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柔一步一步的走向楊戩所躲藏的草叢,但是在離那草叢不過一尺的地方停下了,瞟了一眼草叢中瑟瑟發(fā)抖的兩個小孩子,剛好與草叢中的楊戩四目相對,看到了他眼神里的慌張還有恨意。
“唉,也不知道這兩個孩子跑到哪里去了?算了,還是先回去幫幫大哥。”
朱子柔突然眺望遠(yuǎn)方輕聲說道,說完以后轉(zhuǎn)身就打算離開。
草叢里的楊戩輕輕放下手,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撥開身前的草叢。
“你以為你放過我,我就會感激你嗎?”
楊戩大聲吼道。
“有朝一日……我一定會把你們殺光!殺光!”
楊戩咬緊牙關(guān),眼神里滿是滔天的恨意,整個人都在不停的顫抖。
“好啊,我等著你?!?p> 朱子柔頭也不回的說道,然后起身飛去遠(yuǎn)方,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背影。
“砰”“砰”“砰”……
樹林之間,一棵棵大樹應(yīng)聲倒地,趙霄和黑袍人的戰(zhàn)斗還在繼續(xù)。叢林間殘影閃爍,兩人的速度快的出奇。兩人兵器也不斷碰撞,激起澎湃的神力摧毀了腳下的所有斷枝落葉,四周樹林可遭了殃,不多時,兩人已經(jīng)砍倒了數(shù)百棵樹了。
“啊——”
趙霄痛苦的一聲嚎叫,原來是黑袍人一把短鉞已經(jīng)插進(jìn)了趙霄的左肩。趙霄露出瘋狂的笑容,伸出斬浪戟對著黑袍人頭上劈下,想要劈開黑袍人的那黑色面罩。黑袍人一時閃避不開,被鋒利的戟仞割斷了面具,眼看就要露出真面容,他卻高高躍起,一個后翻之后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臉上又多了一個漆黑的面罩。
轉(zhuǎn)身再看趙霄此時披頭散發(fā),渾身早已經(jīng)鮮血淋淋,身上不知道被黑袍人凌厲的短鉞戳了幾道大窟窿了。剛剛就被打出了內(nèi)傷的趙霄早就是強(qiáng)弩之末了,只不過是靠著一腔的憤怒,毫無章法的劈砍戳刺,才拖延了黑袍人一會兒。趙霄暗想著這時朱子柔應(yīng)該處置完了兩個小孩子,也不想多和這黑袍人多在此耽擱,再拖延一番自己的命怕是都要交代在這里。于是悄悄從袖中掏出四枚銀針。
“閣下救個人還如此遮遮掩掩的,一點仙道大家的風(fēng)骨都沒有。算了,今天趙霄今日有要事在身。哪日去到南天門咱們再好好切磋一番?!壁w霄按住受了傷的肩膀,朗聲說著。
“殺人償命,你還想跑嗎?”
黑袍人緩緩說道,語氣卻是冰冷到了極點。手輕輕轉(zhuǎn)動,在其身邊緩緩升起了數(shù)十把土黃色的短鉞,和黑袍剛剛用來戰(zhàn)斗的武器一模一樣。只不過現(xiàn)在它們輕輕漂浮在黑袍人的周圍,每一只短鉞上面都覆蓋著澎湃的神力。黑袍手掌輕輕一揮,數(shù)十只短鉞便像離弦之箭一樣爆射出去,帶著破風(fēng)的聲音直指趙霄而去。
趙霄瞪大了眼睛,將手上的四根銀針對著黑袍人丟了過去。黑袍頓住身形,微微轉(zhuǎn)頭。躲過了四枚致命銀針。
“噔噔——”
四枚銀針擦著黑袍人耳朵邊飛過,釘在了他身后的樹上。不一會兒,那樹上便冒起白煙,伴隨腐蝕的“刺啦”聲,整棵大樹便轟然倒地。
這邊土黃的短鉞如同炸彈一般落地,激起塵埃四起,揚起濃濃的塵土。待濃霧散去,地上只留下幾個碩大的巨坑,比剛剛趙霄的“奔雷訣”造成的破壞還要嚴(yán)重許多。只是數(shù)個巨坑之中,沒有看見趙霄的身影。
“唉,可惜,還是跑了這孽畜,要是此時能把他殺了。以后能剩下不少的麻煩,可惜了?!焙谂廴税底阅钸吨?,“算了,還是先去找找楊家少爺和小姐?!?p> 待黑袍走到楊綬的身邊,揮了揮手揚起塵土覆蓋住他。
“大少爺,你安息吧?!?p> 輕拍了拍新立起的墳,黑袍有些悲傷的說道。
朱子柔正往回趕著,突然看到前方空中搖搖晃晃的掉下了一個人。急忙下去查看,卻看見倒在地上的趙霄,此時他渾身是血。半邊身子殘缺,整個左臂都不見了,臉上也滿是土渣子和鮮血,氣息十分薄弱。急忙給趙霄喂了一顆丹藥,背起了深受重傷的趙霄飛向天庭。
夜晚,土地公家的小屋外。
一片皎潔的月光照耀下,兩個小孩子一把一把的將泥土堆成了一個土堆。而這個土堆旁邊還有一個土堆,上面都是新泥,看模樣也是新立的。
這兩個小孩子就是楊戩楊嬋,此時他們正在給土地公婆立墳。但是他們只帶回來了土地公公的尸首,他們回到楊綬被抓的地方之時,只看到焦黑的一塊圓形土地,一個土坡。還有一些斷了的樹,卻是沒有看到土地婆婆還有自己的大哥。除此之外,他們還在林間找了一頂土地婆婆經(jīng)常戴的喇叭花帽子。
拍完最后一把土,楊戩對著兩座新墳重重地磕了兩個頭。小楊嬋見狀也跟著磕了兩個頭。
“二哥,我們?yōu)槭裁窗淹恋毓裨诘叵拢窟@樣他們不會很冷嗎?”楊嬋疑惑地問道。
“要是不埋的話才會冷,要不然土地公公就沒有家可以回了….”楊戩起身站立,抱起了小楊嬋。
四歲的小楊嬋對生死并沒有清楚的認(rèn)知,看到父親身亡,她也只是單純的認(rèn)為他那天睡著了,就像以往父親去打獵一樣,楊嬋總以為終究有一天父親會回來的。前兩天的小楊嬋也只是因為一直沒有看到父親母親而悲傷難過,她并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父親母親再也回不來了。直到今日看到哥哥用樹枝拖著土地公公回來。她才了解原來死了就是不會喊疼,不會說話,不會冷了。
想起大哥二哥那幾天扮丑一直想哄自己開心。原來他們不得不承受了父親母親身死之后的痛苦,還要強(qiáng)顏歡笑的還要逗自己。
“二哥,你能不能不要死啊?父親母親,大哥,土地公公和婆婆不在了。我好害怕啊。要是你也離開我……”楊嬋將頭埋在楊戩的肩頭,帶著哭腔的說道。
“好,二哥答應(yīng)你,二哥不離開你?!陛p撫了楊嬋的頭發(fā),楊戩輕聲說道。
這兩天的楊戩沉默寡言,身邊的親人接連去世,給楊戩造成了莫大的壓力。楊綬在世時,自己可以永遠(yuǎn)當(dāng)老二,躲在大哥的庇佑之下。現(xiàn)在身邊的人都不在了,什么都要他來扛了。
“大哥原來承受了這么多……”
楊戩望向天空的圓月,還好小楊嬋變得更為懂事了,可能是害怕楊戩也離開她,處處開始照顧楊戩情緒,這兩天笑得很多,也知道說話逗楊戩開心。
待楊嬋睡下之后,楊戩一人坐在木屋之外,平靜的看著遠(yuǎn)方的大樹,月光映照下有婆沙的樹影。小屋旁邊立著兩座新墳,周圍五顏六色的花朵隨風(fēng)飄揚,飄來一陣沁人心田的花香。
楊戩想起那個霸道的黑袍人,還有囂張的趙霄與瀟灑的朱子柔。又轉(zhuǎn)頭看到窗子里面熟睡的小楊嬋。像是做了什么很重要的決定一樣。
楊戩右手重重地敲打地面,之后轉(zhuǎn)身進(jìn)屋推出了一個木輪車,把土地公公家地窖里藏的糧食全都搬上了車。
高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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