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一瓶“速愈”多少錢?”
余飛站在柜臺前問周全。
周全又露出了那種招牌式的笑容,但緊接著看看余飛,又皺皺眉頭。
“小兄弟啊,你可能是剛進入紅土世界不久,對這里的行情還不大了解。這瓶‘速愈’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它可是……”
周全正想給余飛詳細介紹介紹這瓶藥復雜的制作工藝,卻又突然閉上嘴,重新洋溢起更加燦爛的微笑。
原因很簡單,周全發(fā)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柜臺桌上正擺著一顆紅礦,而且還是二級的。
“這個夠么?”余飛又問。
“夠!夠,夠,絕對……絕對是剛剛好,這瓶‘速愈’剛剛好就價值一顆二級紅礦?!?p> 房間里,耿美鴿揚起脖子將余飛剛剛帶回來的“速愈”一飲而盡,然后就開始吸收二級紅礦石中那豐沛的能量。
余飛守在旁邊,看著女孩的側(cè)臉,心想這丫頭安靜不說話的時候好像更漂亮一些,有一種嫻靜之美。
但他還是更愿意看她活潑的樣子,相處久了他便漸漸覺得,她笑的時候全世界也在跟著笑。
時間有時沉靜如流水,很快太陽從東方升起,又往西斜落。
余飛這幾天也曾經(jīng)關(guān)注過天上的太陽,他總覺得與外面有些不同,在熾熱的背后還有一種無法形容的距離感,直視太陽久了甚至會感覺到一絲清冷。
嘭嘭嘭!門外傳來敲門聲,同時也響起了周全的聲音。
“各位客人,‘專員’已經(jīng)到了,請你們到樓下來聚一聚吧?!?p> 余飛的目光凝重了幾分,不知道這位“專員”是個什么樣的人,擁有怎樣的實力。但他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耿美鴿這時候也差不多吸收完了兩塊紅礦晶石,有一種容光煥發(fā)的感覺。
“你恢復的怎么樣了?”余飛問。
“藥效很好,傷口差不多已經(jīng)完全愈合了,不影響行動?!?p> “如果萬不得已的情況需要與人動手呢?”
“嗯……恢復了三成左右的實力吧。”耿美鴿想了想道。
三成是個什么概念?
余飛之前真正見過耿美鴿動用能量與人動手的也只有兩次,一次是耿美鴿一拳擊退了來暗殺他的陰影老人,另一次就是一拳打斷了承繼禮對他的控制,但也因此激怒承繼禮而被打成如今的重傷。
在余飛的認識中,承繼禮的強大是一種深不可測無可撼動的強,那是羅煒等人遠遠無法企及的,所以也就無法成為對比評判的標準。
而那個陰影老人隱藏得極深,曾對余飛出手也沒有動用全力。余飛同樣無法判斷他的實力以對比耿美鴿的戰(zhàn)斗能力。
既然分析不出來,就不如直接開口問。
“你的三成實力屬于什么層次的戰(zhàn)力?能打得過許婷不?”
耿美鴿大眼睛忽閃忽閃。
“嘻嘻……”
四維公司的專事人員是個很瘦很瘦,兩腮凹陷顴骨突出的中年男人,他穿了一件黑西裝,披在身上倒像是一件風衣。
周全對他也很客氣,甚至沒有直呼這人的名字,只對大家介紹說這位專員大人的代號是“禿鷲”。
從始至終,禿鷲都非常嚴肅,不茍言笑,也不多說半句廢話。
“禿鷲大人。”
難得平時囂張粗魯?shù)牧_煒也擺出一副謙恭樣子,向著禿鷲略微躬身之后才道:“我們采礦小隊死了的成員叫許婷,現(xiàn)在就在二樓的房間里。請問您是否需要先確認一下尸體?我必須事先聲名,本人絕對與這次殺人事件無關(guān)。希望您能夠早點確認我的清白,放我離開?!?p> 禿鷲的雙眼始終半瞇半睜,聽到羅煒的話才略微斜眼瞥他一眼。
“不急?!?p> “咱們現(xiàn)在應該怎么做,用不用先對這些人逐一盤問一下?”周全也在旁邊問到。
“不急?!?p> 代號禿鷲的瘦削中年男人又淡淡回了一句。
“那你現(xiàn)在準備怎么做?”見到禿鷲嘴里吐出“不急”兩個字以后又站在那里不說也不動,周全再次忍不住問到。
“現(xiàn)在,吃飯。”禿鷲道。
小小的驛站之內(nèi)搞起了一次會餐,周全這次也難得大方,提供了大量食物,免費給余飛他們享用。
餐桌上禿鷲依舊一言不發(fā),面容冷肅,只用一種極緩慢的動作將食物不斷送入嘴里,又極緩慢的咀嚼。
最近發(fā)生了太多事情,二樓還停放著許婷的尸體,餐桌上大多數(shù)人心中沒底,也沒有半點胃口,只是勉強作陪。
余飛不管那些,依舊是大快朵頤,風卷殘云地享用餐桌上的各色食物。
禿鷲斜眼看了一下余飛,陰冷的視線又慢慢從余飛身上挪開,用和他吃東西時同樣緩慢的方式逐一掃視餐桌上的每一個人。
他看人的方式很古怪,仿佛能帶給人一種沉重的壓力感。
一餐過后周全又忍不住問:“接下來咱們怎么做?”
“接下來,睡覺。”
所有人都愣住。
這個“專員”大人老遠趕過來,不檢查尸體,也不問話確定嫌疑人,竟然只是要求先吃飯后睡覺?
周全去給禿鷲安排了房間,其他人也只好各自再回房間去等待。
上樓的時候余飛刻意走近羅煒。
“你說這個專員是怎么個意思?”
羅煒冷笑,他作為公司的老員工,可比其他人更清楚禿鷲的意圖。
“哼,這不很明顯么。他不茍言笑,表情冷硬,說明他絕不講情面。而他不去查尸體,說明案情如何他也不在意。他拒絕向咱們問話,因為無論你說什么也不能左右他的想法。他來到這里吃個飯就要去睡覺,只不過是給我們大家在夜晚活動的時間而已?!?p> “夜晚有什么活動?”余飛愕然。
“還能有什么,當然是去給他送紅礦石。誰送的礦石多,誰在這案件中就占了道理。他們這些所謂的專員就是這么辦事的?!?p> 緊接著羅煒又冷笑了起來。
“這樣也好。采礦隊所有的紅礦石都在我手里,我倒要看看老頭兒這次還拿什么和我斗!”
余飛若有所思。
“之前你小隊的隊員都死在了夜里,許婷也是夜晚被人莫名其妙殺死的,我看這老頭兒沒有那么簡單,勸你夜里還是小心一些才好?!?p> “哼,”羅煒眼神瞇起,釋放殺意,“他敢來找我,我就要他的命。在驛站里正當防衛(wèi)殺了他可不算壞規(guī)矩,況且只要我付得起代價付得起紅礦石,壞了規(guī)矩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