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再提報仇之事——”
玉鼎真人一字一句緩緩說道,傳入楊戩耳朵里卻宛如道道驚雷。
“哐當——”
楊戩摔碎了手中的杯子,狂風呼嘯而過,將他額間黑發(fā)吹起,露出了他那冷峻憤怒的目光。
“為什么?”楊戩一臉憤怒的吼道,“要是不能為我家人報仇的話,我來拜哪門子師?修什么道?“
“楊戩!”
玉鼎真人看著發(fā)怒的楊戩,瞪圓了眼睛,用羽扇指著他楊戩的腦袋說:
“這都還沒拜入師門,你就想造反是吧?”
“二哥——”
楊嬋也怯生生的喊了一句,然后輕輕拉扯了楊戩的衣袖。其實在楊嬋的心中,“報仇”二字對于她來說實在太模糊了,她不過是想要自己的二哥能夠平平安安的活著,學得一身好本領不再受他人欺負便是。至于楊戩心中那對于天庭,對于自己舅舅的滔天恨意,是年幼的楊嬋還理解不透的。
“小妹你別拉著我!”
楊戩輕輕放開楊嬋的手,用自己的手指著玉鼎的鼻子:
“你還說收我為徒?一開始就想趕我下山,教唆那看門徒兒打我的是你!不準我再踏入昆侖山的是你!后來眼看收不到楊嬋為徒弟,就派人下山接我的也是你!一聽楊嬋說只要我拜你為師,也就跟著拜你,就來求我的也是你!玉鼎啊玉鼎,你好生虛偽??!”
玉鼎輕搖著羽扇,面無表情的看著楊戩。不遠處的雷無崖卻是一臉憤怒,掌中藍色的神力如同雷電環(huán)繞,一個踏步,只見光影一閃,雷無崖來到了楊戩的身前:
“孽徒,還沒拜入師門就口出狂言,如此侮辱師父,我看你是找死!”
雷無崖速度快如閃電,楊戩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高舉著手掌對準了自己的腦袋,一種恐怖的威壓迎面而來,這玉鼎的大弟子帶給楊戩的壓力竟是比那趙霄還要恐怖。只是楊戩此時怒火中燒,管他什么雷無崖,玉鼎,心中都是絲毫不怕。楊戩向前邁出一步,迎著雷無崖的霹靂掌一聲大吼:
“你來啊——”
“孽徒!你當我不敢嗎?”
雷無崖大聲呵斥道,手掌狂暴的神力竟是加重了一些。
“無崖,住手!”
此時的玉鼎終于開口了,只不過雷無崖那雷電閃爍的手掌離著楊戩的腦袋不過一尺之遠。楊戩瞪大了眼睛,額頭上豆大的汗水落下,剛才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來于自己大師兄——雷無崖的死亡威脅。
“師父!”
雷無崖不甘心的說道,手中的攻勢卻是停了下來,然后轉過頭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師父繼續(xù)說道:
“這般忤逆的徒弟留著有何用?不如弟子替您將此子擊斃,免得日后玷污了師門!”
“退下?!?p> 玉鼎輕搖了羽扇,緩緩的說道。
“師......“雷無崖還是不甘的開口說著。
“我說——退下!”
玉鼎語氣已經十分不愉快,他一邊說一邊慢慢走向了楊戩。
看著玉鼎慢慢向著楊戩走去,楊嬋以為玉鼎真人要對自己的二哥不利,急忙開口勸阻:
“師父不要啊!二哥他只是一時糊涂說錯了話,但是二哥他本心不壞的......”
楊嬋一下子眼淚就出來了,立馬對著玉鼎就跪了下來,現(xiàn)在她已經拜入了玉鼎門下,自然是該改口稱玉鼎為師父。
玉鼎卻是不搭理楊嬋,慢慢走向楊戩,看著楊戩憤怒的模樣卻是不言語。一老一少的師徒二人就這樣靜靜對視,四周也是一片寂靜,只有遠處的一聲仙鶴長唳才提醒眾人時間的流逝。
“就算你不教!我也一定要學!這世間好的師父多了去了,我楊戩拜誰不是拜!我就是要報仇,他們欠我的!就得用命還.........誰!都不能阻攔我!!”
楊戩怒目而視,面對玉鼎真人凌厲的眼神卻是絲毫不閃躲,惡狠狠說了一句之后,在高臺之下眾人驚愕的目光注視之下飛快地跑下了山。
直到楊戩消失在眾人的目光之下,只剩玉鼎還在呆呆望著腳下發(fā)呆。自己已經活了數(shù)千歲,人間的生死離別見過太多太多。但是像楊戩這般決絕,憤怒,仇恨似海的眼神,玉鼎倒是第一次看見......
那太乙真人一見玉鼎這般模樣,對著身旁的云中子微微拱手,云中子急忙抱拳回應。之后太乙就走到玉鼎身邊,嘆了一口氣,輕輕拍了一下自己師弟的肩膀一下,腳下緩緩凝成云朵消失不見。
云中子見狀也走到玉鼎真人的身旁,對著玉鼎拱拱手:
“哎——玉鼎師兄啊,教徒弟這種事情急不來的,慢慢來。”
玉鼎搖了搖羽扇,苦笑著說道:
“本來還說好事一樁,出了些丑讓師弟見笑了。”
“朝歌新王登基,天降祥瑞,福澤百姓。我正打算去看看,能不能提升提升自己的修為,那就不多叨擾師兄了。”
云中子懷中拿出一個十分好看的五彩花籃,隨手一拋,那花籃就漂浮在空中。云中子輕輕一躍就站在了花籃之上,又對著玉鼎抱了抱拳:
“告辭。“
之后腳下的籃子升起朵朵祥云,云中子也化作一道光影,終是消失不見。
玉鼎搖著腦袋,看了一眼剛剛擦干眼淚的楊嬋,對著她微微一笑。然后看著臺下眾多弟子:
“行啦,都散了吧?!?p> 不多時,剛剛熱鬧非凡的玉泉山頂就只剩朵朵飄渺的白云。
...........
在玉泉山下,阿真居住的小木屋里,楊戩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卻是沒有發(fā)覺那熟悉的大白狗——小黑。不對,它現(xiàn)在叫哮天犬。
“小黑!小黑!”
楊戩對著黑色的玉泉山大喊了幾聲,外面的天色已經很晚了,但是卻遲遲不見哮天犬歸來,
眼看尋不見哮天犬,楊戩失落的躺在床上,想起剛才大典上的經歷的種種。他恨不得馬上就走,但是回來卻怎么都尋不見哮天犬。楊嬋還有玉鼎那老頭寵著,也不擔心有人膽敢欺負她。可是自己要是就這么一個人走了,這調皮的哮天犬不得被人活生生打死?
“楊戩師叔,楊戩師叔,起來吃飯了?!?p> 胖胖的阿真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米飯,上面放著一些綠油油的青菜。將碗遞到了楊戩的面前。
楊戩迷迷糊糊的睜眼,才發(fā)覺自己剛才竟是睡著了,看著一臉憨笑的阿真,楊戩也笑呵呵的接過了那熱氣騰騰的米飯。
“阿真,你不要叫我?guī)熓辶?。我打算去拜其他老師,明天就走。我才不愿意在玉鼎老頭手底下受氣呢!”
楊戩夾了一大筷子青菜放進嘴里,含糊不清的說道,一天沒吃飯的他已經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阿真圓圓的臉龐寫滿了吃驚,“可是你已經拜入了師尊門下,沒有他的應允,你出不去昆侖山的?!?p> “什么!”
楊戩一聲大吼,嘴角的青菜掉入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