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好了,我交給你的任務(wù)辦成了嗎?”楚帆問道。易水立刻站好,低聲道:“果然不出閣主所料。晚心離開管家那之后,直接去了大少爺?shù)奈葑永??!?p> “回到屋子里?”一般下人可以說回到院子里,但是回到屋子里......這其中有什么彎彎繞繞呢?!八麄冋f了什么?”楚帆道。
易水頓了頓,緩聲道:“大少爺在監(jiān)視您。他在懷疑你的身份?!?p> 楚帆自嘲一笑:“連大哥都開始監(jiān)視我了嗎?”垂下眼瞼,瞬間落寞了許多。楚家因?yàn)楹吞竽缸逵行╆P(guān)系,才不至于淪落成為的普通門戶,不過僅僅是立足而已,跟京城四大世家比起來,仿佛螻蟻。楚家自十二年前那件事之后,便人丁凋敝,而楚白柳的經(jīng)此打擊,在她七歲那年便死了,這也一來,楚家后輩便僅剩自己和大哥了。大哥交由楚老夫人照顧,而她自三歲道麒麟閣修煉,一直到半個月前回京都為止,這十二年幾乎從未與這個大哥見面,所以與他也并不感到親近。只是沒想到,他會來調(diào)查她。
“閣主?!币姿行?dān)心。楚帆勾了勾嘴角:“沒什么?!狈凑肋h(yuǎn)都是一個人,也不必渴望親情,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伴w主,”易水再次叫了楚帆一聲,“這人怎么辦?”
楚帆站在門口,看了看因?yàn)閯倓偙粦?zhàn)斗余波傷到再次昏迷的男人,對易水說道:“不必管他。”是敵是友尚未知曉便給她惹上這么大一個麻煩,她會管才怪。
正在裝死的某人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他要是再不吭聲可能真的會被留在外面凍一宿,這可是大冬天啊。
“啊...唔...”司煜熠悠悠醒來,“閣主,救....救命?!?p> 楚帆臉色一沉,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看來是自己低估了衛(wèi)天堂。
夜,皇宮。
太后坐在梳妝臺前,憤恨的咬著牙。今天朝堂之上,作為攝政大臣的司辰軒居然當(dāng)眾駁回她的旨意,令她顏面盡失,不僅如此,他還徑直走到了龍座前,差一點(diǎn)便要坐了下去?!皣W啦”面前的飾品全都被她揮到地上?!安荒茉俚攘?,否則,江山不保?!碧缶碌拿纨嬕呀?jīng)扭曲,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做有害皇室的事?!皝砣耍铀就剿抉R司空三位大人進(jìn)宮,秘密行事,不要驚動任何人。”
安平王府
“哈哈哈哈哈哈,今日真是過癮,看到那老妖婆臉都綠了真是大快人心?!彼境杰幰荒樀靡?,“你沒看到,那一幫文武大臣的臉,真是精彩啊?!?p> “王爺才是真正的人中龍鳳,那幫大臣自然是要臣服?!敝苊鳛懺谂赃呉荒槼绨?,這讓司辰軒內(nèi)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趁機(jī)說道,“王爺,臣妾給您準(zhǔn)備了一件小禮物,希望王爺能去臣妾房里看看?!?p> “哦?既然如此,不妨去你那里走一遭。”司辰軒心情正好,看著周明瀾都順眼了許多。
到了周明瀾房中,她拿出來了一個盒子,打開,是一件龍袍。
“明瀾,這可是大不敬啊。”司辰軒心中狂喜,面上卻不動聲色。
“王爺,”周明瀾慌忙跪下,“王爺英俊神武,命中乃是龍格,這龍袍本就該是您的,臣妾愚鈍,不知王爺所說的大不敬是什么?”
司辰軒雙手背后,心中很是受用,傲然道:“那還不服侍朕穿上?!敝苊鳛懸宦牐泵牡厣吓榔饋?,給他穿上。
司辰軒站在銅鏡前,這龍袍著實(shí)繡的精致,五爪金龍威猛霸氣,玄色的天山蜀錦更是上品中的上品。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不會太久了,那個位置,不會太久了。”說話間,將周明瀾抱上了床,“愛妃送朕這樣一份大禮,朕怎會不知回報呢?朕就送你一個只屬于我們二人的禮物吧?!睅ず熚⑽u晃,又是一夜旖旎。
京城,楚府。
次日清晨,司煜熠神采奕奕的站在楚帆面前,除去臉上面具太過扎眼倒也是一副翩翩公子的皮相。
“公子昨日睡得可好?”
司煜熠面色發(fā)紅,不過一閃而過,隨機(jī)拱手道:“多謝閣主昨日救命之恩,司煜熠真是無以為報?!?p> 隔著一層淺紗,楚帆輕笑一聲:“我可不是什么閣主,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世家的小姐罷了。”司煜熠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道“不是所有人都能輕松擊殺皇家十八子而自己又全身而退的。據(jù)傳麒麟閣新任閣主驚才艷艷,年紀(jì)輕輕武功文采便均位于江湖前十?!彼麤]有繼續(xù)說下去,但意思很明白了。楚帆心里腹誹一下,說道,“衛(wèi)天堂堂主對本閣還蠻關(guān)心的,實(shí)在是令楚某感動?!弊兿嗟狞c(diǎn)明了兩人的身份,她繼續(xù)說道,“剛才你說什么?無以為報?報恩很容易,堂主是真的想報恩嗎?”司煜熠扯扯嘴角,這人怎么這么會順桿爬呢。不過楚帆既然猜出來他是衛(wèi)天堂堂主他便不能不應(yīng)啊,且看你有什么招數(shù),司煜熠保持優(yōu)雅點(diǎn)頭:“那是自然。”楚帆繼續(xù)說:“不過你要是真心想要報恩也不是不可以。你昨日逃進(jìn)我們分堂,我親自幫你擊殺皇家暗衛(wèi)十八人,戰(zhàn)斗余力波及楚府寶庫,共損壞,”楚帆示意易水,易水心領(lǐng)神會,拿出賬本,大聲朗讀:“上古神器八件,倉儲珍藏六十四件,麒麟閣珍藏一百六十三件,另有紅木架七個,桌椅四套,損壞墻面、地板共計十三萬——”司煜熠睜大眼睛,“斤——”什么?居然以斤計數(shù),“黃金?!秉S金?司煜熠要昏過去了,早知道就不裝死了,那幾個小嘍啰自己抬手就能收拾了,行了,這回別說收麒麟閣了,自己的衛(wèi)天堂都損傷過半。
“外加閣主親自出面為你擊殺的十八人,還受了重傷,”楚帆配合的指了指手上的倒刺留下來的傷口,“抹個零頭,就給五十萬斤黃金吧?!币姿f完,抿嘴站到了楚帆身后,司煜熠瞪大了眼睛,手指顫抖地指向楚帆:“你...你搶劫嗎?你手上的傷口跟我有半分關(guān)系嗎?”他想他可能要栽在這個丫頭手里了。
楚帆笑了一下,“衛(wèi)天堂深受歷代皇上信賴,區(qū)區(qū)五十萬斤黃金,堂主不會拿不出來吧?”司煜熠皺眉他還真沒有這么多,好小子,居然敢坑我。
“你!”司煜熠畢竟闖蕩楚湖已經(jīng)十一年,瞬間明白了楚帆的意思:“你想知道些什么?”
楚帆打了個響指:“還算聰明。”一把掀開薄紗走了出來。他堂堂衛(wèi)天堂堂主,縱橫楚湖朝堂這么多年,在她這里居然只落個還算聰明?
“我有三個小小的疑問,希望堂主可以為我解答?!彼眷响诳吹匠羁顝妮p紗后走出,一身淺綠色罩衫,由于天氣較冷,身上披著狐貍披肩,頭發(fā)用一根湖藍(lán)色簪子斜斜挽起,眼波流轉(zhuǎn)之間,顧盼神飛,雖不是絕美,但神色之間所流露出的風(fēng)采,竟使他一時看呆了?!疤弥??”楚帆一臉戲謔地看著司煜熠。司煜熠瞬間反應(yīng)過來,強(qiáng)作鎮(zhèn)定,說道:“天下還有麒麟閣不知道的事嗎?”
楚帆有些不自然,“這事過去了很久,當(dāng)年知道真相的人不是瘋了就是死了,堂主是皇室的人,想來知道的多些?!?p> 司煜熠眨眨眼,右手抬起,道:“閣主請說”
楚帆伸出一根手指,內(nèi)心有些惶恐,就要知道他的事了?!岸昵皻J天監(jiān)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p> “你不知道?衛(wèi)天堂身為皇帝的親信,你作為堂主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易水沖下來,滿臉不可置信。
司煜熠雙手?jǐn)傞_,一副無辜的樣子。仿佛在說我就是不知道,你能拿我怎么樣。
“你...”易水氣急。
“行了,易水你先下去吧?!背p手抱胸,看著司煜熠,“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
司煜熠沉吟半餉,說道,“二十年前,當(dāng)今太后還是貴妃,懷有龍子八月。欽天監(jiān)算出其子命格,乃是真龍?zhí)熳?,將來必保我國百年安康。在他出生之日,又恰逢天降祥瑞,太皇上大喜,?dāng)即將他立為太子,并免稅三月。舉國歡慶。”
“我要的不是皇室對外的說法,我要的是事實(shí)?!背抗膺瓦捅迫??!拔衣犝f,安嬪當(dāng)時也懷有龍嗣....”“好了,”司煜熠打斷她的話,“妄議皇室乃是死罪,你我也不例外?!?p> 楚帆深深看了他一眼,他不想說,她也無法逼他說出來。
楚帆翻了個白眼,伸出第二個手指,“第二個問題。你和皇上司辰宇是什么關(guān)系?”楚帆背過身,等了半天,不見司煜熠回答,楚帆有些好奇,轉(zhuǎn)過身來,卻發(fā)現(xiàn)司煜熠已經(jīng)正處在一種...怎么說呢,一種很悲傷的情緒中。
“你——”楚帆有些不安,“你沒事吧?!?p> “沒什么?!备糁婢撸珶o法看到他的眼睛,只能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他現(xiàn)在很難過,很難過。
“閣主為何有此一問?”司煜熠道。
“我麒麟閣自然也是有些本事的,”
“我和他......我們既是朋友,也是宿敵。我們兩個,只能活一個。我只能說這么多?!笨粗眷响谛耐吹臉幼?,楚帆莫名的有些心酸。也罷,皇室秘聞,不是那么容易就打聽出來的。
“對不起?!彼谷挥行├⒕巍?p> “沒什么,都是小事。”司煜熠突然一掃陰霾,朗聲笑道:“現(xiàn)在可以問第三個問題了?!?p> 楚帆瞪眼皺眉。其實(shí)她感覺到了,剛剛司煜熠的悲傷絕對不是裝出來的,他一定有他的難言之隱,好吧,她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