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破爛的茅草屋里,屋里一片黑暗只有從屋頂破瓦處上投下來的一束光。
地上雜亂的散落一地的稻草,有些還是被雨水打濕了的泛著潮潮的氣味。
上面躺著一個身材弱小的女子,女子的頭發(fā)又臟又亂和稻草屑混在了一起。衣服上是可見的血印子還有灰塵。
“咳咳…”落凡又一次被身上的傷口給疼醒了。落凡眨了眨有些干的眼,兩眼透露著疲憊不堪。落凡冷笑了一聲,眼里卻還是帶著幾分堅定。
“要是自己能夠從這里出去,一定要讓那些欺負自己的人后悔!”
落凡心里淡淡想到。
一陣眩暈傳來,是因為多日未進一粒米的原因。落凡已經(jīng)三天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了。
落凡忍著身上的疼痛將身子平躺在了稻草上,抬起頭高仰著脖子。
將落入口中的雨水給咽了下去,落凡輕抿了下嘴,因為缺水而干裂的嘴唇變得滋潤了一些,卻還是透著依稀可見的虛弱的白色。
雨水接著沿著屋上的破瓦里滴落了下來,打濕了落凡的臉。
落凡也并沒有嫌棄這雨水的臟,這可是唯一支撐落凡活下去的來源了。
門突然被“吱嘎”一聲打了開來,兩三道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突如其來的亮光讓落凡覺得有些刺眼,于是就伸出手去擋。
落凡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來的是哪些人。落凡剛想把手放下來卻被一只手大力的拉住了,尖硬的指甲死死地用力掐著落凡的手腕。
落凡吃痛的皺起了眉,眼里更是惡狠狠的瞪向面前的女子。
落凡想把手從那女子的手里掙脫出來,卻被那女子很大力的拉扯了起來,落凡跪坐在地上上半身被高拉起。
落凡抬眼望去,看見的是一張有著花容月貌的面目猙獰的臉。
薛姣斐此時是一臉怒意,這個女人都淪落到了這種地步還敢瞪自己?
“真是一個不懂分寸的賤丫頭!”薛姣斐松了手,看著落凡的身子往地上一落。
落凡看見薛姣斐氣成那樣,也就沒覺得身上的傷口有多疼了。
“王妃,王爺過會就回府了?!币绘九陂T外稟報道。
薛姣斐一聽喜上面來,剛想走卻看到落凡趴在地上嘴角帶著嘲笑。
薛姣斐見她笑了便出聲一問:“你笑什么?”
落凡笑著,嘴角的笑意不斷的溢出來,還帶著幾分冷漠。落凡用手勉強撐著地坐了起來,背靠著冰冷的石墻。
“你笑什么?!”薛姣斐被激的又生氣又疑惑,不知道此刻的落凡在笑些什么。
落凡閉了閉眼,身體有些開始支持不住了。
“我笑,”簡短的兩字落下像是沒了后話,過了幾個呼吸。
“搞得阿適想見你一般?!甭浞驳恼f了一句。身子往后退貼著石墻,傳來的冰冷讓落凡的意識清醒了些。
薛姣斐看著落凡悠閑的閉著眼和自己回話,氣的拳頭緊握。
“啪!”一聲,薛姣斐終于忍不住打了落凡一掌。
“娘娘,不可!”身后的婢女見狀忙上前拉住了薛姣斐。
卻被她眼一瞪退了下來,低垂著頭。
“怕什么?這賤人被我關(guān)在這里,王爺又怎會知道?!”
這張臉,薛姣斐一見就來氣。恨不得直接拿刀刮了,明明是一張比自己弱了好幾倍的臉。
饒是薛姣斐看的臉上的洞仿佛都要出來了,也不見落凡這張臉有什么好看之處。
不過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
落凡被打的眼里有了暈眩,薛姣斐用的力氣并不是很大但是對于落凡現(xiàn)在虛弱的身體來說就是驟雨狂風(fēng)。
嘴里的腥甜讓落凡混散的意識聚攏了些許,落凡搖了搖頭望向薛姣斐,眼里只是冷漠還有滿滿的殺氣。
薛姣斐被盯的有些背后一怵,嫌棄不住的后退了幾步。
“走,給本宮換衣服,本宮要去迎接王爺回來。”薛姣斐得意的余光暼過落凡。
終于要走了。落凡想著身子也有些慢慢垮了下來。
“娘娘,你看?!辨九袢A走上前在薛姣斐耳邊輕輕說了一句。
“娘娘,她手里好像拿著什么?!庇袢A說著還眼神示意的看了一下。
薛姣斐轉(zhuǎn)過了身朝著玉華所指的方向望去,落凡下意識的將手慢慢縮到了背后。
薛姣斐看了婢女玉華一眼,玉華就心神領(lǐng)會的朝落凡走了過去。
落凡用兩只手握住手里的東西,玉華費了好大勁才把落凡手里的東西給搶了過來。
“這餓了那么多天,還是力氣那么大,就該再餓你個幾天才好?!庇袢A有些氣惱的說了一句。
然后就把東西呈了上去,薛姣斐拿起來一看是一塊圓形的玉佩,玉佩周圍刻有龍吟。薛姣斐隱約記得好像在哪里看到過這玉佩。
薛姣斐往前走了幾步,在亮光下仔細的打量著。
玉佩通透,刻在玉上的龍龍頭與龍尾相呼應(yīng)正好是一只??坍嫷蔫蜩蛉缟?,兩只龍眼也是炯炯有神像是真龍蜷縮在這玉石上一般。
薛姣斐把玉佩收在了手里,狠狠的握緊。
轉(zhuǎn)過身來惡狠狠的怒視向落凡,“說這玉佩你哪來的?”
落凡倒是被問的有些疑惑了,不就是唐適身上的隨便一塊值錢的玉佩嘛。
薛姣斐見落凡不理她,氣的面色鐵青連極美的妝容也遮不住臉上的憤怒。
玉華盯著那塊玉佩思索了一番,是什么玉佩讓自己的主人這般的容顏大怒。
難道,是龍吟玉佩?!
那不就是當(dāng)初皇上賜給王爺?shù)挠衽鍐??有了這個玉佩就相當(dāng)于是……
玉華想到這里忍不住的上前阻止了自己的主人。
“娘娘,她…”玉華有些懷疑的出聲說道。
薛姣斐甩開了玉華伸過來的手,轉(zhuǎn)過頭怒斥道:“她算什么東西,這個只能是本宮才能有!”
許是被薛姣斐眼里的猙獰給嚇到了,玉華一咬牙跪在了地上。
這塊玉佩卻是惹得薛姣斐勃然大怒,甚至于有些失去了幾分理智。
“娘娘,算奴婢求您了。放過落姑娘吧?!庇袢A低著頭匍匐在地上。
玉華生怕自己的主人會一氣之下殺了落凡,做下錯事。一切事情還沒有查明,若這玉佩真是王爺所送那在場的所有人都活不了。
“這,什么情況?難道阿適給我的這塊玉佩還能保命不成?”落凡來不及細想也想不明白,只是想用它去送個信罷了。
只覺得自己的耳邊總是有嗡嗡聲在作響,像是蒼蠅一般催眠著自己,落凡心里煩透了。
等到薛姣斐揚起手的時候,玉華知道自己的求情反而引來自己的主人更加的不滿。
卻又無能為力自己只是一個奴隸只好繼續(xù)跪在地上,把頭埋在手臂間假裝沒有看見。
“啪!”又是一掌,薛姣斐這次并沒有收回手而是拉扯住了落凡的頭發(fā)。
落凡疼得皺起了眉,覺得頭皮發(fā)麻的痛像是頭發(fā)要被連根拔起一樣。
“肯定是你偷來的!你個賤人!”薛姣斐松了手,厲著眼看了看手掌中的幾根頭發(fā)然后像是臭蟲爬上了手一般嫌棄的拂了袖子將發(fā)絲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