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萬?”
卓瑾瑤驚呆了,她一個養(yǎng)女,本就是卓家從小訂購的貨物,又去哪里拿一千萬?
“一千萬,我出了!”
蔣嘉良淡淡的說著。
而卓瑾瑤看著蔣嘉良的眼光終于出現了變化。
一個男人,肯為自己的一個朋友花一千萬撈人,對于普通人來說,這是種什么感覺?
對于男人來講,這是義薄云天,對于女人來講,是值得托付一生。
而今天蔣嘉良導演的這一出戲,確實給卓瑾瑤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蔣嘉良的精心設計,至于那所謂的一千萬更是子虛烏有。
“但是么?這個跪下道歉?”
蔣嘉良無奈的對卓瑾瑤聳了聳肩。
他把目光淡淡的望向了坐在沙發(fā)上始終一眼不發(fā)的楊宇。
追一個女人最狠的招是什么?就是讓她對她最喜歡的人徹底的失望。
而現在,他不僅要讓卓瑾瑤失望,而且要讓卓瑾瑤親自遞刀給楊宇。
“楊宇....你....你怎么想?”
卓瑾瑤神色復雜的望著眼前十二年前曾喜歡過的少年,彼時英雄尚小,美人年幼。
芳心暗許卻終抵不過人世險惡,世事無常,最終了無塵煙
“你想讓我跪下道歉嗎?”
楊宇淡淡道
“我.....”
卓瑾瑤進退維谷,望著楊宇看他的眼神,不由得一痛。
她不想看到心目中完美的男人被打落塵埃,可現實卻偏偏讓她來選擇。
造化弄人,世事顛倒間讓人愛恨交加,進退維谷,不可自拔。
“我不知道,你如果道歉我不會輕看你,畢竟生活已經如此艱難,又何必拆穿?“
卓瑾瑤低頭小聲說著,身體微微發(fā)顫著:
“如果你不道歉,被抓進去,文君我會幫你照顧,你自己的路,自己選?!?p> 只是那句不會看輕,恐怕連她自己都不太相信,他并不希望自己深愛的男人在別人面前低頭,更別說下跪了。
“是大丈夫能屈能伸?還是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大校長李建東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一幕,仿佛在考量換在楊宇的角度他會怎么做。
而大院長和分院長則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哪怕他們站在楊宇的這個位置,恐怕也是死路一條,區(qū)區(qū)一個毛頭小子,又能翻出什么浪花?
“可惜了這個少年了,明明可以判正當防衛(wèi),卻被人擺了一道,這件事后,這兩個男女的心怕是都要傷透了。”
一眾民安惋惜的搖頭,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休息室中長相僅有十八歲的孤單的少年。
“這位朋友,怎么樣?我勸你道個歉,免去五年牢獄多劃算的買賣?”
蔣嘉良不再看楊宇一眼,悠然的坐在沙發(fā)上,五指一勾。
立馬有人給他遞過一杯熱茶,他撣了撣茶蓋,輕輕品嘗。
他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擊,就讓楊宇再無翻身可能。
他是荊北關蔣家的少公子,而楊宇只是個退役的小卒子,泥腿子。
若不是卓瑾瑤,這樣的人物這輩子也入不了他蔣家大少的眼.
“勸我跪下道歉?憑你也配?”
楊宇搖搖頭,聲音淡淡。
蔣嘉良拿著茶水的手一抖,臉色瞬間陣陣難看。
周圍看熱鬧的眾人臉色紛紛巨變,這小子,都到這份上了還死要面子?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哦?那加上我呢?我勸你也道個歉,還是多低低頭好?!?p> 大院長孫南古整了整自己的西裝,站了出來,靜靜立在蔣嘉良的一側。
他的遠房表哥是浙海市副市長,姑丈是浙海市首富唐開泰,姐夫是浙海市地下錢莊的話事人董萬山。
可以說在浙海九百萬人的大都市里,敢不給他面子的人掰著指頭就那么一千來個。
但絕對不包括眼前的這個退役回來的小卒子。
“不夠!”
楊宇淡淡搖頭。
“呵呵,那加上我呢?”
見戲演砸了,民安分局局長耿仲愷一時間站了起來,滿臉怒容。
他姑丈是市民局退下來的老領導,在整個浙海市都遍及人脈,
民安體系里就是現任總局齊東來都得給他三分薄面,沒關系的人遇到他敢不給他面子,絕對要蹲好久。
“還是不夠,”
楊宇依舊淡淡搖頭。
“呵,好傲的后輩狂生,那加上我呢?年輕人我提點你一句,上一任浙海聯校的校長可是當今副關武常青!”
大校長李建東坐不住了,赫然起身,臉色微怒。
他的上級武常青九年前調到了關內教育廳,之后平調進關政機構,已經九年資歷。
現在是荊北關副關長,權傾一方!
有這么一個大靠山,別說是整個浙海。
哪怕是在荊北關他李建東想橫著走就橫著走,想豎著走就豎著走,也沒人敢動他。
“還不夠,哪怕你叫過來荊北關關長宋玉明,也抵不過我一截指尖!”
楊宇淡淡搖頭。
圍觀的民安們驚的已經滿臉冷汗,
這小子,怕不是要上天吧,這么多大人物,哪怕是浙海市市長李懷恩也要退避三舍。
而他卻要一路上天,拿關長做比,怕不是決心要打穿天際?牢底坐穿?
“你怕是年歲只有十八,還尚處天真?你知道你到底再說什么話嗎?”
大校長李建東望著楊宇,眼睛一瞪,怒火聲中,官威自生:
“只憑你這句話,你罪行的刑期就可多加三年!”
“這罪行刑期你判不了,你不夠資格?!?p> 楊宇淡淡搖頭。
“我不夠資格?!”
大校長李建動怒極反笑瞪著楊宇,手一指賈姓分院長和大院長孫南古:
“來,你們告訴他,我李建東夠不夠定他罪行的資格!”
“小子,大校長李建東是荊北大學畢業(yè)的高材生,十一年前的九月份來我浙海聯校讀研,他研究生導師是上一任老領導武常青,如今已經是副關級別!”
“九年前老領導走后,李校長從基層一步步干起,先后擔任講師,副教授,教授,分院長,大院長,浙海大學校招辦處長,教務處處長,浙海大學副校長,浙海大學校長?!?p> 賈姓分院長此刻見上司被輕視,連忙大拍上司馬屁,一雙眼睛望著楊宇,眸中更是閃過陣陣諷刺:
“他九年時間耕耘在浙海大學,桃李遍步天下,又是老領導帶出來的學生,人脈廣闊,遍及浙海?!?p> “別說是浙海,就是在關內更是鮮有人不給他面子,是你這種不學無術,一無是處的黃口小兒一個電話就能否定的?”
“就是,何其無知,老領導武常青手眼通天,更據說在九年前得到如今龍城之主提攜,是能跨過江浙府和龍城通話的不世人物。”
大院長孫南古更是一陣呵斥,雙目閃爍著陣陣諷刺:
“就連關長宋玉明都要巴結于武關長,而李校長是武關長關門弟子?!?p> “關長的弟子,豈是你這種退伍回來的小卒子能夠評判的?”
“從現在開始,他什么都不是了?!?p> 楊宇淡然拿起電話,通了一個電話,把這里的情況詳細給對面說完,然后他輕輕掛了電話。
隨后他目光淡漠掃一了眼大校長李建東,不在說話,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行了,諸位,給這個小兄弟點臺階下嘛,你看你們把人家嚇得,都挨不住面子給“秘密戰(zhàn)衛(wèi)區(qū)”打電話了。”
蔣嘉良慢條斯理的喝著茶水,悠然的說著,眼中卻滿是不屑。
“哈哈,就憑他?大學上沒上過都還兩說的毛頭小子?”
賈姓分院長嗤笑了起來。
“現在的小年輕,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也罷,今天我們就給他上一課,以免真的走向天地后被撞的頭破血流?!?p> 大院長孫南古不屑的搖頭。
“年少輕狂,不知所謂天有多高,今天就把你抓起來,是你人生上最生動的一課?!?p> 大校長李建東淡淡一撇楊宇,高坐其上。
”你們.....“
卓瑾瑤氣的臉都紅了。
她想要替楊宇說話,卻不知如何反駁,急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就在這時,大校長李建東的電話突然響起。
他淡淡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發(fā)現是來自老上級領導的電話,心里咯噔一下,連忙驚疑不定的接通電話。
隨著通話聲音的不斷延長,他再也沒有辦法維持淡然,眼睛瞪的越來越大,最后漸漸的轉向楊宇,滿臉的難以置信:
“你....你....”
他指向楊宇的手哆嗦著,心中的驚駭無疑附加。
“好了,現在你什么都不是了,現在你還蹦跶嗎?”
楊宇冷目幽幽,聲音輕輕飄飄,卻仿佛來自西伯利亞的寒風。
”我...我...“
李建東盯著楊宇,整個人掙扎著想要從座位上站起來。
但是卻不知電話那邊到底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雙腿陣陣發(fā)抖,
起來的一瞬間他不由得跌坐在地,一雙眼睛滿是驚駭!
在場所有人望著這一幕,不由得一陣失聲。
而后一雙雙眼睛望著立在原地無所波瀾的楊宇,舉目嘩然!
啪嗒一聲!
蔣嘉良舉起來喝茶的杯子跌坐在地,目瞪口呆間,茶水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