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耳根子都紅透了,臉皮薄的人,哪里經(jīng)得起許十一這樣調(diào)侃。
倆人嬉笑打鬧著,走到村里那顆百年銀杏樹下的時候,許十一停住了腳步,眼睛早已盯到了別處去。
眼前的這棟別墅自修起就沒有人住過,村里人都以為是哪個有錢人修了養(yǎng)老用的,但日子久了,沒人住,沒人打掃,自然也就荒廢了,院子里原本種的薔薇科植物都成了枯枝,甚至被蜘蛛安了家,而門口的雜草生得有一米高。村里也沒人見過主人到底是誰。
門口停放著那輛三輪車,還有一些裝過冰箱電視機(jī)什么的紙箱子和填充的泡沫零零星星的散在院子里。這應(yīng)該就是那會兒聽到的三輪車聲音,自己都睡了一覺了,這些人還沒有走,別墅的主人是有多富有。這大院里子來來回回還有一些除草,種花,打掃衛(wèi)生的人,大多都是村里的中年婦女,在家閑著沒事,估摸著來賺個零錢吧。
院子里先前的雜草都鏟掉了,一條石子小路通向正門,兩邊是墨綠色的小草,像是剛剛植入的。水池里沒有養(yǎng)金魚,倒是養(yǎng)了一群黑色的蝌蚪,這家主人的欣賞還真是獨(dú)特啊。
許十一看著那些蝌蚪,把水放到了水池里,這里的水很涼,幾只蝌蚪游到了他的手中。仔細(xì)一看,這些蝌蚪竟然有兩條尾巴!也,太奇怪了吧。
倘若這里住的是妖靈,自己應(yīng)該是能夠感應(yīng)到的,為何什么都感覺不到。難道是自己想多了,僅僅是個回村里安度晚年的老人?
一片綠色的銀杏葉飄落到水中,微微蕩起了漣漪。
“咦,這是新搬來的人家嗎?”陳言朝別墅里望了望,除了搬家具的人并沒有看見其他人。
除了庭院的布置,整個內(nèi)飾裝修也是黑暗系風(fēng)格,一點(diǎn)都不像女孩子的臥室。灰黑色的墻壁燈光很冷清,窗簾是遮陽簾,把一切陽光抵擋在窗戶外面,若不是那幾盞燈,這屋子肯定漆黑一片。床上也是灰黑色的被褥,床頭放在一束金燦燦透明的水晶花雕。
書柜隔層上堆了厚厚的書。還有掛在隔柜里一條鞭子。鞭子上面刻滿了像經(jīng)文一樣的圖案,一頭掛著紅色的線須。
二樓上一雙眼睛,盯著許十一。她的左眼瞳眸亮了藍(lán)色,嘴角一抹邪笑“找到了...”低聲呢喃道。
她背后的桌子上是黑色的塑料袋。
夜幕剛剛降臨,整個大地都被籠罩上了陰影。村里的人拿著蒲扇在大樹下乘涼,甚至有人還在樹干上綁了吊床,傳著輕微的咕嚕聲。襁褓里的嬰兒都支支吾吾的笑著,像是在傾訴來到這個世界的歡喜,新的生命總是美好的。搖搖曳曳,微風(fēng)徐徐,好生自在。
陳言跟十一也出來乘涼,兩人在榕樹下開了把游戲。手機(jī)剛剛收到了欠費(fèi)短信,只好讓陳言打開熱點(diǎn),用萬能鑰匙透開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無線網(wǎng)??赡苁窍挛绯缘奈鞴嫌悬c(diǎn)多,許十一剛開局就鬧肚子,無奈只好跑去廁所,先行解決。
...呃
忘記帶紙了
在給陳言發(fā)了二十一條消息仍然沒有回應(yīng)的情況下,他放棄了。這家伙肯定在打游戲,開的游戲模式。這下好了,手機(jī)又停機(jī),看來得等到陳言發(fā)現(xiàn)自己不見了才得救吧...
一分鐘...
兩分鐘...
五分鐘...
也不知道在廁所蹲了多久,雙腿都發(fā)麻的許十一收到了繳費(fèi)短信。看到這短信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連忙打電話給陳言,讓他送紙來。那頭的陳言笑的不能自已。
埋怨了一番,兩人又開始打起了游戲。許十一估摸著可能是媽媽給交的話費(fèi)吧。而榕樹樹枝上臥著那只黑色的貓,尾巴搭在樹枝上,依舊妖嬈的舔著自己的爪子,之前受得傷,已經(jīng)好了很多。這只貓倒是肥了不少。
天色雖然有點(diǎn)晚,但是依舊能夠看見人影,許十一抬頭的時候剛好看見蹣跚走步的人,見那人駝著背,走路也慢,還一直左看看右看看的,像是偷偷摸摸的做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
“言娃,別打了。”他用手肘碰了碰陳言,示意他看過去。一個轉(zhuǎn)角那身影就走出了他們的視線。
游戲界面立刻就退出來,黑了屏。兩人輕聲輕步的跟了上去,那人步伐很慢,陳言和許十一尾隨其后。
由于剛下過雨的原因,溫度也涼快了起來,村里的蛇也爬出來乘涼,撒著人字拖的陳言感覺踩到一個肉乎乎的東西,立馬意識到自己踩到了蛇驚呼起來!一旁的十一捂著陳言的嘴,示意讓他不要出聲,隨即又打開手機(jī)手電筒,好在那蛇沒有反咬陳言一口,從路邊撿了一根樹枝,把蛇旦在上面扔到了田里。
走在前面的人影聽到了動靜,回頭看了一眼,他處的地方亮于后面,這樣望過來也并不見得什么。遲疑了幾秒鐘,繼續(xù)往前走著。
“十一,你覺不覺得這像是村口的老爺爺?”被陳言一提醒,又看了看駝著背的人影,還別說,真的像是老爺爺!老人家眼睛不好,都是晚上了,他出來干什么?連手電筒都不帶。而且村口到這里少則也得走十五分鐘左右,他無親無故,這么晚來實(shí)屬怪異。
說不出來哪里詭異,但是好奇心促使他倆繼續(xù)往前。再往前就是小路了,小路兩邊都是雜草,還有一些長著刺的樹藤,自從村里修了路,這小路便很少有人再來了,雜草叢生。
順著小路大概走了有十分鐘左右,人影停住了,是王家門口。倆人趕緊躲到房子與房子的間隔之間。屋里還亮著燈,借著一點(diǎn)兒燈光,許十一這下看清楚了,確實(shí)是村口的老爺爺!
蚊子不合時宜的停在了陳言露出的小腿上,它頂著十分細(xì)長并且十分的尖銳的上顎,像針一樣鋒利。下顎輕易的切開人體的皮膚,上顎隨即就刺進(jìn)血管。是個新手蚊子,它剛刺進(jìn)血管就被陳言發(fā)現(xiàn),一只巨大的手伴著力量掩蓋下來“啪!”這只蚊子瞬間就一命嗚呼了。
聽到聲響,許十一轉(zhuǎn)過身連忙做出噓的動作,雖說老爺爺年齡大了,不一定能聽到,但是還是保險起見,不要有任何動靜。
只見他在門口徘徊了兩趟,又從門縫里往屋里瞧了瞧,見四下無人,他粗糙干手的手從兜里掏出來一張紙,里面像是包裹著東西,走到王家院墻的櫻花樹下,將那紙里的東西抖了出來。
他往前挪了挪步子,身子前傾,想要看的認(rèn)真些,猛然間,許十一的肩膀搭上了一只手,瞬間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因?yàn)檫@手并不寬大,還有點(diǎn)涼,不可能是陳言的手。
“十...十一...手......”陳言臉色蒼白,微微顫顫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