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jié),桃花開得滿村都是。
香草又去了那個廢棄的廟宇,這里被徹底地遺棄了很久,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
廟宇原本是供奉著,村民信奉的地獄女孩。
傳說中自從地獄女孩被神殺死之后,便不再信奉她,這里便荒蕪了。
有時候香草常常想著,舊時的人是怎么建成這神秘輝煌的廟宇,整個廟宇明顯跟村子整體建筑風格不同,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嗎?
尤其是廟宇里面的電梯,香草驚嘆這樣的東西。
廟宇里面的院子開滿了人們厭惡的的幽靈花。
幽靈花通體潔白,沒有一般植物的綠色,株型矮小,春季是花期最盛的時候,有著水晶般煙斗的形狀,微微下垂的花朵,在幽暗處發(fā)著誘人的白色光亮。
她取下粉色發(fā)帶,額頭上的幽靈花露了出來,沿著石階進入到電梯,到達廟宇的最高處,第十八層。
她站在廟宇的頂端俯視遠處的國道,這條國道是這個村子與外界聯(lián)系的唯一通道。
香草一直謀劃著穿過那條國道,離這里遠遠的。
可是那條國道太長,太長了。
如果僅靠自己的雙腳,肯定在沒走出去之前就餓死,或者被野獸吃了。
然后她推開最高處華麗堅固的木門。
迎面飄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不斷涌來,嗆的人反胃。
她停住了腳步,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后,緩慢地一點點地打開了陳舊的門。
門后,冰涼的地上平躺著一個奇怪的人,這個人被銀白色光滑的太空服包裹的嚴嚴實實,頭上戴著白色的頭盔。
“救我……”這個人艱難地微微側(cè)頭,側(cè)看著突然闖進來的女孩。
香草戒備地問道:“你是誰,你怎么了?”。
可是沒有人回答她,只能聽見微弱的喘息聲。
那人緩慢地移動自己的右手臂,用手指有氣無力地指了指頭盔說著:“拿……下……快跑?!?p> 香草背過他,連忙戴上自己的發(fā)帶,用力取下了頭盔,發(fā)現(xiàn)是個清瘦的少年。
缺氧的他,青紫的臉色開始慢慢恢復(fù)血色,露出清秀好看的臉龐。
好看的容顏,讓香草有些愣神。
躺在地上的少年朝她喊道:“快跑?!?p> 少年說話的瞬間,香草同時艱難地站起來,下意識地往旁邊躲去。
隨即香草看見一團紅色的東西,血腥味特別重,結(jié)結(jié)實實地撞上了她剛剛所在的位置。
少年連忙跑向香草,嘴里念著什么,空氣中瞬間躥出火焰,緊緊圍繞著那團紅色的東西。
那紅色的東西瞬間褪色,變得晶瑩剔透,可是仍有一根如食指大小的紅色物體,溜進了墻體,消失不見。
他緊鎖眉頭,看著怪物消失的方向,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他知道寄生怪物的逃走,這里將面臨一場災(zāi)難,甚至會影響到以后的世界,他也在驚嘆剛剛這個女孩的驚人的反應(yīng)能力。
隨即他扶起了香草,聲音有些低啞問道:“小妹妹,好點了么?”
香草的惡心感,伴隨著怪物的消失開始漸漸退散,她對少年點了點頭。
少年露出他的大白牙,白皙地臉微笑著:“我叫陸錦城,剛剛真的是謝謝你了?!?p> 香草冷冷地回應(yīng)了一句:“不用謝,”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
陸錦城連忙脫掉胖胖的太空服,追到臺階那里說:“我剛剛告訴你,我的名字,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了?!?p> “我叫小妹妹?!?p> 陸錦城又輕聲細語地,很有耐心地說了一遍:“我是說名字哦,”他的臉上掛滿了暖心大哥哥的笑容。
“小妹妹,”香草依舊冷漠,讓陸錦城有些尷尬。
陸錦城有點哭笑不得,內(nèi)心飛過一群烏鴉,他很有耐心地,又說了一遍:“是你爸爸媽媽給你取的名字,大名?!?p> 香草突然停住了腳步,眼神凌厲地盯著陸錦城:“關(guān)你什么事”說完步伐走的更快了。
陸錦城被那眼神看得有些發(fā)毛,可是他實在太餓了,只能厚著臉皮跟了上去,攔住了香草,傻笑著,帶著一絲羞怯:“我餓了,三天沒吃飯了,能不能給口飯吃?!?p> 見小女孩沒有回應(yīng)他,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知道你們這窮,剩飯也行,再不行,給口水也行?!?p> 她打量著眼前這個男孩,穿著有些奇怪,灰色寬松的純色上衣,黑色的外套,跟村里的人穿的一點也不一樣。
“我不挑食,能吃就行”陸錦城突然冒出這一句。
氣氛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陸錦城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鉆石項鏈手鏈,遞給香草:“你們古代人應(yīng)該會喜歡,都給你,換一小口飯吃行不?”
香草看著這些亮閃閃地東西,好像很值錢的樣子,日后離開這里,去了外面的世界,搞不好能換點錢,她一把拿著,揣進自己的口袋里,冷冷地說:“跟我來?!?p> 天漸漸地黑了,殘陽落在香草的臉上,讓她冰冷的臉看著稍微暖和了一點。
陸錦城跟著她,來到了一間屋社,這里一個人也沒有,安靜地讓他有些毛骨悚然,空氣中彌漫著焚香的味道,嗆地他忍不住打起了噴嚏。
香草慌忙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細小的手指放在嘴唇,做出禁聲的動作。
這間屋社是用來供奉新的神,風神。
他硬生生地把噴嚏憋了回去,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輕聲說到:“你不會是帶我來偷吃吧!”
香草點了點頭,然后輕車熟路的來到一個小廚房間,里面擺滿了吃的,但是地上也散落著些吃食,還有很多老鼠夾。
香草小聲地說:“快吃,不過不能吃太多,會被發(fā)現(xiàn)的。”
錦城實在太餓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食物的碎屑很快散落在衣服,附近的地面上。
香草看著他的吃相,滿臉的嫌棄,讓她想起了自家養(yǎng)的大花豬,渾身打了個冷顫。
看他吃的差不多,香草連忙拿下了他手中的食物,她將食物用手輕輕捏碎,散落在地上,用筷子碰下老鼠夾的彈片上,迅速抽出筷子,老鼠夾便合上了。
錦城看著她熟練的操作手法,一看這丫頭就是慣犯,小聲地說到:“你是要栽贓老鼠么,告訴全世界這是老鼠吃的,不是人偷吃的?!?p> 香草沒有搭理他,處理好偷吃現(xiàn)場,輕聲說了句“我叫香草,”便丟下少年離開了。
吳晴最近懷孕了,開始慢慢地找回了笑容,周圍的世界莫名的祥和起來。
只因她太愛韓適齡,愛的不可自拔,掙扎著接受這樣的生活。
所以香草總結(jié)出一個道理,這里的女人都太容易原諒別人,給了顆糖,就忘記了苦。
香草還覺得很怪異,萌生了邪惡的念頭,總想著讓葬禮的回音,漫天飛行。
她有些抵觸這個新的生命,她只要用力去想象這個小弟弟的樣子,實在長得太怪異了,就會覺得不舒服。
香草想起戴奶奶對她說了很多關(guān)于幽靈花的傳說,被惡靈選中的孩子能預(yù)知未來,這本來聽起來好像是件不錯的事情,可是預(yù)知的未來大都伴隨著死亡。
不過那些顯現(xiàn)的未來,大都是支離破碎的片段,而且時有時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