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算不清賬,但是這并不妨礙我跟你斤斤計(jì)較,誰叫,我就你一個閨蜜呢?——李暢to王可愛
沒有作業(yè)的暑假本來應(yīng)該輕輕松松,但是李暢的時間卻被媽媽安排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本來李暢只需要每天拉小提琴和上高中的預(yù)科班就夠了,但是經(jīng)過了一次去海邊游泳,李暢媽媽擔(dān)心李暢以后會不小心掉到水里出意外,于是額外給她報(bào)了游泳班,這樣一來,她快完全沒有自己的時間了。
周末,高中預(yù)科班放假,從游泳館回來練了兩個小時的小提琴,李暢忙里偷閑有了半天的空閑時間。
正玩著手機(jī),王可愛發(fā)來了消息。
【新星畫手】:李小暢,我嘴饞了。
李暢想了想,打了三個字。
【石頭剪刀布】:我也是。
【新星畫手】:約嗎?
【石頭剪刀布】:約!
【新星畫手】:樓下見?
【石頭剪刀布】:OK!十分鐘后見!
【新星畫手】:Ojbk
兩人跟對暗號似的確定了見面的時間地點(diǎn)。
十分鐘后,兩人陸續(xù)乘著電梯下來了,在樓道口碰面了。
兩個人先是去小賣鋪買了幾袋各式各樣的五毛錢一袋的辣條,然后跟發(fā)傳單的要了幾張傳單去了地下室,把傳單鋪在地上,靠著墻坐了下來。
地下室是個好地方,冬暖夏涼,還沒有蚊子,沒有人。
兩個人偷偷摸摸在這吃辣條不是一回兩回了。
王可愛撕開一袋,拿出了一根,迫不及待的塞到了嘴里,夸張的感嘆了一句:“真尼瑪好吃!”
李暢一下子拿出了兩根。
一根塞嘴里不爽,兩根一起才爽。
王可愛一看急了,要跟李暢搶一根:“干嘛呢你!別多吃!”
李暢連忙躲開:“沒多吃你的,你也拿兩根不就好了!”
“好不容易出來吃回辣條,你吃那么快干嘛!慢條斯理的慢慢品嘗多好!”
“我不!一根吃一點(diǎn)不爽,你也試試,兩根一起塞嘴里賊拉爽!”李暢把兩根辣條一起塞嘴里了,腮幫子鼓鼓囊囊,吃了一嘴油,手上也是油,辣條塞進(jìn)嘴里,她還一根一根的舔了舔手指頭。
王可愛鄙視的看了一眼李暢:“你那家教是騙人的吧!還淑女,你看你吃的,臟死了!”
李暢搖頭晃腦,渾然不在意。
跟閨蜜一起,端什么淑女的架子!
兩人一人一根,買的幾袋辣條很快就吃光了,只剩下了最后一袋。
吃著吃著,就剩最后一根了。
兩個人的視線一塊落在了最后一根上,袋子正好在李暢手里,王可愛伸手去搶,李暢手疾眼快的拿著袋子站了起來,躲開了王可愛伸出的魔爪:“最后一根是我的!”
王可愛:“沒愛了,李小暢,一根辣條你至于嗎?”
李暢:“不至于你要跟我搶?”
王可愛:“絕交吧,李小暢,在你眼里辣條居然比我重要!”
李暢:“嗯……要不一人一半,誰也不虧!”
李暢正準(zhǔn)備在看似中間的地方下手折開,王可愛又開口了:“對折比齊了分,不許你多我少!”
李暢扯扯嘴角:“事兒不少!”
公公平平的把最后一根辣條分開,兩人吃完后心滿意足,坐在傳單紙上背靠背慢條斯理的舔手指頭,舔完了才拿出紙巾擦干凈手和嘴。
收拾好了垃圾袋,李暢問王可愛:“嘴里好難受,喝飲料不?”
“走著!”
兩人去了賣小吃的攤位,那里有現(xiàn)打的冰鎮(zhèn)果汁。
看著黃,藍(lán),綠三種顏色的果汁在榨汁機(jī)里翻滾,色彩鮮艷,格外誘人。
李暢媽媽向來不許她喝這種東西,說這些果汁是色素香精勾兌出來的。奈何這些街邊的果汁喝在嘴里冰冰涼涼,夏天這么熱,李暢實(shí)在抵不住誘惑,經(jīng)常和王可愛出來偷喝。尤其是在夏天偷吃完辣條之后,來杯冰鎮(zhèn)的果汁,真的是五臟六腑都冰鎮(zhèn)的舒坦。
王可愛:“李小暢,咱倆喝一杯吧,我身上就一塊錢了,不過你要是有錢你請我也行。”
李暢:“吼,我才不請你呢!我零花錢又不富裕?!?p> 王可愛:“小氣!”
李暢:“你喝什么味兒的?檸檬吧!”
王可愛:“大夏天的當(dāng)然喝檸檬味的!”
李暢接過王可愛遞過來的一元,自己從包里拿出了一塊五,一杯冰鎮(zhèn)果汁兩塊五,她把錢遞給老板:“老板,一杯檸檬味的,給兩根吸管,謝謝!”
老板接過錢,熟練的拿了一個一次性的塑料杯,接滿了黃色的檸檬味果汁,然后用塑封機(jī)把塑料杯口塑封上了,遞給了李暢,并且給了她兩根吸管。
李暢遞給王可愛一根吸管:“噥,記得回去給我三毛錢?!?p> 王可愛炸毛:“兩毛!”
李暢堅(jiān)定的道:“三毛!”
王可愛瞪大了眼睛:“臥槽,李小暢,沒愛了!你為了一毛錢跟我斤斤計(jì)較!”
李暢不為所動:“吼,咱倆早沒愛了,你還為了一根辣條要跟我絕交呢!”
王可愛:“不行,李暢,咱倆這個賬必須要算清!”
李暢:“那怎么算,一杯兩塊五,不行你欠我兩毛五分?現(xiàn)在有五分錢嗎!”
王可愛:“要不跟老板商量商量這杯賣咱們兩塊四算了!老客戶了,便宜一毛錢又不過分!”
李暢皺起了眉頭:“不行,人家賣這個本來就賺不了幾個錢,況且還多給了咱們一根吸管?!?p> 王可愛眨眨眼睛:“要不,咱再多給人家一毛錢?不過你身上有一毛錢嗎?”
李暢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想了一下:“我身上還真好像有一毛錢!”
兩個姑娘商量好了,本來已經(jīng)走出攤位五步遠(yuǎn)了,又回來了。
王可愛指著李暢對老板說:“老板啊,多拿一根吸管怪不好意思的,她非要想再多給您一毛錢!”
老板受寵若驚:“不用不用,小姑娘,一根吸管沒幾個錢!”
李暢一本正經(jīng):“不行,必須給!”不然她和王可愛這個賬算不清得吵一天。
然后,老板就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小姑娘把渾身上下的兜都翻了個遍,然后在伸著一根食指在背包破的一個小洞里摳出了一毛錢給了老板。
老板拿著李暢千辛萬苦找見的一毛錢,看著走遠(yuǎn)的兩個小姑娘,嘟囔了一句:“這怕是個傻姑娘吧!”
兩人插好吸管,坐在樹蔭下的長椅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吸著冰涼解渴的果汁。
很快,一大杯飲料見底了,兩人偷吃完辣條,偷喝完飲料,跟兩只慵懶的貓一樣背對背癱在長椅上。
王可愛看著繁密的樹蔭,感嘆了一句:“暢暢啊……我以后去SJZ上學(xué),不?;貋?,你可千萬不要想我,我會愧疚的!”
李暢閉著眼睛,昏昏欲睡:“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想你,看不見你我指不定多快樂呢!”
王可愛切了一聲。
“一個人跑那么遠(yuǎn)去上高中,你可別想家想的哭鼻子了!”
“吼,你瞧不起誰呢!”
李暢不再接話,空氣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燥熱的夏天,好像空氣都是靜止的,蟬在樹上“知了知了”的叫著。
李暢睜開了眼睛,有些愣神。
她還是有些難過的。
她跟王可愛家住樓上樓下,兩人相繼出生,王可愛就比她大了兩個月。兩人在襁褓的時候,雙方的父母就抱著她們面對面聊天,后來兩個人學(xué)走路,就拉著小手在路牙子旁邊玩,再后來都大了一點(diǎn),兩個小姑娘就穿著開襠褲在樓下亂竄。幼兒園入園的時候,別的孩子都哇哇大哭,只有她們兩個手拉著手一起報(bào)了名,在幼兒園愉快的玩了一天還意猶未盡不愿意回家,幼兒園的老師都說她們兩個整天黏在一起跟連體嬰兒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雙胞胎姐妹。再后來,兩人一起上了小學(xué),因?yàn)橐黄饒?bào)的名,分到了同一班,兩人每天一起上學(xué),一起放學(xué),偶爾吵架鬧絕交不出兩天就和好了。初中的時候因?yàn)槭且粋€區(qū)的學(xué)生打亂按成績分班,兩個人沒有分到一班,但是在同一所學(xué)校,上學(xué)的時候偶爾還會結(jié)伴一起走,在學(xué)校里偶爾也能碰到。她們都有了各自的班級和各自的朋友,但是還是會在周末的時候分享彼此的小秘密。
這是第一次,她們不在一個高中,甚至是不在同一個市上學(xué)。
李暢想,她一定會想念王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