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蹦蹦,是一枚絕對要除去的棋子。沈蹦蹦這個賤骨頭讓她顏面盡失,明里暗里吃了不少苦頭,可這絕不是她要除去她的最根本的原因。蘇瀾掰著指頭算了算,她有種預(yù)感,沈蹦蹦會成為她嫁給宮凌雪的最大阻礙。若是單單從這方面說也還是太膚淺了,沈蹦蹦手里有的是未知,有的是籌碼,她可不敢忘這一系列事情的前因后果。
她意外獲得了沈蹦蹦的一部分籌碼,宮凌雪對她另眼相待是因為籌碼,霍長安勉強將她算作合作伙伴大概也是如此吧。
如果有一天,沈蹦蹦進入了他們的視線,那么他們遲早會明白,她蘇瀾,不過是一個空殼子而已。
蘇瀾這樣想著,狠狠地捏緊了拳,四指朝下蜷進去,長長的指甲陷進手掌間的肉里,然后再緩緩張開,掌心里滿是凌亂的指甲印。
像這樣的事情,決不能發(fā)生!
決不能發(fā)生??!
像沈蹦蹦這樣的女人,要什么有什么,也不缺聰明才智,而她蘇瀾,貴在有自知之明,當(dāng)斷則斷。
她除了一顆狠厲的決心以外,剩下的就是時間優(yōu)勢了——她相信自己已經(jīng)比沈蹦蹦更快地找好自己的位置了。
沈蹦蹦忙著把自己的小小系統(tǒng)打造成一個舒適的小窩。
她偷偷摸摸去了家具城,買了軟軟的沙發(fā),買了之前一直想買但沒買的水床,還是可以調(diào)節(jié)溫度的那種,冬天暖乎乎,夏天冰冰涼。
真是便宜大白那家伙了。
她還忙著訂蛋糕。
身邊的事情,樁樁件件,好的壞的都數(shù)不清楚了,可日子還得照過——比如吃蛋糕。
她其實不算好久沒吃,確切地說,上星期她剛買了個四寸的珍珠爆漿犒勞自己。每次買蛋糕都要給自己找個理由,這也是她一貫的作風(fēng),這次嘛,她家大白已經(jīng)降生兩個月了,她滿月宴什么都沒給辦,還好現(xiàn)在補買個蛋糕還來得及。
姬月白看著眼前白糊糊的一團,不知作何感想。
“接下去三二一,不要眨眼!”沈蹦蹦叫起來,左右兩只手抓住塑料殼子的邊緣就準備往上提。
“三——二——一——”她把最后一個“一”拖得特別長,“爆漿!!”她大喝一聲。
白色的奶油流淌下來,連帶著珍珠也往四周散開去。
“哇哦!”沈蹦蹦激動地搓搓手。
姬月白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吃呀!你!”沈蹦蹦瞪眼指著蛋糕說,“你不吃我吃?!弊鲃菥鸵獡溥^去了——說什么慶生慶生的本來就是借口,識相的話就應(yīng)該把蛋糕給讓出來!
姬月白手腕輕輕一動,沈蹦蹦和蛋糕擦身而過,她喘著粗氣,像一只鼴鼠一樣狼狽地趴在桌子上。
“我沒說我不吃,”他慢騰騰地說話,顯得極有風(fēng)度,“我只是在想,為什么你還不給我生日禮物?!?p> “???”沈蹦蹦驚訝地看著他。
對不起,是她走了眼,這男人話不多,卻是個狠角色。
她摸了摸鼻子,擠了擠眼睛,干笑幾聲:“啊哈,你這個人啊,不要在月末向我要禮物,我月初拿的生活費,用到月末,這不,剛好沒錢了!”
姬月白把臉轉(zhuǎn)向她,一張白白的臉上什么都沒有。沈蹦蹦看不到他張嘴,風(fēng)中卻又笑聲,低低的,帶著磁性,卻又清脆悅耳。聲音不大,卻很清晰——“沒事,下月再給吧?!?p> 沈蹦蹦尷尬地笑著,忙打著哈哈,心想著時間過去他自然就忘記了,而且像她這樣的人,只要有充足的時間就一定能想出新理由的。
“那你就下月初給吧?!奔г掳缀苡酗L(fēng)度地說,“否則你下月末又沒錢了?!?p> ?。???沈蹦蹦愣了一下,馬上反應(yīng)了過來,這個月的月末到下個月的月初才幾天吶!怪不得她一到月末就沒錢了!這是吸血鬼吧!
“別這樣看著我。我不是吸血鬼,你的高數(shù)教授才是呢?!奔г掳诇惖剿呡p輕說。
……她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家伙又欠又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