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離開了湖邊,來到了一個樹蔭濃密的小道。這條道比起剛才那些地方,安靜了許多,過往的行人并不會匆忙和喧鬧。叫賣聲幾乎在這里聽不到。大多賣的大多都是一些字畫。四人想從這里逛到這條街的盡頭,從盡頭出去。幾人在門店外無聊的閑逛,因為對于他們幾個練武的人來說,字畫根本不是自己的愛好,盡管羅文長老讓自己讀書練字,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自己根本沒有達(dá)到那個修養(yǎng)。所以,就只是隨便逛逛!突然,姬蕩突然停在了一家書法店的門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里面,目不轉(zhuǎn)睛,靈魂仿佛都被勾了過去。譚昊覺得奇怪,便好奇的走了過去,看看他究竟在看些什么。等他一看的時候,也和姬蕩一模一樣。劉博見狀,也想來探個究竟,結(jié)果和他二人一樣。周浪此時已經(jīng)走了好遠(yuǎn),見到三人如木樁似的站在店外,于是便叫喚了幾聲,見他們沒有反應(yīng),便過去一探究竟。當(dāng)他定睛一看,只見店內(nèi)一個身著紫色一位的姑娘,在聚精會神的畫畫。這位姑娘,豆蔻年華,亭亭玉立,唇朱齒白,雙目似珍珠一般。身姿曼妙,仿佛似天仙下凡。不加修飾,就已經(jīng)足以迷倒眾生。
起初這位姑娘正在聚精會神的畫著自己的畫,但她似乎注意到門外的四位被他迷得神魂顛倒少年。她只是用眼睛瞄了一眼,然后嘴角微微一笑,但僅僅只是這微微一笑,四人就迷得神魂顛倒,頓時心花怒放。
“看到?jīng)]?她在對我笑!”姬蕩說道。
“不是吧!我怎么覺得她在對我笑呢?”譚昊說道。
“你兩想多了!分明是對我笑好不好!”劉博也說道。
“糟糕,這就是我剛剛給你們說的那種感覺!心動,舒服,向往,害怕,但是卻舍不得離開!”周浪說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fēng)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p>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劉博和姬蕩分別說出這兩句詩歌。譚昊笑道:“都說你們組的不僅僅教授武功,也教授文化??磥?,果然沒錯,倒是在這里有了用處。周大哥,你不說兩句嗎?”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靠梢杂靡磺忻利惖脑娋浜驮~語來形容她的美麗。但是一切似乎又都有失偏頗。比如說,夸她面容,定然會失去對她身姿的夸贊,夸她身姿,又會失去對她穿著的夸贊;夸贊她的穿著,定然會對她內(nèi)涵的有所遺失。所以,我覺得,世間的一切都可形容她的美,但是一切似乎又都不足以夸贊她的美。古人寫美人的詩詞佳作數(shù)不勝數(shù),若要我用他們的詩詞,唯獨(dú)只有宋玉的那一句‘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瘉肀磉_(dá),她的一切簡直就是上天精確到毫厘的杰作,若不是看到她,我定然會把世間的女子分為三六九等,遇到了她,我就發(fā)現(xiàn)世間的女子只有兩種,一個是她,一個叫別人!”
“我們其他組絕對比不過你們了,至少在夸女孩子這上面,肯定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廣夸沒有啊,得行動。怎么樣?要不要去問問?”
“問她是否婚配,或者是否有了心上人。不然,光夸的話多沒勁?到頭來也只是別人的!”
“對,我和譚昊都是有了婚約的人,就剩你兩了!怎么樣?公平競爭嗎?”劉博對著姬蕩和周浪說到。
“我承認(rèn),我有那種感覺,但是想想我的一生,顛沛流離,我自己雖然對他動心,但是,你們要知道,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會到哪里去。這樣吧,姬蕩,反正也是你最先看見她的,先看的就先去吧!”
“這不太好吧!這怎么好意思呢?”姬蕩害羞到。
“我們都退出了,你就去吧!喜歡就去勇敢追求!這愛情啊,退一步,就人去樓空了!”劉博說道。
“可是,我害怕!”
“你還怕什么呢?一個女子希望自己的意中人肯定是勇敢的。你這樣扭扭捏捏的,我看很懸!”
“道理我懂,但是你們更應(yīng)該明白,當(dāng)你真心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所有的優(yōu)點在心愛的女人面前,都會化為自卑。我曾經(jīng)也動情過,只是每一次我都嘗試去表露我自己的內(nèi)心,但是在她們面前,我都會緊張的說不出話來?!?p> “那怎么辦?”
“你們得幫我!”
“怎么幫?”
“這樣,你們進(jìn)去給我問問她的情況,包括她的婚配,心上人和喜好等等?!?p> “那也得你好好在準(zhǔn)備一下,不然我們進(jìn)去幫你打聽,會被她誤以為是我們喜歡她,你看怎么樣?”
“那我該怎么做呢?”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劉博說道。
“什么辦法,你快快說來!”激蕩迫不及待的說道。
“不要著急,你聽我慢慢說來,這樣,你用紙條把你想說的話寫上去,我們在幫你交給她,讓她給你回信,你看如何?”
“這個辦法好!那就這么辦!”姬蕩興奮的說道。
幾人到了一家書法店,向店家借來筆墨紙硯。姬蕩提起筆,正準(zhǔn)備下筆之際,突然停下。三人詫異的問道:“怎么了?這么不寫?”
姬蕩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對著三人說道,“你們看,我這個字,歪東倒西,你說是草書吧,卻沒有草書的氣,你說是楷書吧,卻沒有楷書的神??傊痪湓?,就是什么都不像,字太丑。都說字如其人,她應(yīng)該懂得這些,所以我覺得,待她看到我這個字,就對我的印象大打折扣了。這樣吧,你三人誰寫字好,幫我這個忙!”
三人相互推諉,最后在紙上分別寫下自己的字,結(jié)果是周浪的字最好。所以由周浪來代筆?!澳阏f,我寫!”
“這就這樣寫吧:今天我從你家店門路過,我一看到你,我就被你的樣子迷住了。你的美麗是我無法表述出來的。我為你癡狂,想你想到快要發(fā)瘋,想問姑娘是否婚配,或者是否已有心上人。若已有,就回信我,斷了我這可憐而又刻骨銘心的思念和癡心。若沒有,你就朝著窗外看看我,那個白色衣服的人就是我了!”
姬蕩說完,周浪也將手中的筆放下,問道:“就這樣?還需要補(bǔ)充的嗎?”
“暫時就這樣吧!麻煩你了!”
“那誰去呢?”周浪問道。
“當(dāng)然是你了?”
“為什么是我?”
“你寫的,就你去!”周浪看著三人如此堅決,便只好答應(yīng)了。他怯怯的拿著寫好的書信,想著那個姑娘的店面走去,三人眼睛直直的看著周浪,周浪時時回頭看著三人,但三人的眼神堅決讓他必須走進(jìn)去。他仿佛走了好久,也仿佛走了很遠(yuǎn)。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以至于他自己問自己:“我是怎么回事?我只是送信的???我激動什么?我又害怕什么呢?”
他走進(jìn)書畫店,店內(nèi)都是些山水潑墨畫,也有些古詩詞。他看見那個紫衣姑娘,正在看著一幅畫。畫上是一株盛開的紫色蘭花,他鼓起勇氣向這位姑娘走近。他定睛一看,畫上題了首詩,詩寫到:婀娜多姿碧葉長,風(fēng)來難隱谷中香。
不因紉取堪為佩,縱使無人亦自芳!周浪不覺讀出了聲。
紫衣姑娘被周浪的聲音打破了沉思,連忙問道:“這位公子,你也喜歡蘭花嗎?”
“嗯,喜歡!孔子云:不以無人而不芳,不因清寒而委瑣;氣若蘭兮長不改,心若蘭兮終不移!大多愛蘭之人,都是清雅之士!所以,我愛蘭。對了,敢問姑娘芳名,為何對蘭花情有獨(dú)鐘?”
“我叫紫蘭。正如公子所言,不因清寒而委瑣,不以無人而不芳!我也喜歡這種品質(zhì),所以對蘭花也就情有獨(dú)鐘了!”
“姑娘的名字果然是好名字!人也是如此!如果世間花果真能成仙成人的話,我想,姑娘便是花仙子。那個蘭花的仙子!”
紫蘭笑道:“公子真會說話!但我想公子到我店里,不是為了和我討論蘭花的吧?”
周浪笑道,說道:“姑娘不僅天生麗質(zhì),而且還冰雪聰明。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我一朋友,今天路過姑娘店門,被姑娘的容顏所迷住,現(xiàn)在是如癡如醉,瘋瘋癲癲。已經(jīng)沉浸在對姑娘無限的遐想之中。我作為他的摯友,不忍看他變成這番模樣。也所謂‘關(guān)關(guān)雉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孛懊羻栆幌鹿媚?,是否婚配,或者是否已有心上人。
想必姑娘這般美貌之人,追求者應(yīng)是絡(luò)繹不絕;提親之人,也是數(shù)不勝數(shù)吧!”
“凡塵俗世,皆以美為心中最愛。天下人都愛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本無可厚非!但是世俗之人,見鮮花之美便要采摘,見孔雀之美,便要圈養(yǎng);見女子之美,便要霸占。殊不知,鮮花,孔雀,女子之美,皆因自由而美。一旦被世俗的枷鎖而困,盡管也能閃耀和綻放,但終究不是原汁原味的美麗。鮮花會因為采摘而枯萎,孔雀也會因為圈養(yǎng)而狼狽,女子因為霸占而會憔悴。美可以賞,卻不可強(qiáng)求!”
“姑娘所言甚是,大凡天下之人,都已美為畢生追求。俗人愛美,挑盡世間奇珍異寶,美女珠玉,只為炫耀。女子愛美,用珍珠黃金,胭脂水粉將自己裝之,飾之。金銀珠寶吸引的是平庸之輩的羨慕,胭脂水粉粉飾的是自己的虛榮。殊不知,真正的美,是自然之美,是心靈之美。想必姑娘如此愛蘭,定是欣賞蘭花的孤芳自賞,不以人以為美而美的性格吧!”
“嗯,公子愛蘭嗎?”
“愛!”
“有多愛呢?”
“愿得一幽谷,全是百鳥唱,盡是蘭花香!”
“公子的想法倒是與我契合?!?p> “對了,姑娘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他既然想要認(rèn)識我,為何不親自前來,要叫你來?這不是缺少誠意嗎?”
“這我也有跟他說過,但是你不知道他的性格,他見到姑娘就忘乎所以,又會不知所措?;蛘咧е嵛?,或者胡言亂語,不知所云。怕在姑娘面前鬧了笑話,讓姑娘見笑!”
“原來如此!我尚未婚配,也無心上人。我看你手中有書信,不會是交給我的吧!”
“姑娘果然聰明,正是交給你的!我朋友對你思念過深,就讓我把信交給你!你看了,給他回個信吧!”說完,周浪把手中的信交到紫蘭手里,紫蘭打開一看,看完朝著門外看去,姬蕩正在翹首以盼。
看到紫蘭看了看自己,姬蕩說道:“這周浪辦事,就是讓人放心。看來事情已經(jīng)八九不離十了,我們就靜候佳音吧!”
“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這么長的時間!”
“等等吧,等他回來告訴我們!”
看完了信,紫蘭對著周浪說道“你希望我回信嗎?”
“姑娘為何這么問?”
“想必你們朋友一場,若我不會信,他的任務(wù)你就完不成,你肯定會失去信任。對吧!”
“對,就是這個理!”
“所以,你希望我回信?”
“嗯!”
“要讓我回信也可以,不過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沒問題。你說,什么問題?”
“我想問你,你是怎么看我的?”
“說實話,我第一眼看見姑娘,姑娘的容貌讓我驚為天人。不曾見過仙女,若有仙女,仙女定是姑娘的模樣;與姑娘交談,深深為姑娘的才學(xué)與志向深深折服。想必,姑娘就是那種‘內(nèi)外兼修的書香世家的千金小姐吧!’”
“書香世家倒是,但千金小姐就算了!既然你已經(jīng)回答了我的問題,我便回了他的書信。你先坐下稍等片刻,我寫完就給你吧!”
“好!麻煩姑娘了。敢問姑娘,你對我朋友的感覺如何?”
“外表來說,算是個美男子!但能與公子這般人做朋友,我想,他也不會差到哪去!對了,這信上并未署名,敢問公子你的尊姓大名和你朋友的姓名?”
“在下周浪,我朋友叫姬蕩!”
紫蘭沒過多久便把回信寫好,交給了周浪。周浪結(jié)過回信,便辭別紫蘭,向姬蕩三人走去。
三人見到周浪回來,便對他說道“怎樣?搞定沒?”
“搞定了,她回信了!”
“那塊拆開看看她怎么說的!”
待周浪拆開信封,讀了書信之后,說道:“看來有戲!明天我們再來!”
紫蘭在店內(nèi),一丫鬟對著紫蘭說道:“小姐,你怎么回他的?”
“沒啥,就讓他明天繼續(xù)來?!?p> “你是喜歡周浪呢,還是姬蕩呢?要是換作以前,你直接就把別人拒絕了,哪里還和別人說那么多話?更讓我意外的是,你居然還回信了?我想,你肯定是心動了!說說吧,你對他們二人怎么看?”
“談不上喜歡誰,就是覺得他們可以認(rèn)識一下。周浪硬朗且結(jié)實,皮膚黝黑,眉宇之間,流露出一種英氣;姬蕩與之相反,倒有幾分秀氣。周浪是一種英姿勃勃,英姿颯爽的氣魄,而姬蕩則是一種風(fēng)度翩翩,英俊瀟灑,貌似潘安的柔美。我之所以回信,就是想跟他們了解深一點。與周浪對話,覺得這人高深莫測,有一種深入靈魂的凄涼;看見姬蕩,倒有一種干凈和純粹。我有一種感覺,這幾人,不是等閑之輩!對了,小翠,你去給我查查,看看他們是什么人?!?p> “好的小姐!”紫蘭想著剛才的幾人,你覺得嘴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