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預(yù)謀
“死了？”
衙役定了一下，隨即笑起來：“死了？這老頭本事那么大，當(dāng)初傷成那般模樣，官兵和兄弟們?yōu)榱俗ニ麄撕脦讉€人?！?p> 嘴上雖是這么說，不過看到老頭無力的癱在徐莫行身上又看到地上的血跡，不由得他開了鎖近前一看。
摸了摸鼻子，果然死了！衙役盯著徐莫行道：“你殺的？”
“你覺得我有這個能力？”徐莫行反問道。
那衙役拍拍腦袋想想也是，這老頭的厲害他是領(lǐng)教過，一寸厚的刀刃都能隨手撇彎，這種功夫是徐莫行這種白斬雞能殺的？
“如何死的？”衙役追問道
“我說了，狂笑不止崩裂傷口?！毙炷忻鏌o表情回答道。
衙役愕然站起身道：“等著，等著，我得去稟報胡頭。”
不多時，一個五個人便急匆匆的走過來。
領(lǐng)頭是那個報信的衙役，一個滿目愁色的方國正，一個皺眉的王豫，另外兩個是一臉害怕的李典史和胡沖。
五個人走進(jìn)牢房，看著一地血。方國正怒火中燒，反手便是扇了李典史和胡沖兩人一巴掌。
面目猙獰問道：“這就是你們給我的保證？”
兩人連忙跪下叩頭道：“堂尊恕罪?！?p> 方國正氣的又一腳踹過去，把胡沖踹翻，且不解氣又一腳把李典史踹翻。
王豫止住暴怒的方國正道：“堂尊息怒，人死不能復(fù)生，我們還得琢磨對策?！?p> 又對胡沖與衙役道：“你倆先出去看著大門，一個人也不得放進(jìn)來?！?p> 兩人連連告退，趴著出了牢。
待兩人離開了，方國正才怒道：“對策？如何對策！人都已經(jīng)死了！上差那里我們該怎么交代??？我看這次咱們都是小命難保！”
王豫皺著眉不慌不忙的捋著胡須道：“堂尊，我看此事有緩?！?p> 方國正正焦頭爛額的踱步，回首看著王豫道：“你便莫要賣關(guān)子了，事不容緩，你便直說吧?！?p> 王豫捋著胡子看了一眼目光呆滯的徐莫行，又看著方國正道：“堂尊，上差要這人犯是要引出那些亂賊，并沒有說要這犯人是死是活。”
方國正咦了一聲道：“上差確實并未提及?？伞?p> 王豫拱手打斷方國正的話道：“既然這老頭只是一個工具，那工具又何必在乎是死是活？天色將暗，大雨滂沱死人坐在囚車?yán)锱c活人又有何異？”
方國正點點頭釋然了一些道：“你說的在理，可上差畢竟是上差，他如何想我們總歸是不得而知的?！?p> 王豫將手背著笑道：“堂尊只管去稟明上差，就道老頭武功高強(qiáng)，為震斷鐐銬而崩裂傷口而亡。”
方國正道：“如此，你便與我一道前去。還有你，你這個飯桶！”方國正指著李典史罵到。
李典史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而王豫則道：“如此也好，我們?nèi)吮阋坏狼叭?。?p> 方國正點點頭道：“那這老頭的尸體還有這個人怎么辦？”
王豫道：“一切如常，總不能將尸體搬出去惹人耳目吧？至于這個人且聽上差安排?！?p> 二人看著徐莫行呆呆不語，只道是第一次見血的徐莫行被嚇傻了，便不去理會。
方國正三人走出牢門，方國正對著門外胡沖狠狠道：“胡沖，我最后在給你一次機(jī)會，人犯已經(jīng)死了一個了，還有一個你給我加看緊咯，你就給我站在他的門口給我盯著！盯死咯！再有半點差池我要你的命！”
胡沖連連點頭道是，方國正這才氣哼哼的離開。
方國正剛走不久，胡沖方才還彌勒佛似的笑臉頓時消失，換上一副高高在上怒氣沖沖的面孔罵道：“他娘的，你們幾個狗日的吃糞的？連他娘的兩個人犯都看不好，整天喝酒睡覺打牌，我他娘的弄死你們！”
說罷便對著周圍幾個衙役一人一大耳刮子，幾人埋著頭被打的話都不敢說。
胡沖撒了氣對著周圍七八個衙役道：“去把老周那幾個輪班的衙役叫來，也別休息了，今天就在這里陪老子把人犯給盯到酉時！”胡沖摸了把臉上橫肉“還有，給那個小子上枷鎖，別讓他再死了！往日叫你們給老頭上枷鎖，你們一個個怕的不敢去，這次這小子總能上枷鎖了吧？”
衙役們連連道是。胡沖氣的用下嘴唇吹了下臉道：“知道還不去？滾！”
衙役們這才手忙腳亂的忙活起來。
..........
方國正三人繞過內(nèi)堂后再過一道蕭墻，來到衙門深處的庭院。
方國正徑直走向一間房門門口，敲了四下門。有道是人敲三，鬼敲四，這是許佑給方國正的墻門次數(shù)，以示暗號。
話說方國正敲了四下門，等了一會兒屋內(nèi)才傳來一聲，
“進(jìn)。”
方國正三人看了四周，緩緩打開房門進(jìn)去。
一進(jìn)門便看到幾個錦衣衛(wèi)的手放在了腰間的刀上，很明顯做好了應(yīng)敵的準(zhǔn)備。
方國正明白這是錦衣衛(wèi)的習(xí)慣，謹(jǐn)小慎微方能立足不敗。可他卻不知道，如果今日進(jìn)來的不是他們?nèi)齻€，恐怕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
錦衣衛(wèi)不會因為一兩條人命而耽誤使命，即使敲門的是小孩子。
“事情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許佑端著茶拿著茶蓋對著茶水吹氣問道。
方國正看到許佑坐在屋內(nèi)上座，忐忑上前道：“稟上差，昨日已將消息散播出去了，賊人定能上鉤。晚上隨大人一同前往的衙役也點齊了，囚車亦準(zhǔn)備妥當(dāng)，只是這連日大雨淤泥遍地，這囚車恐怕不甚方便。”
許佑聽了點點頭道：“不甚方便不是更好？我要的便是淤泥遍地，囚車寸步難行。”
方國正點點頭稱是。許佑喝了口茶又道：“衙門里的衙役除卻幾人留下看門守牢做做樣子，其余的都點上，一同押送。”
方國正不理解道：“大人，除了咱們押送的二十名捕役和二十名快手外，城東巡檢營的羅巡檢也會親自帶官兵二十人護(hù)送，再加上幾位上差天兵神威，諒那賊人上天遁地也無處可逃，還需要加派人手嗎？”方國正抓住機(jī)會馬上拍一個馬屁。
許佑道：“按我說的去做，不要問原因?！?p> 方國正連連道是，回首看了王豫一眼與他對視一眼后，腳挪了一下碰了一下李典史，給他使了個眼色。
李典史顫顫巍巍的走上前對著許佑與身旁的總旗凌如秉道：“啟稟二位上，上差，方才牢房里出了點意外，兩個犯人，有一個因舊傷發(fā)作，傷口崩裂而亡。”
此話剛下，只見正在端茶的許佑定住了一下，緩緩的合上茶放置在桌上。身旁的凌如秉冷冷的盯著李典史。
李典史頓時汗流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