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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土制片人

043產(chǎn)品包裝

廢土制片人 一個隨機作者 5247 2019-06-27 12:00:00

  協(xié)商的過程非?;靵y,梁華得了一個從天而降的助力孔鈞,他力陳廢土上的強者應(yīng)該有選擇自己生存方式的權(quán)力,嘴炮功力竟然不遜于梁華,拉起了十幾個出于各種立場的支持者;另一方以一個叫黃闖的老爺子為首的老頑固們認為既然灰風是體育場鎮(zhèn)的角斗士,就應(yīng)該由體育場鎮(zhèn)出面對其進行懲戒,雙方爭作一團,連這一局要如何判罰都忘了。

  梁華趁亂偷偷走到了柳七身邊,他剛才跟薩博聊了兩句以后,不知道怎么的確定了接下來的工作基調(diào),那就是該怎么騙就怎么騙,別跟這些人講江湖道義,他湊到柳七耳朵邊,說了幾句話,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柳少爺突然雙眼發(fā)出一陣精光,高高興興地說:“我想好了!我對秘銀燕尾旗的欣賞是不變的!我不要求退子彈了?!?p>  眾人都一臉疑惑地看著柳七,就連柳九都不再同情自己這個被耍的團團轉(zhuǎn)的哥哥,反而好奇梁華到底對他說了啥,怎么能幾句話就把柳七扭過勁來了?

  即使以梁華的下限,說出那幾句話也是非常羞恥的,要不是眼下打定了主意該坑就坑,他肯定不會說出那種死亡發(fā)言。他說的時候身體一直在打寒顫。

  “柳少爺,秘銀燕尾旗從小就在回歸教教區(qū)長大,又是圣武士,受的教育里面沒有男女之事,不知道男人的好,所以才會喜歡女人。你為她做了那么多,不妨再接再厲打動她,等你向她展示了男人有多好,她自然就會回心轉(zhuǎn)意了?!?p>  反正吧,有了柳七的支持,整個談話的節(jié)奏突然為之一變,柳七是在秘銀燕尾旗身上花子彈最多的,差不多有其他人加起來那么多,所以他的立場還是挺有說服力的。經(jīng)過一番扯皮以后,大家滿足于最后這場算雙方都負,體育場鎮(zhèn)作為莊家按賠率兩邊賠錢,那其實也沒多少,比梁華和霍克商定的底線要少了很多。畢竟主要受害者柳七被梁華忽悠瘸了。

  梁華給耿直的黃闖老爺子留下了一個開口,如果秘銀燕尾旗在之后的戰(zhàn)斗中連續(xù)落敗三場,體育場鎮(zhèn)就會將她驅(qū)逐。

  至于怎么落???自然就要靠老爺子和其他老頑固贊助她的對手了。人有態(tài)度,就要為態(tài)度買單,梁華可不在乎老爺子到底是急公好義還是有別的花花腸子,總之想要貫徹自己的立場,就是兩個字:氪金。

  不管怎么氪金,你還能玩兒過莊家不成?

  當然啦,梁華估計黃闖這樣的老狐貍肯定是知道這一點的,就算他自己不砸錢,他也會煽動身邊的人砸錢,畢竟今天勢不兩立的立場已經(jīng)擺出來了。

  處理完了這一局,梁華真的是口干舌燥,他已經(jīng)連續(xù)三十多個小時沒休息了,一想到下午還有三場比賽要解說,晚上還要給這幫人解說電影,一股絕望涌上心頭。畢竟不是二十出頭在劇組里干活的時候了,可以連著熬幾十個小時,何況他還身兼導(dǎo)演、腳本、主持人數(shù)職,何況他自己現(xiàn)在還是個重病號。再這樣下去病魔還沒有戰(zhàn)勝他,他自己就把自己戰(zhàn)勝了。

  安能催眉折腰事權(quán)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然而他遠遠地看了一眼場上還并排站在一起的殷桃和灰風,憑他的目力是看不清兩個人的表情的,但是他分明地感覺到了她們關(guān)切的目光在詢問他計劃進行的如何。她們倆其實不知道梁華的具體計劃到底是啥,只知道這場戲是梁華的計劃的一部分,所以昨天花了很多時間偷偷練習。

  梁華在心里長長地嘆了口氣,要是當初自己是被廣茂站挖出來的,或者是被體育場鎮(zhèn)挖出來的,情況會不會不一樣呢?梁華是個無神論者,但是在緣分這件事情上,他很縱容自己使用唯心主義的觀點。既然自己是被殷桃挖出來的,就是與她有緣,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就要想辦法在自救的同時幫助殷桃,辛苦一點就辛苦一點吧。

  他大喊了一聲:“鏈鋸甜心,秘銀燕尾旗,兩位角斗士消極比賽,一同判負。今天上午的角斗到此結(jié)束!”

  中午有其他的服務(wù)人員安排,梁華大約有一個小時的空閑。他抓住了一個工作人員,讓他在下午的角斗開始前二十分鐘叫醒自己,然后在休息廳找了個不顯眼的沙發(fā)躺下,一閉眼就睡著了。

  這場睡眠的質(zhì)量跟他在冬眠艙里睡眠的質(zhì)量也差不多,還沒享受到神經(jīng)舒緩的幸福感,就被人搖醒了。

  梁華定睛一看,來人并不是剛才他吩咐的那個工作人員,而是霍克。他正面無表情地一只手搖晃著他的肩膀。

  “下午的主持工作我來接手吧?!被艨苏f道,梁華如蒙大赦,幾乎要哭出來,霍克之前給他分配了一個單間,他到現(xiàn)在都沒跟那張床好好建立一下感情呢,這次他要睡個痛快……不過霍克接下來說的話讓他睡意全無,“鎮(zhèn)長要見你。”

  梁華來體育場鎮(zhèn)前前后后已經(jīng)有一周多的時間了,霍克、涂雷、五十三,每一個人都不是一般人,但是他們從來沒有提過背后的這個鎮(zhèn)長,梁華甚至有的時候懷疑霍克就是體育場鎮(zhèn)的主控者,鎮(zhèn)長不過是個維護一般運行的擺設(shè)。

  然而,從霍克謹慎的態(tài)度來看,顯然并不是這樣。梁華從來沒見過霍克這么緊張,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要對梁華說,但是又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

  “霍克先生,我去見鎮(zhèn)長有什么要注意的嗎?”梁華索性直接問道。

  霍克先是張了張嘴,似乎有千般話語堵塞在心頭,一向無神的眼睛里也似乎有大量的信息噴薄欲出,但是最終他只是剪短地說道:“沒有。去吧,禮貌一點?!?p>  “哦。那下午辛苦你了霍克先生?!?p>  以梁華有限的經(jīng)驗來說,能夠在這片廢土上成為一個聚居點的首領(lǐng)的,都是超厲害的家伙,這個體育場鎮(zhèn)的鎮(zhèn)長,恐怕也在此之列。而且體育場鎮(zhèn)的紙面實力,尤其是軍事實力,恐怕遠超過鉚釘鎮(zhèn)和廣茂站,涂雷的清掃隊光是梁華見過的槍手就有五十人以上,綠衫軍擁有能壓制六十多名經(jīng)驗老到的戰(zhàn)士的戰(zhàn)斗力,更不要說這些角斗士本身的戰(zhàn)斗力了。

  這些軍事力量的后勤補給是怎么處理的?武器彈藥從哪里來?灰風在操作間里看到的堆積如山的裝備都是從哪里來的?不能細想啊,越是細想問題就越多。梁華使勁悶了一根蘑菇煙,盡可能地讓自己的狀態(tài)好一點,然后隨著一個引路的工作人員走下了樓梯。

  這樓梯曲曲折折,大概下了四五層的樣子,終于轉(zhuǎn)到了一扇大門前,那名工作人員恭恭敬敬地說:“這里就是鎮(zhèn)長辦公室了,你自己進去吧,鎮(zhèn)長不見我們這些閑人?!?p>  梁華挑了挑眉毛,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

  這個辦公室非常大,可能有兩百平米,在資源寶貴的廢土,這么大的辦公室顯得有些無厘頭,因為要花費很多的人力物力去打掃,更何況這辦公室里空空蕩蕩的啥也沒有,只有一張正常尺寸的辦公桌,辦公桌后面坐著一個正常尺寸的人類,辦公桌的前面擺著一把椅子。

  “梁先生你好,請坐吧?!蹦侨艘姷搅喝A走進來,平靜地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體育場鎮(zhèn)的鎮(zhèn)長,旭峰?!?p>  “旭鎮(zhèn)長您好?!绷喝A大大方方地坐下問道,“請您指教?”

  “你這段時間以來做的事情,我都聽霍克說了,非常了不起啊,很成功。我聽說你是古代人,是通過冬眠艙才來到我們這個時代的?真是不好意思啊,用這么殘破的世道來招待你?!毙穹迥樕蠏焐狭艘粋€熱情的笑容,他有一張圓臉,看起來氣質(zhì)很溫和,外形倒是普普通通,是那種扔到人堆里就認不出來的類型。須知,在廢土上,外型是與地位隱隱掛鉤的,因為很多有條件的人都會用納米合劑維護自己的外型,可是旭峰顯然沒有這么做。他往前傾了傾身子,雙手支撐在辦公桌上說道。

  “這也不是您的責任啊。”梁華笑著攤了攤手,“我還挺喜歡這個時代寬松的創(chuàng)作環(huán)境的呢?!?p>  “哈哈哈哈,你真是個有趣的人。我聽說你以前是制片人?那是個什么職業(yè)?專門做表演的嗎?”旭峰雖然連問了好幾個問題,但是他顯然并沒有期待梁華的回答,因為他緊接著就問出了真正想要梁華回答的問題,“你有沒有興趣取代霍克,負責體育場鎮(zhèn)的角斗工作?”

  “哈?咱們鎮(zhèn)的人事工作也太兒戲了吧?”梁華一下沒忍住吐槽道,“霍克先生干的不是挺好的嗎?”

  “他連著干了十年,都沒達到你今年的成績,你還替他說話干什么?”旭峰咧嘴一笑,“至于人事工作,我是鎮(zhèn)長嘛,體育場鎮(zhèn)的人事工作我說了還是算話的。”

  梁華一瞬間替霍克感到很不值得,這家伙一心一意撲在角斗場上這么多年,旭峰竟然一句話就把他否定了,但是同時又感到很奇怪,這么大的一攤子事,自己才來了一個禮拜,旭峰怎么放心呢?他猶豫了一下,然后正色道:“鎮(zhèn)長先生,我來到廢土,滿打滿算不過一個多月時間,對廢土的規(guī)矩和情況都不了解,給霍克先生當個副手出出主意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要我替代霍克先生,恐怕難堪此重任。”

  “這么說,等你熟悉了情況以后我就可以換掉霍克了?你覺得這需要多久?”沒想到旭峰打蛇隨棍上,竟然擅自得出了這么一個結(jié)論。

  “不,鎮(zhèn)長先生,請您聽我解釋。首先,霍克先生對角斗賽經(jīng)驗豐富,我只是依靠過去的經(jīng)驗出了點主意而已,我是個制片人,把我局限在霍克的專業(yè)領(lǐng)域是對我才能的浪費,等到我熟悉了這里的情況以后,我適合的崗位也不是霍克的崗位?!绷喝A決定堅決地推讓一下,“第二,事實上我在貴鎮(zhèn)只能是暫居,因為我來自鉚釘鎮(zhèn),目前正在為鉚釘鎮(zhèn)服務(wù),需要解決一個嚴重的危機,等到解決了以后我們才能談能不能來體育場鎮(zhèn)工作了?!?p>  梁華給對方留了個氣口,希望旭峰能順著話頭問一句鉚釘鎮(zhèn)到底遇到了什么問題,這樣他就能開始介紹鉚釘鎮(zhèn)遇到的麻煩了,他不求今天就能談下援助,但至少能借這個機會看看一支重要的武裝力量的態(tài)度。然而旭峰并沒有接上梁華話頭的意思,他沉思了一下笑道:“這么說來,你是對霍克的位子不滿意?你剛才的意思是你還能發(fā)揮更大的作用?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至少可以聽聽我的開價吧?!?p>  “旭峰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梁華正想要繼續(xù)說,旭峰卻自顧自說了下去。

  “我估計以你的聰明才智,肯定已經(jīng)意識到了,子彈這種東西沒什么大用,這片廢土上有價值的東西都不是用子彈能買到的,當然,我還是會給你開出一個滿體面的數(shù)目的?!毙穹遢p松地談道,“我想你應(yīng)該也從各種渠道聽說了,在這片廢土上,真正有價值的,可以稱之為財富的東西只有一種。”

  旭峰說著,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抽出一個兩頭加著金屬帽的透明玻璃瓶子來,那瓶子大概有十五厘米高,直徑有五厘米粗,里面裝滿了鮮紅色的液體。

  “這是一支納米合劑。它可以……啊哈哈,我在干什么,你這么聰明的人,肯定知道納米合劑的作用是什么對嗎?”旭峰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因為確實,當他拿出納米合劑以后,梁華的表情就凝固了。

  “如果你為體育場鎮(zhèn)工作,我就可以給你納米合劑?!?p>  梁華幾乎要跳起來,大聲喊道“成交!”,但是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他本能地覺得這件事情肯定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

  “謝謝您對我的錯愛,我何德何能,能讓您這么抬舉。只是有一點點遺憾,我畢竟欠了鉚釘鎮(zhèn)的人情,得幫他們解決了眼前的問題才能轉(zhuǎn)投您麾下了?!?p>  “鉚釘鎮(zhèn)的事兒我管不著,我不相信他們能給出我這么好的條件?!毙穹謇^續(xù)老神在在地說道,“你也對我這兒的實力有個基本的認識了,可不是鉚釘鎮(zhèn)能比的。”

  “鎮(zhèn)長先生,實在非常感謝您抬舉。不管怎么樣,我現(xiàn)在都在霍克先生手下工作,至少要到這個賽季結(jié)束了,能不能稍微等一等我,讓我仔細思考一下這件事情?!绷喝A緩緩地說道。

  “嘿嘿,那好吧,既然這樣你快去忙吧。”旭峰笑了笑,端茶送客了,梁華也不多做逗留,簡單地示意了一下就離開了旭峰的辦公室。

  自從冬眠艙里醒來,梁華的病就像是懸在他頭頂?shù)倪_摩克利斯之劍,在這個無法定期體檢,也沒有條件吃藥穩(wěn)定病情的環(huán)境里,他根本無法得知自己的病情惡化速度。之前耿樺單純地暗示他能搞到納米合劑,就足以令梁華動搖了,然而現(xiàn)在,旭峰直接把納米合劑擺在了桌上,甚至連條件都擺在了桌上。

  只要跟著旭峰干,這支能救他小命的納米合劑就是梁華的。

  說實話,若是單純在梁華在生的希望和死的威脅之間做選擇,他可能當場就選擇茍且偷生了。但是梁華心里實在是直覺地感到這事兒不對勁,各種方面上的,所以實在沒法當場答應(yīng)下來。

  納米合劑價值連城,他真的有足夠的能力值得旭峰這么重視嗎?退一步說,就算他有這個能力,如果旭峰給了他納米合劑,他就拍屁股走人了怎么辦,旭峰怎么信任他?更讓梁華不能理解的是,旭峰看起來并不了解梁華的身體狀況,那也就不可能推論出納米合劑是梁華的必需品。談勞務(wù)合作有必要把自己的底牌扔到桌子上談嗎?作為用人單位不是應(yīng)該先問梁華想要什么待遇才對嘛?

  最讓梁華覺得不安的是,那支紅色的納米合劑實在是太難看了。

  這并不是在耍寶,而是有明確的分析在后面的。作為一件高端的醫(yī)療產(chǎn)品,納米合劑在大變亂前一定也是價格高昂的。最基本的產(chǎn)品包裝常識,一件這樣價格高昂的商品,怎么可能用這么難看的顏色和包裝?

  順著這個問題再想一步,這支納米合劑一定有某些大變亂之后的影響,從最不可能的“大變亂后生產(chǎn)的”到相對靠譜的“經(jīng)過了多年的放置導(dǎo)致變色”,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注射一支過期上百年的藥物到自己身體里,梁華真的想想那個畫面就感覺頭大。他忍不住猜測就是因為過期太長時間變色了旭峰自己不敢用才拿出來忽悠他的,但是這個猜測未免就離譜了一點。

  他急急忙忙地往自己的宿舍走去,他需要趕緊睡一覺恢復(fù)腦力再思考。

  然而不知道為什么,他睡覺的如意算盤總是落空,就在他已經(jīng)走到宿舍附近的時候,長走廊的盡頭突然傳來一陣爆豆般的槍聲。

  梁華先利索地蹲在了墻角,然后才抬頭觀望局勢。槍聲是從拐彎處傳來的,伴隨著“抓住他!”“別跑!”之類的叫喊聲和雜亂的腳步聲,等到梁華意識到這些聲音正離他越來越近的時候,一個人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走廊的盡頭。

  那人用四肢著地奔跑,速度快到驚人,如同一只靈貓直接跳到墻壁上四肢撐墻轉(zhuǎn)向前進。追兵的亂槍在她背后的墻壁上留下數(shù)個彈孔,她則向前猛沖,直撲梁華面門。

  梁華在心里臥槽了一聲,這不是蕾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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