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穿過通道,都已經(jīng)做好了繼續(xù)闖關(guān)的準備,可是到了地方發(fā)現(xiàn),居然是放置法器丹藥這些寶物的地方。
“難道我們已經(jīng)過完關(guān)卡了?”夏知秋甚至還有些不盡興。
“不一定,還是要謹慎。”江穆棱也沒覺得放寶物的地方會比上面那些關(guān)卡安全。
三人抱團挪來挪去,發(fā)現(xiàn)好像真的暫時沒有危險,就去尋她們這次來的目的。
“這么多丹藥,哪個是天門丹?。恳膊粚憘€字條在上面,讓人好找點?!毕闹锖蜅肀自谝欢逊胖谜滟F丹藥的玉盒前,一個一個打開查看。
“我看師父的丹書上寫,天門丹丹體白色,上有藍色瑾花丹紋,茶花香。”楉冰又打開一個盒子,嗅了嗅,味道不對,隨手放在一邊繼續(xù)找。
“那個,我自己可以找,你們還是去尋一些功法秘籍,或者法器回去吧?!苯吕庥X得占用了他們自己尋寶物的時間,十分不好意思。
“我們來的目的就是你這丹藥啊,好吧好吧,就算你比我強多了,你動動手指就能打敗我,那你也有不能完成的事情啊?!毕闹锿耆宦牻吕獾模窒聞幼鳑]停。
楉冰連回都懶的回話,她算是看明白了,江穆棱這人特別不好伺候,有時候道理一大堆,什么他最強不用保護照顧,什么他已經(jīng)習慣了自己可以的。
呸!全是狗屁,他就是臉皮薄不好意思別人幫他護著他,自己硬要逞強,別理就行,反正他也攔不住。
有時候楉冰覺得江穆棱挺傻的,有些事自己拼一下能解決,那自然不用別人幫忙,而有些事情自己解決不了,或者明明可以共同解決的,江穆棱也不稍微松懈一下,偶爾撒撒嬌讓別人幫忙。
他這個年紀在俗世,還有很多小公子連地都沒自己走幾步,還在父母的懷抱里長大,萬事都有大人照應(yīng)。
看江穆棱的儀態(tài)禮數(shù),肯定也不是小戶人家出來的普通老百姓,難道從小連個陪在身邊照顧的人都沒有嗎?
楉冰想想江穆棱的眼疾,覺得他還真的有可能從小被虧待,大戶人家的這點骯臟事她也聽母親說過一點,頓時火氣上來了。
“砰”地關(guān)上一個玉盒,被旁邊的夏知秋評價“你吃火藥啦?”,楉冰又抓了一個盒子打開。
“找到了!”
渾圓雪白的丹藥比楉冰想想中的還有靈氣,好像擁有自己的意識一樣,那種靈氣是直擊人心底的。
三番確認后,為了防止靈氣散掉,楉冰關(guān)上了玉盒,幫江穆棱收到了他的納虛袋了,然后才和夏知秋一起去看看有沒有適合他們的東西。
他們也不傻,要是把這里的東西全部帶走,萬一到時候走漏風聲,別人都知道他們身懷打量寶物,還不得有搶奪的心思,即使昆侖和蓬萊不容冒犯,但貪婪之人沒有畏懼之心,終究是個麻煩。
懷璧其罪,這個道理他們都懂。
楉冰在丹藥堆里找著,想找到些極其稀有的丹藥孝敬她師父,夏知秋對功法秘籍之類的更感興趣,而江穆棱最輕松,拿到丹藥就完成了任務(wù),坐在一邊休息,也沒想著再去找別的東西。
楉冰收了幾顆丹藥,在一堆玉盒里抱出一個黑盒子,這黑盒子比其他玉盒都大了一倍,好像是一種黑玉打造的。
搖了搖,里面有東西,楉冰輕輕一打開,就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從里面向她攻擊過來,速度快到躲也躲不掉。
楉冰只能閉上眼睛,下意識地用雙手去阻擋,覺得這下可能就交代在這里了,她一直讓別人小心小心的,自己還不是大意了?
嗯?怎么不痛?
楉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毫發(fā)無傷,倒是一旁的夏知秋和江穆棱魂都快沒了。
“剛才那是什么?。?!你沒事吧!”夏知秋再也不敢隨便打開東西了,這可是要人命的啊!
“沒事……”楉冰上下摸了幾下,發(fā)現(xiàn)了自己沒事的原因,“師叔給的護身玉佩保護了我,嚇死了。”
比起楉冰這種劫后余生的淡然,另外兩人才是真的要嚇死了,一個是目睹了全過程,差點以為楉冰整個人都要被那股攻擊炸成朵花,一個是感受到了強大的攻擊,卻不知道具體位置在哪,深深體會到了無法保護別人的無助。
所以楉冰還要再行動的時候,這兩人一邊一個護住,生怕她又打開了什么危險的東西。
“我知道錯了啊……你們不要像父親母親一樣跟著我好不好?”楉冰也知道自己讓別人擔心了,十分臉紅。
不過這回她看到了黑盒子里面的東西。
這是七串鏈子,每個鏈子上都掛了一顆顏色不同的靈玉,七種精純的靈氣從里面?zhèn)鞒鰜?,楉冰拿起綠色的那串,覺得就算以后修煉只吸收這鏈子的木靈氣,也永遠不會干涸。
楉冰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不過還挺好看的。
“要不……我冒死得來的鏈子,我們仨一人一串?”楉冰現(xiàn)在必須討好身邊這兩個黑著臉的家伙,沒想到讓他們更生氣了。
“不戴!娘死了!幾歲小孩也不戴這種的!”夏知秋的抗拒非常明顯,但小秋秋的傲嬌楉冰是見慣了的,到時候硬塞給他,他也不會真丟東西,而且會一邊嫌棄一邊乖乖戴上。
比較難搞的是另一位,根本不表態(tài),就拿著他那把瀲光劍站在旁邊,一副隨時迎戰(zhàn)的狀態(tài)。
楉冰又說了幾句,這兩人干脆不理她了,陷入了一種兩個人對一個人冷戰(zhàn)的局面,兩個不說話的人跟門神一樣杵在她身后。
楉冰覺得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這倆的反應(yīng)她很能理解,但自說自話真的太尷尬了。
嘆口氣,楉冰挑出紅色那條鏈子,跟以前用繩子套野雞頭一樣一下子套到了夏知秋的脖子上,根本不給他反抗的機會。
夏知秋:???發(fā)生了什么?
轉(zhuǎn)身面對江穆棱,楉冰頓了一下,因為江穆棱比夏知秋還高,跳起來根本套不到。
伸手扯了扯江穆棱袖子,“蹲一下?!?p> 可能是江穆棱的本能反應(yīng)忘記了他們還在冷戰(zhàn),所以他蹲下時候的表情好像是在質(zhì)問自己為什么反應(yīng)要那么快。
楉冰覺得這人真的好可愛,那種表情讓她想起弟弟哭鬧的時候,她一說“不許哭了”,平時聽話的弟弟就會馬上停下來,然后弄不懂為什么自己明明在發(fā)脾氣卻還受這種神秘力量的控制。
簡直和江穆棱一摸一樣。
所以楉冰給江穆棱帶上藍色鏈子的時候,順著在他頭頂?shù)陌l(fā)絲上親了一下,就像在家里親吻弟弟。
楉冰覺得這樣把別人當成弟弟是不是不太好,但見江穆棱雖然沒笑,但也沒什么反感,所以她就在心里默默歡喜著。
“好啦,你們是不是找完了?那我們出去吧。”
楉冰一手拉一個,走向了密室里的一個門,小心翼翼地拉開。
他們走出了嶗山道人的石像,那扇門是石像最下面原本固定住的石板。
原以為出了石像,他們就可以直接從秘境里出去,可三人站了半天,也沒出現(xiàn)像來時的黑洞出口。
“不會出口在入口那里吧?那我們還要去跳崖?”夏知秋對著空氣發(fā)出了疑問,就是不看楉冰。
“也許啊,我們陪著你跳,別擔心。”
三人去找來秘境時的懸崖,卻發(fā)現(xiàn)這周圍全都是平地,哪還有什么懸崖峭壁。
“好嘞,這下想跳崖也不成了?!?p> “既然能進來,肯定就能出去,而怎么出去,就是嶗山道人留下的最后一關(guān)。”江穆棱調(diào)整了一下脖子上掛著的靈玉的位置,語氣淡淡的。
“出去,出去……”楉冰喃喃了一會兒,突然間想到了嶗山道人在青龍密室幻境里跟她講的話:
“喂,你們最好出去了,我早就不想在這兒呆著了,趁早回原身去?!?p> 當時她還在想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他們出去了,這個秘境就會自動摧毀。
而現(xiàn)在看來,是要摧毀這個秘境,他們才能出去。
“我們剛才在密室里,是不是還看到了很多符咒?”楉冰冒出這一句話,讓夏知秋摸不著頭腦。
“是啊……你不會是又想干什么危險的事吧?!”夏知秋瞬間警惕起來。
“不是危險的事,是讓我們出去的事。”
楉冰拔腿跑回密室,在秘籍中間找到了堆成整齊一沓的符咒。
雖然她也不懂符咒,但上面的字撰畫的字她還是認得的,把厚厚一沓符咒那在手里翻著。
“御水咒……愈合咒……土防咒……”楉冰艱難地辨認著符咒上鬼畫符一般潦草的字,想在其中找出一張聽起來威力比較大的。
“有了!”楉冰抽出一張符咒,“火爆咒!這個咒聽起來就很夏知秋!”
“?你對我是有什么意見嗎?”在一旁看著楉冰翻了很久符咒,警惕了半天的夏知秋頓時不樂意了。
“我、我是說,這個咒聽起來就和小秋秋你一樣厲害!”楉冰連忙挽救自己的口誤。
“所以,必須毀了秘境才行?”江穆棱分到一張火爆咒,用指尖感受著上面詭秘的符文。
“要是聽嶗山道人的語氣來說,是這樣的。”楉冰扣著符咒被壓折了的地方,把它扣平,“你們相信我嗎?”
“當然!”說完兩個不坦誠的家伙就臉紅了,一個抬頭扭左邊,一個低頭扭右邊。
楉冰心里暗笑,“那就行動起來,等我數(shù)到三,我們就一起往符咒里注入靈力扔到石像上!”
“一”
“二”
“三!”三個火團在石像上爆炸,卷起了濃濃黑煙,燃起了大火,嶗山道人的石像從中間斷裂,上半身傾倒下來,重重摔在地面上,碎成了無數(shù)小塊。
沒有碎掉的下半部分也被竄天高的火苗吞沒,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不用多久,就會被燒成焦炭。
這樣,就結(jié)束了嗎……
那火像是要燒到永遠一樣,在這火焰中他們聽見了一個聲音充斥著天地。
“以吾身,開汝道!”
……
昆侖殿內(nèi),值班看守嶗山地圖的弟子發(fā)現(xiàn),那張被褥大小的地圖,有一角突然自己燃燒起來,卷起了一個小角,緊接著,地圖中間冒出了一小團火,向四周延伸。
“快叫門主他們來!”那名弟子離開讓其他弟子去通報,可這地圖自燃的速度很快,看樣子堅持不到柏舟君來。
地圖中間的小孔越燒越大,在燒到一個人可以進出的大小時,洞口內(nèi)的時空變成了一個漆黑的漩渦,從那漩渦里,飛出了三個御劍的少年。
他們御劍飛出后,就像是竭力一般昏倒在地上,那弟子趕忙上去查看,見只是過于疲憊導(dǎo)致的昏睡,松了口氣。
這時外面廊道上有腳步聲響起,柏舟君和素榮君幾乎是剛聽到消息就來了,可最終只看見嶗山地圖的最后一角在殿中燒成青煙。
“唉……”素榮君搖搖頭,“有些東西,終究還是留不住的,人沒事就好?!?p> “把他們帶回自己屋里,命人好好照顧?!?p> 柏舟君見人平安回來了,也不求他們能帶回來什么秘寶。
畢竟,他們可是擔心了整整一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