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月末禮拜

　　自從認識了亞當(dāng)斯，而且知道他不久就要升到2級了，之后幾天伊恩幾乎每天都會叫亞當(dāng)斯來魔法塔和他對練幾盤，兩人互有勝負，伊恩大致贏的要多一些，兩人總體上六四開。

　　又是一次對戰(zhàn)結(jié)束，伊恩用兩個土元素把亞當(dāng)斯逼到了擂臺邊緣，贏得了今天最后一場的勝利。經(jīng)過這幾天的戰(zhàn)斗和交流，兩人已經(jīng)成為了朋友，他們發(fā)現(xiàn)兩人之間有不少共通話題。亞當(dāng)斯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沒有了初次相見時的拘謹，和伊恩聊的不亦樂乎。

　　談話中伊恩也知道了亞當(dāng)斯的身世，他來自于哈利頓伯爵領(lǐng)西部邊緣的一個小村莊，小時候見識過一次魔法之后，再也不甘心待在那個名字都沒有的小村子里種地，再加上家里兄弟姐妹多，父母對他也不太重視。

　　于是他10歲那年毅然決定離家出走，來到龐加城里辛苦打拼了五年，碼頭，餐館，商會，到處都干過。好的壞的經(jīng)歷了個遍，特別是在藍鯨碼頭上的那段時間，有兩次差點連命都沒了，全靠一點好運氣。最終和城里一家生產(chǎn)魔能石的工廠簽了血汗契約，由工廠提供藥劑，幫助他成為魔法學(xué)徒工，之后要為工廠工作20年，這期間報酬少的可憐。兩年前亞當(dāng)斯終于湊夠了錢在魔法協(xié)會買了一個最便宜的粘膠術(shù)的魔法陣列。沒想到他天賦不錯，在沒人指導(dǎo)的情況下專研了半天居然刻印成功了。

　　成為一級魔法師之后，亞當(dāng)斯終于苦盡甘來，工廠的血汗契約自動解除，換成了一份不錯的勞工合同。不久之后，住的地方也從貧民窟換到干凈整潔的灰魚街。

　　伊恩聽完之后被亞當(dāng)斯的經(jīng)歷震驚到，這不是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主角模板嗎，出身不好，艱苦奮斗，化險為夷，遇到困難瓶頸馬上就有貴人相助。原來他就是傳說中的主角，

　　亞當(dāng)斯也問過伊恩的身份，他當(dāng)然沒有說實話，而是隨便編了一個飯館老板兒子的身份。

　　“你怎么還是一級魔法師，沒有用老師給你的藥劑嗎？”伊恩有些奇怪，亞當(dāng)斯明明很想突破，然而幾天過去了他還是一級魔法師。

　　“說實話拿到藥劑那天我一到家差點就直接喝了，但是在我冷靜下來之后發(fā)現(xiàn)，我現(xiàn)在還達不到達曼大師說的那種平靜的狀態(tài)，我想等有十分把握的時候再用，畢竟達曼大師不可能再給我第二瓶藥劑了?！甭牭竭@話，伊恩臉色有些尷尬，心想這藥劑簡直是要多少有多少。但亞當(dāng)斯現(xiàn)在還沒升到二級，還不是告訴他的時候。只好附和道，“是啊是啊，那藥劑很珍貴的，小心點沒錯。”

　　“不過我也不能一直留在手上，萬一被別人知道了就不好了。等明天參加完月末禮拜，我會在奧西斯的注視下突破，偉大仁慈的主一定會保佑我的?！?p>　　“愿你得到奧西斯的庇佑?！?p>　　伊恩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奧西蘭德人人對于奧西斯的虔誠信仰，他雖然自己受過二十多年的唯物主義熏陶，沒法真的信仰神明，但是裝一下還是可以的。而且對于對于別人的信仰，伊恩也選擇尊重。

　　“你們一家人明天在哪個教堂或者廣場參加禮拜，我去找你一起吧。”亞當(dāng)斯雖然已經(jīng)在龐加城生活了5年，不過他性格不算開朗，屬于那種熟悉之后才有話說的人，因此認識的朋友不多，能像伊恩這樣有共通語言，聊的來的就更是幾乎沒有。他想趁這個機會認識一下這個好朋友的家人。

　　“額，老師讓我明天跟著他一起去圣摩西教堂參加禮拜?！笔ツξ鹘烫檬驱嫾映抢镒畲蟮慕烫?，位于貴族區(qū)內(nèi)，只有在新年的半個月里才對平民開放。圣摩西這個名字則是來源于很久之前從龐加城里走出去的一位圣者。

　　“哦，沒事，那就以后再說吧，反正一個月一次總有機會的?！币炼鳟?dāng)然沒有說實話，要去圣摩西教堂是真的，但是他是要跟父親麥考斯一起去。每次大禮拜之后的慶祝典禮是龐加城里所謂上層人士的重要交流場所，伊恩雖然不感興趣，但他作為目前哈利頓家族唯一一個在龐加城的男性子嗣，沒有任何缺席的理由。

　　亞當(dāng)斯的愿望短期之內(nèi)是要落空了。不過伊恩也沒辦法，就算投胎投的好，成為貴族了，也不是事事都能順心如意的。聊到這里，兩人體力恢復(fù)的差不多了，起身離開了訓(xùn)練場。

　　第二天清晨，今天的伯爵城堡比平時要醒的更早一些，天還沒亮就已經(jīng)到處燈火通明，喧鬧的聲音不絕于耳，不過每個月都要來上這么一遭，所有人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大家忙碌而不慌亂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伊恩的事就是打著哈欠，張開雙手，讓芙琳和另一個臨時添加的女仆幫他穿上慶典專用的繁瑣貴族禮服，身上掛滿各種零碎，最后還要戴上白色假發(fā)套，來來回回的弄了快一個小時。幸好臉上不用抹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然伊恩感覺自己真的會崩潰。

　　這個時候他就有點羨慕亞當(dāng)斯這樣的普通人了，參加月末禮拜只要穿的稍微正式一點就好。貴族就不一樣，就算你快要破產(chǎn)吃不起白面包了，在這種正式場合也一定不能丟了貴族的體面。

　　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吃早飯，芙琳拿來了一些點心，伊恩往芙琳手里塞了幾塊，自己胡亂地吃了幾口墊了墊肚子。

　　下樓來到城堡前方的廣場上，伊恩走到最前方找到伯爵一家的華麗馬車，上去之后看到父親已經(jīng)在車上，雖然正閉目養(yǎng)神，但還是保持正襟危坐。伊恩坐到麥考斯對面，“早上好，父親，溫妮還沒來嗎。”

　　“小家伙早上貪睡多睡了一會兒，等等她吧，反正現(xiàn)在還早?！碧崞饘氊惻畠蝴溈妓鼓樕系木€條都柔和了一些。

　　等了大約10分鐘，溫妮莎也到了，她在女仆的幫助下上了馬車，坐到了伊恩身旁。小臉上滿是困意，連打招呼都是有氣無力的，“爸爸，早上好，伊恩，早上好?！?p>　　麥考斯看人到齊了，吩咐馬車兩旁的騎士出發(fā)。長長的馬車隊終于開始動了，前后左右都有騎士守衛(wèi)。后面的馬車上坐的是城堡里的仆人。每個月的月末大禮拜是光輝教會里比較重要的事情，所以在這一天，除了恰好輪值的少數(shù)仆人和守衛(wèi)，其他人都能跟著伯爵一家一起進城參加禮拜，只不過他們大多數(shù)不是在圣摩西教堂，而是城里其他的地方。

　　隨著馬車開始搖晃，溫妮莎更困了，直接倒在伊恩懷里，蹭了兩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始補覺。伊恩這時反而沒有了睡意，看到麥考斯依舊閉目養(yǎng)神。只好微微掀開一絲窗簾看看兩旁的風(fēng)景。

　　這條路伊恩已經(jīng)很熟悉了，他每天去魔法塔都是走的這條路，不過今天的景象和往日不太一樣。平時這條路很安靜，偶爾能看道一輛馬車經(jīng)過，徒步的行人則是幾乎沒有。

　　而今天路上的馬車一輛接著一輛，中間還穿插著很多行人，這些人大多是龐加城附近村莊的人，雖然每個村莊都有教堂，但有些信仰虔誠的人還是會特意趕到城里參加禮拜。因為有了這些路人，馬車的速度都不快。伊恩現(xiàn)在終于知道為什么這條路修的這么寬了，兩輛馬車并排再加上一些行人也不會很擁擠。

　　走過這段不算長的路，車隊進了城，穿過城門之后大多數(shù)的馬車和護衛(wèi)都分流開，伊恩坐的馬車身后，只跟了一輛車和幾名護衛(wèi)向圣摩西教堂趕去。身后那輛車上坐的是幾名像唐納德這樣親近的仆人，每個家族都有幾名這樣的人，他們被允許和主人一起參加圣摩西教堂的禮拜，雖然只能站在最后幾排，伊恩的貼身女仆芙琳也在其中。

　　馬車停在教堂外，眾人紛紛走進教堂，麥考斯帶著伊恩和溫妮莎，無視了諸多貴族的點頭示意，走到了第一排屬于哈利頓伯爵的位置上。

　　沒一會兒，莊嚴(yán)肅穆的序樂奏響，伊恩在奧西蘭德的第一次月末禮拜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