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物語18
房間里是真的有很多布娃娃,有笑的,有哭的,有生氣的,有憂愁的,有閉著眼睛的,也有嘟著嘴巴的……很多很多,整個房間都快被這些布娃娃填滿了。
茅山道士看了一圈,突然,他用手摸了一下眼睛。
只見,茅山道士的皺眉,道:“這房間里有很濃郁的陰氣,尤其是這些娃娃的身上,帶著一絲絲黑氣?!?p> 薛父薛母聞言,第一反應就是有人要害他們家。
然而,接下來茅山道士的話打破了他們的猜想。
只聽他說道:“這不是人為的,也許,是一個意外吧?!?p> “意外?”薛父薛母幾人聞言,愣了愣。
就在這時,離音從手機里出來了。
講真,要不是手機方便攜帶,她真不喜歡呆在手機里,太窄小了,每次她進去都得弱小自己,還要彎著腰,這樣真的很累的。
離音一出來,就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是陰氣。
成為靈魂的她經(jīng)常能夠感受到陰氣的存在,不過這么濃郁的陰氣還是很少見的。
離音深深地吸了一口,突然,離音猛烈咳嗽起來。
這里的陰氣味道真不好?。?p> 離音癟癟嘴。
茅山道士見此,笑道:“嘿,小姑娘,這里的陰氣帶著詛咒的氣息,你變成這樣可都是因為它們啊?!?p> 離音:……
離音沒說話,倒是薛父薛母著急了,連忙問道:“道長此話何意?”
茅山道士咳嗽了一聲,這才道:“不知道你們聽沒聽說過百物語?”
“百物語?”薛父薛母疑惑。
倒是易寒知道:“我知道,百物語是日本江戶川時期的一個十分流行的召喚鬼魂的游戲。一群人同時聚集在一個房間里,等到天黑的時候,點燃一百根蠟燭,然后選擇一個人開始講怪談,當他說完一個怪談,就把面前的蠟燭熄滅,然后輪到下一個人……以此類推,當講到第一百個故事的時候,蠟燭也只剩下一根了,如果這個時候那根蠟燭熄滅了,鬼就會被召喚來。
所以,人們在講完第九十九個故事之后,就必須立即停止講下去,否則,就會有鬼會來把他們帶到地獄去。”
茅山道士點點頭,道:“沒錯?!?p> 薛父薛母問道:“難道我家姣姣會變成這樣,是因為那個什么百物語的原因?”
茅山道士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是也不是?!?p> 薛母都要急死了,面對茅山道士慢悠悠的模樣,忍不住道:“道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說?。 ?p> 薛父聞言,連忙拉住薛母,然后跟茅山道士道歉道:“不好意思啊道長,我太太只是太擔心女兒了,請您別見怪。”
薛母這才反應過來,有些羞囧地對茅山道士道:“抱歉,道長?!?p> 茅山道士倒是好脾氣,道:“沒關系,可以理解?!?p> 幾人安靜下來,這才聽茅山道士慢慢道:“薛小姐會靈魂離體,確實跟這些娃娃有關。
薛小姐有社交恐懼癥,所以她害怕外界的環(huán)境,可是內(nèi)心卻又渴望朋友,所以,當有了某一樣東西寄托的時候,薛小姐必定是會將心里話跟它說的。
而薛小姐的寄托,就是這些娃娃。
可能是因為薛小姐的感情太過濃烈,使得原本沒有意識的布娃娃有了靈性。
而薛太太之前說了,薛小姐喜歡跟布娃娃講故事,可能是因此不小心觸發(fā)了類似于百物語的詛咒,所以薛小姐才會靈魂離體。
而這些娃娃,就是作為詛咒的一部分,也因為薛小姐靈魂離體陰氣過重而將原本帶有靈性的布娃娃給污染了。
而薛小姐的房間用了黑色布遮蓋,沒有陽光透露進來,房間中的陰氣不散,反而越發(fā)濃郁了?!?p> 聞言,薛父薛母連忙問道:“那道長,我們該怎么做?”
茅山道士道:“你們先把窗簾拉開,讓這些陰氣都散了?!?p> 聞言,薛母立刻就去把窗簾拉開了。
窗簾一拉開,陽光便透露進來,房間里也快速回暖起來。
那些原本因為房間昏暗而顯得有些詭異的布娃娃,也在這陽光下露出它們原本的樣子。
茅山道士道:“你們?nèi)⒀π〗愕纳眢w帶過來,解除詛咒需要薛小姐的身體、靈魂和媒介在一起?!?p> 薛父薛母點點頭,立馬打電話讓國外那邊把薛姣姣的身體送過來。
原本在國內(nèi)的時候,醫(yī)生就建議薛父薛母將薛姣姣帶回去,說不定,回到熟悉的地方,說不定會有奇跡發(fā)生。
這話,相當于是判了薛姣姣死刑
可是,薛父薛母不死心,他們將薛姣姣帶到國外,希望能夠喚醒薛姣姣。
然而,薛姣姣的靈魂都不在了,又怎么能夠被喚醒呢?
這幾個月,不過是薛父薛母在安慰自己罷了。
要不是遇到了易寒,他們也不會回來這里。
如今確定了有辦法喚醒薛姣姣,兩人立馬活起來了。
薛父去機場接薛姣姣的身體了,而薛母則留在家里,招待茅山道士和易寒。
一直到現(xiàn)在,離音和易寒都沒有開過口。
前者是因為被原主性格影響,導致她沒辦法在人前開口的原因,后者則是找不到可以開口的借口。
他不是薛家的誰,他也沒資格去開口關心她,雖然他想問的可能比薛母還要多。
薛父回家已經(jīng)是晚上了。
薛姣姣就躺在薛父的車里。
薛姣姣沉睡的這幾個月瘦了很多,看起來十分憔悴,不過,因為薛姣姣的底子好,哪怕瘦的不成樣子,也是一種病態(tài)的美。
薛父小心翼翼地想將薛姣姣抱出來,這個時候,易寒主動開口了,道:“薛伯父,我來吧?!?p> 聞言,薛父深深地看了易寒一眼,然后讓開了位置。
易寒將薛姣姣抱到了樓上薛姣姣的房間,而后規(guī)規(guī)矩矩地退到一旁。
誰也不知道,易寒心中的想法。
當他抱起這個輕飄飄的小姑娘的時候,心里很是心疼。
她真的好輕,幾乎沒什么重量,身上也沒有肉,全都是骨頭。
又看了看離音,她的靈魂還是她沉睡前的樣子,很可愛的一個女孩子,跟現(xiàn)在床上躺著的女孩差別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