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蹦蹦坐上她的白色保時捷,一腳油門踩到底。這車是兩年前買的,也就是高考結(jié)束那一年。
雖然沒考上S大,但總歸也不錯,畢竟腦子好,沈蹦蹦美滋滋地想。
她的脾性就這樣,車開得也很快,一排排的綠色擦著車窗而過。
遠方樹木蓊郁,層層疊疊,陽光如金色的飛瀑,先落在樹梢上,再一層層地跌落下去。
再過個幾天也不知該熱成什么樣。天熱了就會想吃雪糕啊。
又是紅燈,她嘆了口氣,勉強將車停下來。
女生怕熱男生肯定就更怕熱了吧,她兩手握住方向盤,將頭輕輕枕在臂彎里,等待一個長達一百二十秒的紅燈。
若是真到了盛夏,就是這皮質(zhì)的方向盤摸著也是燙手的,她微微失神,五月的陽光透過窗玻璃剛好落進車里,照亮一段雪白的頸子。那個人,看著就好冷好冷,如果說陸遠是一塊雪糕的話她在想他到底會不會融化。
才過多久啊,又開始想他,連沈蹦蹦自己都無法判斷自己的心意了,是否還像幾個月前那般,只是一時興起。
這個人啊,接觸得越深,付出的真心越多,讓人不由自主地深陷下去。
神出鬼差地打開手機,她毫不遲疑地下了訂單,一大盒哈根達斯。到時候她打算取回來再偷偷送到他寢室樓下的小賣鋪里凍起來。
天氣慢慢變熱,樹叢里不知從何時起,也會傳出一兩聲微弱的蟬鳴。
大白第一次吃糖是她買的,第一次吃蛋糕也是她買的,她有點點希望他的所有第一次都與她有關(guān)。想到這里,她不禁自己笑起來,也真是的,果然人都是貪婪的。
風吹開她額前的碎發(fā),微微向后蕩漾,露出半個小小的耳垂,在這樣盎然的天氣里,更顯得惹人憐愛了。
應(yīng)該是……很早以前吧,她從小說里看到,喜歡一個人,會愿意時時刻刻想著他,愿意永遠等候他,愿意在漆黑的夜晚里放飛一罐一罐的螢火蟲。可惜,除了一句蒼白無力的表白外,這個年代,連寫情書都顯得過于奢侈了。
她不由得嘆氣,她要是喜歡一個人,是會愿意給他寫一本書的,當然,肯定不止一本書。
她抬手看了看表,快到了,果然做白日夢最消耗時光了。
她從車上下來,一推門,發(fā)現(xiàn)外公外婆不在家,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正好,把風衣帶給陸遠,順便去他家坐坐。
她一手抱著風衣,一手按響了門鈴。
“蹦蹦?你還真回來了?”陸青來開了門。
“我找陸遠還他的風衣?!鄙虮谋男Φ妹佳蹚潖?。
“進來坐坐吧?!彼蛏虮谋狞c點頭,將門開得老大,“陸遠這孩子,小時候還溫和有禮,長大了突然就愛冷著張臉,誰都不搭理,不過他人不壞,你不要往心里去。”
沈蹦蹦心中了然,大概是之前陸遠不肯接電話,被兩位老人抓了個現(xiàn)行,現(xiàn)在趕忙向她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