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適進了大牢,一股撲面而來的腐霉之氣。唐適皺了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侍衛(wèi)把玉華給帶了出來。
玉華跪在地上,頭發(fā)凌亂臉上臟兮兮的已經(jīng)有些看不清面容來。
“奴婢,參,參見王爺?!庇袢A被關(guān)了一天,未進一水一米。聲音當(dāng)然聽起來是有氣無力的了。
侍衛(wèi)舒余走上前,在唐適的命令下開始盤問了起來,“玉華,你為什么會在屋里?去哪里做什么?可有人指使你去做什么事情?”
舒余開門見山,一連問了玉華三句。玉華抬起頭說道:“水,水,我要水。”侍衛(wèi)望向唐適請示,見唐適點頭允諾便從一旁的桌上,倒了一碗還沒遞到玉華的手里,玉華就奪了過去。
像是種在沙漠里的樹木一般,迅速的汲取了那少有的水分。
很快,一碗見底。
玉華狼狽仰著手望著侍衛(wèi)還想再要一碗水。
侍衛(wèi)嫌棄的拿過碗,又給倒了一碗不過卻是直接往玉華的臉上潑去。
玉華卻是用手急忙抹著臉上的水想用它解渴,就差沒有低下頭去舔地上的臟水了。
玉華已經(jīng)渴的有些暈乎乎的,甚至有些神志不清了。坐在地上,頭仰起有些呆滯的望著唐適。
睜愣了一會,像是醒悟過來突然又把頭磕向地上,嘴里胡亂不清的喊著:“王爺,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奴婢什么也沒做,什么也沒做!”玉華說到后面開始像是瘋了似的搖著頭。
唐適看著面前的裝瘋賣傻的玉華,凝著眼不語卻是冷眼一直望著。
玉華原本是想用裝瘋來騙過唐適,可見唐適一直冷眼望著自己的表演漸漸的玉華被唐適看的有點發(fā)憷,心里便有些不安起來。
“若是想不起來,它們有的是辦法?!碧七m說了一句,眼神撇過一邊墻上掛著的刑具。
唐適低垂著頭,眼神放在了灰色的石板地上顯然是對于玉華的伎倆有些顯得不耐煩了。
其實唐適知曉玉華只是一個小小的婢女量她膽子再大也是不敢對落凡做出任何事情的。
主要的幕后還是那薛姣斐,只不過薛姣斐的父親是朝中四品侍郎,薛岳。
又是丞相的黨羽,想要治薛姣斐的罪還是要拿出證據(jù)來。
而這玉華是薛姣斐的貼身婢女,她說出口的話才是更有說服力。
侍衛(wèi)逼問了很久,也不見這玉華松口想來也算是薛姣斐身邊的忠仆了。
唐適杯中茶水已經(jīng)喝了大半,侍衛(wèi)有些為難的擦著額頭上冒出來的細汗。
侍衛(wèi)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玉華,是從來沒有見過嘴巴這么緊像是上了鎖一般的婢女。
玉華越是不肯說一字半句,只能說明薛姣斐的嫌疑幾乎可以是可以確定了的。
如今薛姣斐暈過去還沒有醒,這玉華也不會有人來救。
唐適想著索性將她關(guān)上幾天,讓她也嘗嘗沒有東西吃的滋味幫落凡出出氣也好。
唐適站起身,擺了擺手吩咐了幾句一旁的侍衛(wèi),這才走出了大牢。
侍衛(wèi)在唐適離開后,給玉華倒了碗水。王爺說了先餓著這婢女,但是可別給餓死了。
玉華喝了水,身上又受了刑又像是昏死過去了一般。
夜過二更,地牢還是很忙碌。兩道身影進了牢房,地牢里看守的侍衛(wèi)已經(jīng)被迷暈了過去。
這兩道身影披著斗篷,看身形像是兩個女子。兩人剛進去,一侍衛(wèi)就離開了地牢去稟告王爺了。
侍衛(wèi)來到牧笙院剛想將自己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稟告給王爺,卻被一侍衛(wèi)給攔下了。
這侍衛(wèi)正是唐適身邊的貼身侍衛(wèi),舒余。
“什么事?”舒余攔住侍衛(wèi)輕聲問道。
“舒余大人,有人去了地牢?!笔绦l(wèi)回稟到。
“我同你一起去,王爺才剛?cè)胨?。”舒余說著就和侍衛(wèi)去了地牢查看。
牧笙院內(nèi),唐適剛就寢沒多久就聽到了門口舒余與侍衛(wèi)兩人的談話,這事交給舒余去做,唐適也是放心的便沒有起床。
唐適揉了揉眉心,是有了些困意。從大牢回來,就聽婢女來報說是落凡傷口感染引起風(fēng)寒,高燒不退。
唐適進了側(cè)殿,看到落凡躺在床上有些痛苦的呻吟。臉色通紅,唐適拭了拭體溫額角燙的像是火爐一般。
唐適當(dāng)下就冷了臉色,一雙淡眸含了濃濃寒意。
“你們,就是這樣照顧她的?”
婢女嚇得都跪在了地上。綠浮自知是自己辦事不力,跪在地上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王爺,您要怎么懲罰奴婢都好,奴婢認為現(xiàn)在還是先給落姑娘醫(yī)治要緊?!?p> 綠浮此話一出,唐適倒是回了幾分冷靜。拂了袖子,坐于床沿。
“宣太醫(yī),你們都退下?!碧七m屏退了屋內(nèi)所有的婢女,自己也出去等著太醫(yī)醫(yī)治的結(jié)果了。
太醫(yī)開了藥,囑咐了幾句就退下了。
唐適在一旁看著婢女照料落凡,過了午時這才燒漸漸開始退了下去。
唐適這才回了自己的寢殿躺下來歇息。
第二日,下人進屋給唐適更衣的時候,才知道唐適還是穿著昨日的衣裳。
小莊內(nèi)疚的一說:“王爺,您怎么還穿著昨日的那一身,奴才可是昨夜等著王爺宣召到半夜呢?!?p> 小莊是從小伺候唐適更衣洗漱的貼身下人。
唐適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昨夜是怕落凡的病情出了差錯才和衣就寢的。
唐適不悅的輕皺了下眉,“更衣?!?p> 小莊見自家王爺生了氣,就聽話的上前換了一身新的衣裳。
唐適去看了看落凡,見她還在睡未醒便去用了早膳。
剛出大廳,就見舒余走了進來,步履凌亂像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一樣。
舒余眉鎖一臉嚴肅,拱手說道:“王爺,玉華已死。屬下辦事不力,請王爺責(zé)罰?!?p> 唐適未看舒余一眼,徑直在桌前坐下用起了早膳。舒余見王爺一直不語,只好站著不動等候發(fā)落。
“可有查清?”唐適拿起一旁的錦帕輕拭嘴角,這才問了一句。
“這是玉華的認罪書,那兩人的身份還未查清,不過不是薛妃娘娘?!笔嬗鄬⒉榈降恼f了出來。
唐適接過一看,寥寥數(shù)語卻是只為了將所有的罪責(zé)攬于自己的身上,讓自己的主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