搖了搖頭:“此事以后休要再提,另外?!痹浦聪蚰敲⑼骸澳芊駧驮谙乱粋€忙?”
“云護法盡管說?!?p> “從今日起,云之與劍宗再無瓜葛。還望小兄弟昭告天下?!?p> “好?!?p> “你究竟怎么了?”
李行天滿臉疑惑,不知他為何去了一趟對面便成了這個樣子。
“我自有打算,你們不用擔心?!?p> 李行天見他這樣,再也不開口說話。
云之思索了一會,說道:“劍護,你還愿意跟著我嗎?”
劍護說道:“跟著你可以喝酒,可以得劍,又不會被人欺負,我自然愿意跟著你?!?p> 云之問:“你經(jīng)常被欺負?”
劍護道:“長得丑的人,一般就會被人當做異類來取笑,這是人的本性?!?p> 云之道:“沒錯,如果天生麗質,就連老天都會眷顧你?!?p> 接著云之又問道:“行天,你呢?愿意跟著我嗎?”
李行天嗤笑一聲:“不跟著你,難不成讓我回武當?我可不知道武當怎么走。”
云之明白他的意思,緊接著說道:“劍護,我們去帝都。”
“得嘞?!?p> 劍護揚起長鞭,駕馭著馬車向前走去。
雪地上被車輪碾壓的痕跡十分明顯,猶如路邊沒人埋葬的尸體一般。
次日,江湖中傳來消息,劍宗原護法云之脫離劍宗,如今成了無門無派之人。而劍宗宗主李長生稱,劍宗再無云之。
此事在江湖中引起了軒然大波,有人歡喜有人愁。
歡喜的是,曾經(jīng)云之在劍宗那五位大人物的保護之下,無數(shù)人不敢出手,怕事后遭到報復。如今沒了庇護,追殺他的人將會越來越多。
愁的是,若在之前,至少礙于宗門顏面,云之不會大開殺戒。如今他沒了后顧之憂,便如同沒了枷鎖。
正在江湖議論紛紛之時,百曉生又傳出消息,云之實力未能達到要求,沒資格進入江湖譜,頓時整個江湖都炸開了鍋。
所有人幾乎都在議論,原來江湖傳言中,深不可測的浴血劍云之只是沽名釣譽之輩。
而此時的云之已經(jīng)馬上就要抵達帝都。長途跋涉讓他們三人多少都帶有一點疲憊,而一路風塵,也讓李行天的劍法再次提升了一個水平。
李行天說道:“我離開武當至今,已經(jīng)殺了四十一人,之前我從未殺過人?!?p> 劍護看他有些失魂落魄,喃喃說道:“僅僅四十一人,云大爺已經(jīng)殺了至少百人了吧?!?p> 忽然,前面的樹枝上掉下來一團積雪。
云之笑笑:“加上這幾個,剛剛一百零一人?!?p> 話音剛落,無數(shù)積雪紛紛落下,伴隨著落下的積雪的,還有六名黑衣刀客。
“刷!”
云之從馬車上一躍而起,徑直迎上了躍下的六名刀客。
“穿云?!?p> “刷刷刷!”幾道銀光在空中閃爍了九次,隨后像是下起了血雨。
“滴答滴答…”
李行天感覺到脖子處有些暖意,伸手一摸,竟然是一團鮮血!
“咚咚咚!”
幾具尸體從空中落下,尸首異地。整個周圍被血色染紅,看起來觸目驚心。
“最近追殺的人越來越多了,我們必須趕快抵達帝都。否則的話還不知道會不會出現(xiàn)一個高手!”
李行天心有余悸地說著,卻忽然閉住了嘴。
前面,一個身穿灰袍的男人靜靜地站在那里,雪花即將落到他身上的時候便好像是被風吹走。
很久很久,卻沒有一片雪花能落到他的身上。
“這個人,很強。”
云之劍還沒有入鞘,站在馬車前直至盯著他,如臨大敵一般。
李行天從沒見過他如此嚴肅,沉聲說道:“小心!”
“放心。”
云之點點頭,目光迎上灰袍男人。
而灰袍男人的目光也停留在了他的臉上。
長安一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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