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下三濫刀法
徐莫行微瞇著眼看著胡沖,心里不由得感嘆這胡沖雖是衙役身份低微,可憑借經(jīng)驗老道和劈法之威,難怪能在衙役里穩(wěn)坐樓臺。
自己也知道那夜幾乎跑了所衙役,可唯獨胡沖與另一人沒有跑。
而這胡沖還擒殺一個飛賊,若是之前只是覺得胡沖有光血勇之氣,那么現(xiàn)在算是見識到憑什么胡沖可以臨危不亂了。
可見不可以貌取人,胡沖這樣的小角色同樣有他的過人之處。
“徐老弟,除了這使刀之法嘛,哥哥再教你幾招賴皮下三濫的刀法,雖然無恥但極其實用,屢試不爽?!焙鷽_道。
“哦?小弟便請教胡大哥了?!毙炷幸膊煌妻o,直接便道。
“徐老弟你且拔刀,我與你對練一場,你便明白了?!焙鷽_刀鋒一轉(zhuǎn)指向徐莫行。
徐莫行點點頭拔出自己的雁翎刀,刀身微斜,隱蔽著自己的一只眼睛。
胡沖一看便道:“看來徐老弟這些時日的刀法還是有所長進的,知道以刃覆眼。好!”
徐莫行謙虛道:“微末道行,不足道哉?!?p> 胡沖大喝一聲:“徐老弟,看好咯!俺要出刀了!”說罷幾個錯步便向徐莫行欺身逼近!
徐莫行見胡沖一刀逼來攻自身上路,便提刀欲擋!
卻沒想到兩人在兵器即將接觸的一瞬間,胡沖陡然身形下沉,一個滑步竟從徐莫行兩腿之間穿過!
徐莫行只覺自己兩腿間被刀背輕劃的感覺,他萬萬沒想到胡沖竟然可以鉆人襠部!
胡沖穿過徐莫行襠部后,就勢回身一斬,直指徐莫行腳踝!
徐莫行反應(yīng)還算靈敏,腳掌一蹬地,原地躍起,堪堪躲過一斬。
旋即空中反手往后劈一刀,直指胡沖。
那胡沖竟然不避閃,一刀斬空后,刀尖一轉(zhuǎn),刺向徐莫行的襠部!
徐莫行心里大駭!這胡沖這幾刀看似毫無章法,但卻招招要命!
他專攻自己下三路,讓得自己出手劈向胡沖的刀不得不回防自己下盤。
自己這刀若不回防或許能砍刀胡沖肩膀,可胡沖這刀同樣能夠命中自己的襠部!
肩膀與下路,孰輕孰重一目了然,徐莫行只暗道不好。
將將回防格住刺來一刀,只見胡沖本就沒起身的身體,順勢往前一滾,反手一刀劈向徐莫行的后背。
這下徐莫行終于避無可避,結(jié)結(jié)實實的被刀背拍得生疼。
只見胡沖這才起身道:“徐老弟,這五式鉆、砍、刺、滾、劈可領(lǐng)悟到了?”
徐莫行抱拳道:“胡大哥這刀法屬實出其不意,讓小弟實在始料不及?!?p> 胡沖笑的臉上橫肉一跳一跳的道:“是否覺得打完非常憋屈,有力卻無處施展?”
徐莫行也不做作,尷尬道:“胡大哥說的沒錯,這刀法專攻人下三路,頗為,頗為...”
“頗為無恥對嗎?哈哈哈哈哈哈哈”胡沖接過話來說道,“這天下武功其實不分高低尊卑,能勝過對手,出其不意制敵便是上乘武功,徐老弟不要太在意方式?!?p> 徐莫行點點頭道:“胡大哥說的沒錯,小弟也是覺得這鉆襠真不是一般人都夠想到的,其實方才第一招時我已經(jīng)落敗,若是生死交手,恐怕我的襠部已經(jīng)被胡大哥劈開了?!?p> 胡沖大笑道:“哈哈哈哈,徐老弟也是個明白人。這刀法能擾亂人心境,尤其是對手比你強時,你砍出這四刀,出其不意或能結(jié)果對方。就算第一刀落空,只要你陰出后面幾刀,尋常人早已怒火中燒失去理智了。剩下的便是徐老弟如何冷靜制勝了?!?p> 徐莫行暗道:果然天下武功皆是大同,師傅曾說過,與人搏殺需要冷靜的心才能明辨瞬息萬變的戰(zhàn)局,對方暴怒上頭便是自己最好的機會。
自己這二十日來尚還覺得刀法膂力有所進展,可如今與胡沖略微交手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經(jīng)驗是真的不足。
以胡沖這老道的經(jīng)驗,殺自己根本不用三招,更別說那凌如秉了,心里微微嘆口氣。
徐莫行道:“胡大哥果然深得技擊精髓,小弟受教了?!弊煳⑽⒁幻虻溃骸斑@刀法頗有以命換命的狠勁?!?p> “并非以命換命,而是二者之間取其輕。剛才你劈向我一刀我最多傷一條胳膊,但若是我刺中你,恐怕你當(dāng)場就得斃命。與其說是以命換命不如說是斗狠,誰狠誰就有資格活著!畏畏縮縮顧此失彼之人,往往第一個斃命!”
徐莫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道今日在胡沖身上學(xué)的了不少的精要,句句皆是精髓。
若是說自己師傅與吳大哥將自己這座高樓規(guī)劃出來,那胡沖完完全全就是在教自己如何打地基,徐莫行深有領(lǐng)會。
“徐老弟,這也是哥哥我給你的最大的幫助了,這俗話說的好,師傅領(lǐng)進門,修行可還得看個人。”胡沖看著徐莫行笑道。
“胡大哥,大恩不言謝。莫行受教了!”
徐莫行微微屈身拱手,這一屈是真正的佩服胡沖。
或許胡沖的刀法粗糙,雜亂無章比不上凌如秉比不上許佑與吳量鶴這種高手更是天壤之別,可卻最讓自己受用,讓自己快速領(lǐng)悟到,然后靈活運用保護自身。
“哈哈哈哈哈哈哈,徐老弟客氣了,來屋里來坐,我且與你泡壺好茶?!焙鷽_伸手請徐莫行進屋。
徐莫行自然也不客氣,便隨胡沖入屋堂坐下。
二人慢悠悠的你一言我一句的交談著頗為知己,此刻尚還未到正午,他們的差是午時過后才輪值,所以二人便也不慌不忙的閑聊著,直至正午時分才離開胡沖家往縣衙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