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流蕭剛想開口,就被梁修烈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古流蕭,你干脆別出門了,給你安排的武師被你氣走一個又一個,不會武功出門也不知道帶人,被人當做女人你丟人嗎!一個婦人你都沒辦法對付,你還活著做什么,你背后是將軍府,你丟的是將軍府的臉!”
梁修烈目眥盡裂,氣得想要殺人。
將軍如此威嚴的一個人,獨子竟然是這么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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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修烈的聲音很大,古流蕭被嚇得不輕,她一動也不敢動,第一次感覺到了什么是殺氣。
“對不起?!惫帕魇挼穆曇纛澏?,她哪里見過這樣的架勢,當即就慫了,帥哥是帶刺的玫瑰,真的好兇啊,嗚嗚嗚。
“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你對不起的是整個將軍府!”要不是看他身板小,未成年、梁修烈非揍他一頓不可,總是一副女人的模樣,看著都煩。
古流蕭低著頭,忽然有些委屈,他罵完了,也應該關心關心她了吧。
梁修烈恨鐵不成鋼,盯了古流蕭的腦袋半天也不知道說些什么,終于,他注意到了她的手在滴血。
就是再生氣,他也不能讓古流蕭出事,他是將軍府唯一的血脈,為了將軍,他也要保護好不成器的他。
梁修烈粗暴的拿起古流蕭的手,古流蕭身子又是縮了縮,因為他的力道而痛得冷呲了一聲。
梁修烈簡單的看了看,不過是皮肉傷,他放下她的手,不管了。
回到了座位上,看到了對面那氣定神閑的人后,他才后知后覺的才想起這個房間里還有別人,都是那小崽子,他已經很久沒這么失態(tài)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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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笑了?!绷盒蘖颐銖姷某读顺蹲旖?,道。
“無礙?!睂γ娴哪腥艘琅f是淡淡的。
古流蕭低著頭,越想越委屈,他都看到自己受傷了,竟然都不關心關心她。
古流蕭抽了抽鼻子,眼淚已經開始流下。
聽到抽泣聲,梁修烈皺了皺眉,很是嫌棄,他不會是在哭吧。
他轉過頭,只見古流蕭低著頭,眼淚如同不要錢一般,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梁修烈起身,走到了她的身旁,捏起她的下巴,本來準備好的話,在撞入她清秀小臉上的紅紅眸子時,竟然都像被堵住了一般,再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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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流蕭清秀的小臉滿是難過和委屈,還夾雜著各種奇奇怪怪的神色,她的眼睛通紅,小鼻子也是紅彤彤的,看著很是可憐。
看著這張綽約而又梨花帶雨的臉,他的心底竟然涌起了心疼,甚至還在反思自己的話是不是重了。
“你哭什么。”梁修烈依舊冷酷的聲音響起,但已然少了幾分憤怒,多了幾分溫和。
“我手....手...受傷了.......疼,好疼?!惫帕魇挃鄶嗬m(xù)續(xù)的道,她想要擦眼淚,卻怕碰到傷口。
“極,叫大夫?!绷盒蘖耶斒裁词虑?,竟然只是因為疼,他頓時感覺剛剛的自己很傻,竟然會去心疼一個大男人:
“大男人流血不流淚,這點小傷你就哭了?!”
吩咐完了極后,梁修烈再次冷漠的道,不想聽古流蕭的回答,他轉身回到了座位上,眼不見為凈,看來,他有必要把他帶在身邊好好訓練了,之前是他太放縱對他的管理了,每天就和丫頭混在一起,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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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流蕭咬著唇,努力止住眼淚,她一句話也不敢說,誰讓自己現(xiàn)在就是個男孩子呢。
易衍之抬眸,看向了站在角落的古流蕭,這么看去,正在哭的他似乎是個不大的男孩子,他低著頭,看不清模樣,從他了解到的消息中,可以知道,他是永安已逝將軍唯一的孩子。
想到了一些舊人舊事,易衍之起身,從身上拿了帕子,走到了她的面前:“擦擦?!?p> 易衍之抬起手,對著那小人兒道。
古流蕭止住了哭泣,忽然傳來的陌生嗓音與梁修烈那張揚的調調全然相反,男人的聲音仿佛是三月里的微風,來得舒服和恰到好處。
眼前出現(xiàn)的是一只修長白凈、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那潔白的手帕仿佛都因為他的觸碰而變得珍貴起來。
古流蕭一時不知道怎么動作,她慣性的抬起頭,這么一看,她徹底呆住了,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人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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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男人一身淺青色衣衫,身材清瘦而又不顯軟弱,他高高綰著半數的頭發(fā),長若流水的發(fā)絲服帖順在背后,有幾縷懶懶的落在肩頭,柔軟得讓人想要去觸碰。
也許是陽光的洗禮,讓他的皮膚看起來像是在散發(fā)著瑩瑩微光,干凈得那樣不真實,他那極其好看的淺灰色的眸子里帶著淺淺的疏離和冷漠,白玉般的鼻梁高高拱起,薄唇淡薄,秀氣而又絲毫不顯女氣。
男人的五官和身材完完全全的巧奪天工,即使沒有一句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也是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冷的疏離感。
仰望著這張神謫一般的俊臉,古流蕭忘記了疼痛,竟像是著了魔一般接過他手中的手帕,一不小心,就碰到了那只干凈的手,他的手泛著冷意,似是沒有溫度一般。
古流蕭似觸電一般迅速收回了手,生怕自己染了血的手污染了他的手。
“謝...謝謝。”古流蕭用沒受傷的兩根手指攆著帕子,頭迅速低了下來,隱隱還有臉紅的架勢。
若是說她看到楊修烈的時候,是想給閨蜜拍照分享的,那么面對著面前的神仙哥哥,她只想占為己有!只讓自己看!這臉...實在是太讓人著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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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修烈把古流蕭的神色都收入眼中,這滿臉淚水,加上那害羞的小模樣,簡直是....難看死了!
他的心中閃過莫名的情緒,暗罵著,古流蕭簡直是太丟人了,一個大男人對著另一個大男人臉紅,還看呆了!
“古流蕭,還不拜見六殿下?!绷盒蘖依渲?,聲音冷得仿佛要把房間給凍起來。
“哦!哦!”古流蕭抬起頭,看了一眼面前的易衍之,易衍之淡淡的笑了笑,并未說話,他有些想聽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