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正好是端午節(jié)期間,第二天一早,馬修出發(fā)的時候,小馬哥特意請來了紐約華人協(xié)會的舞獅團隊來助興。
耍龍燈,跳獅舞,又是敲鑼,又是打鼓,一路上好不熱鬧。
鑼鼓開路,嗩吶伴行。
兩個精赤的漢子抬著那塊換上紅綢的“東亞病夫”匾,行在隊伍前列。
如此特別的場合,馬修當然不會忘記那件黃色連體服。
他緊隨其后,走在生龍活虎的獅舞隊之前,直往東區(qū)的虹口道場前進。
紅番區(qū)住了很多華人,大家都很勤懇,平日里難得有機會偷個浮生半日閑。
佳節(jié)來臨之際,大家也不再壓抑自己,終于能盡情歡慶,盡情歡暢。
這支前去踢館的隊伍,活像古時候給狀元公傳遞喜訊的官差,所到之處,必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真可謂是人山人海,就差紅旗招展了。
甚至連好多老美也被這種盛況吸引。
流浪歌手扛著吉他,一路彈唱。
街頭藝人耍著雜技,暗中與舞獅隊較勁。
普通路人,也習(xí)慣性開始拿出手機,亂拍一氣,都想第一個將這場面到推特上去。
就連跟小馬哥交好的警察,也自發(fā)出場,一邊看熱鬧,一邊維持秩序。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為了好玩又實惠的紅包。他們也都知道小馬哥為人豪爽,出手大方。
紅番區(qū)就從來沒這么熱鬧過。
在這種勢力糾紛很兇猛的地方,加上漁樵幫刻意的宣揚,居民們其實很多也都清楚,這是要去打架的!
打完架,說不定還要開戰(zhàn)。
打就打吧,都打了多少年了?反正這個紅番區(qū),也沒有安寧日子。
他們既擔(dān)憂,又期待一場腥風(fēng)血雨的熱鬧。
歡慶的表面下,暗流洶涌的,還有來自敵人的窺探。
噼里啪啦的熱鬧中,警方已經(jīng)好幾次制止了針對馬修惡意沖擊。
小馬哥精神抖擻,趕來與馬修打個招呼。
“怎么樣,有信心嗎?”
馬修點頭,苦笑道:“信心倒是從來不缺,只是這場面,未免弄得太大了吧?”
場面太喧鬧,馬修只能最大限度的提高音量。
小馬哥打趣地看著馬修的連體服,也大聲笑道:“我怎么看你挺享受的嘛?”
出這種風(fēng)頭,沒什么了不起的,但馬修就是止不住暗爽。
又有跟布萊恩吹噓的資本了!
當年我做臥底的時候,那場面……那真是……人山人海,紅旗招展啊!
想到布萊恩,也不知道他昨晚的比賽,情況如何。
他的賽車實力當然是毋庸置疑的,馬修只怕臨時出什么茬子。
走了一段,小馬哥便告辭離去。
“規(guī)則你都清楚了吧?記住,新時代了,我們不講以德服人的那一套。”
“拳頭才是硬道理,要是他們不服,上上下下打一個遍就是了,不用給我面子?!?p> 其實馬修并不認同這一套雞湯式說辭,他與小馬哥,無論過去還是現(xiàn)在,都屬于完全不同的兩個階層,認知的鴻溝不可謂不深。
除非武力能達到滅霸或者超人那個層次,否則的話,還是要講求規(guī)則的。
不過,眼下他是臥底,有著完全不一樣的身份,自然沒必要跟小馬哥爭論。
“那你去吧,盡管放開手腳,不用擔(dān)心對方使詐,我會讓人暗中盯著的!”
“我也要去準備一下,你這邊完事之后,就發(fā)動攻勢!你要是有興趣,也可以來看看熱鬧。”
在幾名保鏢的護衛(wèi)下,小馬哥鉆出人群。
虹口道場儼然在望。
人群的喧鬧,逐漸平息,喜慶的音樂與敲打聲依舊響亮。
馬修加快腳步,帥眾而出。
……
……
虹口道場是一家和院,不高,不氣派,但占地極大,合個建筑風(fēng)格統(tǒng)一,雖然小家子氣,但極具美感。
馬修不跟看門之人廢話,一腳踢開大門。
穿長徑,過苑池,在主樓的門廊前,馬修看到一排跪坐著的武者。
嚴陣以待!
最中間的黑帶長者,遙遙地朝馬修鞠躬,問好。
“敢問閣下到此,有何貴干?”
“我是來踢館的,把你們這里最厲害的,都叫出來吧,我有大禮相送?!?p> 大家其實都心知肚明,但該走的過場還是要走的。
只見這個領(lǐng)頭的中年武者,蓄一撇標志性的小胡子,黑發(fā)濃密,白牙參差。
無論外形氣質(zhì),還是動作口音,都是典型的霓虹人。
小胡子旁邊那些武者,像是在等待著命運的宣判,都低著頭,不敢去看那塊鮮紅的牌匾,盡皆神情緊張。
馬修氣焰囂張,如果不是時機不對,他早就把東亞病夫幾個字亮出來了!
小胡子越發(fā)恭謹,昨天酒宴上,馬修悍然出手連敗強敵的事跡,當晚就傳了過來。
道場連夜集會,為了就是應(yīng)對兇名赫赫的“唐龍”。
面對高人,小胡子不敢托大。
站起來,深深鞠躬,小胡子道:“家?guī)熒形礆w來,煩請貴客移步正廳,稍作休息,容等片刻?!?p> 呃……這是心虛了,想避戰(zhàn)?
等倒是能等,就怕等下去會節(jié)外生枝。
況且,面對第一個系統(tǒng)任務(wù),馬修也根本不想等!
一路尋找著翻臉的機會,馬修等人被恭恭敬敬地請到前廳。
最能拖延時間的茶道當然少不了。
“她們從東京來的技師,從小開始訓(xùn)練,深諳茶道……”
小胡子的英語口音太迷,聽得大感捉急。
這些茶道少女,不說實力手法如何,外貌倒是一個比一個漂亮。
抬匾的那兩個小哥,都有些中招,五迷三道的,都有些失神。
馬修心里敞亮。
新奇感過后,為了防止手下失態(tài),他靈犀一動,摔杯而起。
“夠了,讓這些小姐姐下去吧,我們談?wù)隆!?p> 小胡子神情陰郁。
這些少女,其實根本不懂茶道,也就充個樣子,論身份,都是來自東京的“技師”。
小胡子讓她們出場,就是想用迷魂湯,將不速之客灌醉,好取走那塊東亞病夫匾。
踢館這種事情,擋也擋不住,防也防不了。
他們最怕的,是那塊牌匾……
輸了不可怕,大不了開戰(zhàn)唄,戰(zhàn)不贏認輸唄。
但要是那塊牌匾亮相之后再輸,那恥辱可就大了去了。
馬修發(fā)作以后,兩個手下被從失態(tài)的邊緣拉了回來,雙雙回過神,趕緊正襟危坐,不敢去看身旁楚楚可憐少女。
眼見計劃失敗,小胡子只能趕走技師,硬著頭皮,閃爍其詞地推托起來。
絕不能讓那塊匾亮相!
馬修豈會讓他得逞?
在寬敞的,全無余物的大廳里踱著步,馬修挑釁道:“你老師是道場的主人?他叫什么名字?”
“家?guī)熑龢驔鎏毙『用嫔辉ァ?p> 三橋?果然跟三橋組瓜葛很深。
馬修微微頷首,心里有譜。
叫兩個手下起立,把牌匾舉高高。
又吩咐說:“你們兩個,給我喊!三橋老賊,藏頭露尾,可敢出來一戰(zhàn)!別用英語,這句話用英語說沒氣勢,用華語!”
霓虹國里,老一輩的,許多都學(xué)過漢話,這種情況下,馬修不怕對方不懂。
兩個小哥扯著嗓子大喊一陣,嗓子都啞了,對方也并未現(xiàn)身。
“別停啊,繼續(xù)喊!”
“???要喊到什么時候?”
“喊到人出來為止!”
馬修不怕他們辛苦,畢竟是兩個膽小好色之輩,還差點給他丟臉,折騰一番也挺好。
小胡子好幾次想出言干涉,都被馬修強勢制止。
拖字決的克星是什么?
就是一個字,鬧!
果然,很快的,人就越聚越多。
等武者和學(xué)員差不多到齊之后,馬修聽到一個蒼老但威嚴的聲音——
“夠了!”
西瓜切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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