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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宮鎖身

第二十七章 蕭王叔叔

蕭宮鎖身 美玉蕭蕭 2720 2019-07-15 23:55:14

  瓊花閣內(nèi),季厚杵在殿中,看了楚姮幾眼方請示道:“大王,將月夫人如何安置?”

  “送進(jìn)滄瀾殿。”

  滄瀾殿?那不是大王的寢宮?

  季厚心頭有片刻的凝滯,遲疑的道:“大王要……她……”

  “叫你送,你就送,再多言,寡人割了你舌頭!”

  他神色不定的瞪了季厚幾眼,便旋身而去。

  夜里下過一陣稀稀疏疏的小雨,打在琉璃瓦片上,發(fā)出丁零的聲響。

  滄瀾殿里,一盞通體鎏金的鳳鳥銜環(huán)銅熏爐內(nèi),龍涎、麝香混在一起燃燒著,殿中幽香四溢,令龍床之上的美人舒展眉目,繾綣熟睡。

  外面臨窗軟榻上,蕭弋寒眸光飄渺,凝視著窗外的夜雨。

  手中冰瑩似玉的茶碗中盛著一泓碧綠新茶,熱氣裊裊。

  他稍微吹了吹,又重新放下。

  季厚侍立一旁,體貼的問道:“茶是燙嘴了些?”

  蕭弋寒漫不經(jīng)心的抬抬手,令季厚禁聲。

  “言侯等人出城了?”

  季厚聲如老酒般陰柔醇厚,道了句:“言侯命人回來傳話,已然出了蕭城。”

  “老東西,你說寡人這般做,對還是不對?”

  季厚一時(shí)沒有答話,眸光里似有千萬點(diǎn)星光閃了閃,不久后方又熄滅,帶著點(diǎn)水的溫潤道了句:“大王做的任何事,都不會錯(cuò),老奴時(shí)時(shí)為大王鞍前馬后?!?p>  “屁精?!彼犞挈c(diǎn)擊落到屋脊上的聲音,對什么對不對,實(shí)則毫不在意的。

  “老奴有話不知當(dāng)講與否?”

  “你還敢藏著掖著!”

  季厚給他尋了張毛皮薄毯子來,若有所思的道:“大王在趙國歷經(jīng)幾年,本不該忘記那種苦辛,但人最擅長的就是忘記舊人舊事。”

  蕭弋寒不免回想起,當(dāng)年初入趙國榕城,他常常捉襟見肘,索性著一身粗布麻衣溜出后院。一日里,四處兜走后往回沿著河邊走,不慎就失足落了水,幸得游船上的小姑娘相救……

  “舊人……不適合讓大王念著?!?p>  “下去吧?!?p>  幽靜的寢殿內(nèi),獨(dú)響起蕭弋寒不容拒絕的聲音。

  季厚朝他僵住的身軀看了瞬,心知大王心思若干,不可忤逆,遂聽命后退出寢殿,并將殿中宮婢悉數(shù)撤出。

  夜風(fēng)習(xí)習(xí),春意涼爽。

  他自行褪去身上的玄色外衣,隨意丟下后朝明黃的床簾處走去。

  房內(nèi)始終充斥著龍涎香燃燒的香氣,令他心曠神怡之際,更有種淡淡的平靜感。

  一手抬開床簾,高大的身影投在床上,床上女子身前蓋著雪白的長毛絨毯,當(dāng)他一靠近,她雙眸微動,略顯不安。

  他伸出修長手指撫了撫她額頭上擰結(jié)的眉,暗嘆了口氣。

  清晨,幾縷光從鎏金鏤花的門框照射進(jìn)來,灑在寢殿內(nèi)的色澤光潤的暗色石地板上。

  寢殿外,季厚的聲音再次傳來:“大王,辰時(shí)過半,大臣們還在玉璋殿候著呢!”

  寢宮內(nèi),蕭弋寒眸色清亮的說道:“今日不朝,叫他們散了吧?!?p>  “大王……”

  “今日將緊要的信件送來這里?!?p>  季厚略有遲疑的回道:“然?!?p>  楚姮醒后睜開眼時(shí),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紫檀木的書案上,朱紅筆頭刺眼的一抹血色。

  蕭弋寒收執(zhí)朱色御筆,眸光一滯,動作遲緩的朝龍榻這邊看來。

  “醒了。”

  不徐不疾嗓音從他喉間逸出,像是山澗清泉,令她有些失神的不知所措。

  他這樣的人,怎會有這般好聽的嗓音?

  許是內(nèi)心萬分不愿相信,楚姮別過頭,從他面前移走目光,才察覺自己躺著的地方并非落華軒。

  這里是……難道是蕭弋寒的寢宮?

  不是很舒服的感觸從她心坎劃過,面上頓時(shí)生出些怏怏不樂來。

  她細(xì)細(xì)打量著煙霧繚繞的寢殿,當(dāng)香氣撲進(jìn)鼻端時(shí),她挪著身子自顧自的走下龍榻。

  書案前翻動奏折的聲響停息,蕭弋寒?dāng)R下筆,也朝她走去。

  清晨時(shí)分,日光明朗,歲月靜好。蕭弋寒不自覺也放緩腳步和動作,連帶著浮現(xiàn)在俊容上的笑意也凝注似的,始終對著她綻放不停。

  略顯厚重的金線繡邊的祥云帷幔被他一手撩開,正與她面對面碰個(gè)正著。

  “月臨給蕭王哥哥請安?!?p>  轉(zhuǎn)念間,楚姮眉目婉轉(zhuǎn),朝蕭弋寒微微半蹲下身子行了個(gè)禮。

  蕭弋寒原本還和顏悅色的俊臉頓時(shí)僵住,不高興的黑眸攫住她嬌俏妖嬈的身段,直直的拒絕道:“我可不是你的哥哥。”

  “月臨見過蕭王叔叔。”她當(dāng)即雙眸一彎,換了個(gè)稱呼,隨口就來。

  “叔叔?”

  蕭弋寒本就好看不到哪里去的臉色,這片刻更是黑沉得厲害。

  楚姮不待他下令讓她起身,便從他跟前走開,并還語氣恭敬的說道:“蕭王叔叔,月臨昨日席間酒醉,實(shí)在是失禮??隙ㄓ?jǐn)_了您的寢宮,這廂就跟你請罪。若沒別的事,月臨馬上離開,不敢再驚擾大王了?!?p>  說罷,她腳步飛快的朝寢殿門口而去。

  自醒來,她發(fā)覺自己是在蕭弋寒的寢殿,就知他目的不純,這會兒哪敢久留?若被人傳了出去,她豈不是有千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還有她的琰哥哥呢?

  走著走著,楚姮突然放慢腳步,直到一腳將要踏出寢宮門口,才驀然收住,轉(zhuǎn)身朝著眸光精明的蕭弋寒看去。

  “大王……”她不自覺的喊了聲,“敢問,我琰哥哥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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