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一位老人,白發(fā)蒼蒼,穿著一身破舊的衣裳,一身亂糟糟的,好沒高手風范。
若不是他挺著腰桿,無形之中散發(fā)出一股精神氣,白妙彤還以為是哪里來的乞丐呢。
“爹,你可算回來了,素兒好擔心你,爹,你知道嗎,猛哥死了…”白素撲在老人的身上放聲大哭著,如同委屈的孩子一樣。
“好孩子,別怕別怕,有爹在…我都知道了?!崩先伺牧伺陌姿氐募绨?,安慰道。
“爹?難道他就是!”白妙彤看著眼前這邋遢的老人,突然想到了什么。
在他們家族,一直有個禁忌,當年家族的二小姐私自和一個人類男子在一起。
傳聞那人類是天武大陸的人,還有一身極強的修為,家族派出去的強者都死了好幾個。
最后還是上代族長親自出手才把那二小姐給帶了回來。
沒過幾年,那男子修為大漲,再次來到北原,殺進了家族,連上代族長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敵,好像雪神也曾參與其中,與之交過手。
最后他帶著二小姐離開了北原,幾年后家族里二小姐的魂珠破碎了。
家族集合了大批強者,準備去找他興師問罪,連幾位老祖都驚動了。
可后來從天武大陸傳來消息,那道門掌教被一神秘男子給擊殺。
那男子最后組建了一個勢力,名為弒神殿,那殿主自稱“殺神”。
而眼前的這位邋遢老人就是殺神?
白素畢竟是大人了,宣泄了自己的情緒后,便站在老人身旁,極像一位乖乖女。
“小雪,好久不見?。 崩先诵χ鴮ρ┥翊蛘泻?,那一聲小雪叫的…嘖嘖。
“哼!公孫不悔,你還沒死呢?”雪神也不介意,冷哼一聲。
世人只知老人是弒神殿的殺神,卻不知公孫不悔。
“呵呵,小丫頭你是云珊那丫頭的孩子吧!”老人又轉頭對白妙彤說道。
白云珊是白妙彤的母親,北原白家有一個規(guī)律,白家女子不嫁人,只入贅,孩子都得姓白。
白素之所以跟她母親姓,不是老人怕了白家,而是想紀念妻子。
“是的,我…”妙彤十分的尷尬,她不知道怎么稱呼眼前這位老人。
“丫頭,你叫我叔祖即可?!蹦抢先艘部闯隽嗣钔膶擂?,緩緩說道。
“叔祖,家母正是白云珊?!泵钔吂М吘吹恼f道,心里激動不已,這可是她的偶像啊。
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女不希望有一天那個屬于她的真命天子,腳踏七彩祥云而來。
可惜,當年的翩翩少年,如今卻已白了頭。
“嗯,你很不錯,不過做為契約者,你也要小心,特別是歐皇大陸的人?!崩先擞志従徴f道,他中間停頓了一下,有一些話他沒說出來。
“多謝叔祖指點?!泵钔懒艘宦曋x,她不明白這叔祖為什么要她小心歐皇大陸的人,雖有疑惑,但她卻沒說出來,如果能說那叔祖早就說了。
“爹!你為什么不讓阿牛跟我一起去?”一旁的白素問道。
“無忌這孩子,我自有安排?!?p> “你先跟這丫頭回去,記得好好陪陪你祖母,順便替我給她道個歉。”老人拍了拍白素的肩膀。
白素的祖母也就是她母親和妙彤祖母的母親。
白老夫人對她的二女兒十分的疼愛,當年白素的爹娘之所以能在一起,這老夫人可是出了不少力的。
“爹,能不能等阿?;貋?,我想…”白素懇求道。
她跟阿牛相依為命這么多年,如今分別在即,她怎能放心的下,阿牛還這么小。
“你不用擔心,有我在,孩子能出什么事,而且,他不可能一直在你身邊,他遲早會有一天離開你,獨自去闖蕩,我只不過是把時間提前了?!?p> 老人繼續(xù)勸說道,對于女兒,他還是非常了解的,辛苦了這么多年也是時候讓她放下心來休息了。
只是可惜了張猛,這么好的一個徒弟,卻死在了戰(zhàn)場上。
他當年就推算過張猛,一片朦朧,根本推算不出來,或許是那本功法的緣故,遮蔽了天機。
他后來又推算過白素和阿牛,知道白素多年后會有一劫,阿牛則會有一緣,當時他就猜測白素的那一劫會不會和張猛有關。
當年他臨走之際,將自己的推算告訴了白素,想讓白素提醒一下張猛。
可如今才發(fā)現,有些事情是改變不了的。即使你提前知道了,它也會以另一種方式繼續(xù)存在。
怪不得都說女人是水做的,白素已經哭紅了雙眼,雖然有些不舍,但她還是和妙彤離開了。
她走之前,老人沒有對她說阿牛什么時候去找她,當她想起的時候卻在萬里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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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門龍虎山的白玉廣場上一個年輕道士飛快的奔跑著。
竹林的一座涼亭里,有兩人正在此對弈,一人仙風道骨,一人白袍簪纓。
“世人皆知韓相樸素,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啊。”那道門老者對眼前的中年人說道。
那兩人中老者乃是龍虎山代掌教青云大真人,而那中年人則是右相***。
***的穿著很有講究,一襲書生裝,白袍乃是指未得功名的士人,簪纓則是指達官貴人的冠飾,看起來會很沖突,其實也不然。
***本是窮人出身,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如今這個位置,他這一身穿著是在時刻提醒著自己,莫要忘記這一生經歷。
也有小道消息說,***還是書生的時候喜歡上了一位世家千金,可因為出身低而被拆散。
如今他身臨高位,之所以還這樣穿乃是在羞辱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總之世人對于他的評價,褒貶不同。
此刻,離竹林不遠處的落霞峰上,一個男子在大殿里盤膝坐著,一陣稀碎的腳步聲在他耳邊響起。
他睜開眼睛,當看到來人時,嘴角微微一翹,那是一個婦人,體態(tài)妖嬈,身著綾羅綢緞。
“你怎么來了。”他一把將那婦人摟在懷里,一只大手在那婦人的身上不停的摸索著。
那婦人也不反抗,甚至還有些配合,她看著男子微微一笑。
“怎么?我就不能來看看你?”
“聽說你是和那***來的,你就不怕他想些什么?”男子將手伸進了衣裙里,腦海里想到一人,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冷色。
“他?跟我有什么關系?嗯哼…”那婦人悶哼一聲,似乎有些陶醉。
“哼!別人不知道,難道我還不知道你和他之間的關系!”男子使勁捏了一把溫柔玉,冷哼一聲。
“你吃醋了?”那婦人有些吃痛的看著男子,盡顯誘惑。
那男子也不回答,翻身上馬,橫沖直撞,欲要拼個你死我活…
一番云雨過后,婦人起身換好衣裳,梳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fā),臉色十分的紅潤。
“你還要在這呆多久?”她替男子更好衣,緩緩說道。
“快了,我已經觸摸到那個門檻了,只差最后半步了?!蹦凶由斐鲭p手扭了扭腰。
“李淳那里,等我出關再說。”
男子名叫李雍,是當今大漢皇帝李淳的叔叔,封地燕北四州,乃是真正的藩王。
他之所以待在道門,便是因為他的修為到達了瓶頸,需要悟心悟明,而道門龍虎山上的《大道三千》有助于他頓悟。
而婦人則是澹臺顏月,當今大漢的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