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的時候,劉莉莉拉上甄寶珠一起吃飯。一路上劉麗麗就不停的嘀咕:“你不要理那個吳姐,她就是那個樣子,跟誰都是那副樣子,好像我們都欠她錢一樣。天生的自以為是,聽說是表姐夫是市上的什么領(lǐng)導(dǎo),所以啦……”說著劉莉莉扭著腰學(xué)著吳姐一副清高的樣子,寶珠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陪著笑,心想這辦公室也是夠熱鬧的啊。
下午劉莉莉出去辦事,吳姐也不見人影,人事王在電腦桌前不知道忙著什么。寶珠閑的發(fā)慌心想總的要表現(xiàn)一下,于是就報備去圖書館找資料。出了行政樓,一路不慌不忙的溜達(dá),秦大校園真的很大,可以逛逛,反正又不著急。
圖書館很好找,不過甄寶珠進(jìn)了圖書館找了半天也沒有發(fā)現(xiàn)校檔室,只好去向別人打聽,這才知道自己走錯了地方,校檔室屬于圖書館但是是在校園的另外一邊,寶珠只好顛顛的徒步穿個校園,去另外一邊的校檔室。
一路上細(xì)高跟那個酸爽的感覺,恨不得直接把鞋給扔了,最后想想劉莉莉說的4000塊呢。她也就忍住了,罵道死冬瓜還不如把錢給她多好!最后寶珠算是一瘸一拐的終于蝸牛般的速度來到校檔室。這原來就是一個看起來極其普通的舊房子,紅磚砌成的一層二層的小樓,周圍植物茂盛,遠(yuǎn)遠(yuǎn)的看起來并不顯眼。
看門的老頭抬了一眼眼皮說:“沒有工作證不能進(jìn)?!睂氈楹貌蝗菀渍f了半天,看門的老頭給校辦打了一個電話,把身份證抵押著才讓甄寶珠進(jìn)了門。寶珠那個一頭汗啊,心里忍不住奇怪:“這個沒金沒銀一堆破紙頭的地方,有什么好偷的,值得那么小心???”
于是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門口的門房,“一個倔老頭!哎!”無奈的搖搖頭。寶珠領(lǐng)了鑰匙牌和紙筆,看門老頭把她領(lǐng)到二樓一個門口,指指說:“你要找的是學(xué)生的檔案吧,都在這里。其他地方不要亂看亂動!”寶珠趕忙點頭哈腰稱是,老頭哼了一聲徑直開了。寶珠這笑得后槽牙都快磨了起來,然后深吸一口,推開了房門,額,徹底傻眼了!
差不多200平米的空間。整整十幾排直到天花板的書架上,密密麻麻的的排滿了一個一個的文件袋。據(jù)說這還是部分,部分!這要是找到那年才能找完啊。甄寶珠頓時覺得自己有點腦供氧不足,有點暈。
不過幸好臨走的時候,人事王給了一份據(jù)說是學(xué)校歷年來的校友剪輯。大概翻了一下有一百多個上過新聞報紙的,應(yīng)該是從中篩選吧。說真的寶珠沒啥經(jīng)驗,也只能硬著頭皮先找找再說!于是擼起袖子,從手邊最近的架子上找起,必須承認(rèn)的是,作為教書育人的神殿,任何一個大學(xué)在資料管理方面的規(guī)范還是讓人欣慰的。
每個架子上按時間,院系,班級都做了標(biāo)記,找起來也不是太費勁,就是架子有點高,低層還能夠著,最上面的一層甄寶珠只能推著梯子爬上去了。這密密麻麻的資料=找了2個小時,也沒有整理出幾個人的資料。
卻被滿屋子的灰塵嗆得咳咳的咳個不停,雖然這里是檔案室有人維護但是也罩不住落灰啊。寶珠心想明天得帶個口罩來,這里的灰塵不少啊。要是在這里整理資料半年,該不會得什么塵肺???
想著一個沒留意,一個文件袋被撞到了地下,里面的東西嘩啦的撒了一地。嚇得甄寶珠趕忙爬下梯子,收拾起來,一張照片突然映入眼簾,那是一張話劇的宣傳海報照片,照片的女子穿著白色的連衣裙擺著跳舞的姿態(tài)依偎在旁邊的男伴肩頭,一臉的幸福。
表情很到位但是那個時代的影像技術(shù)真心不怎么樣,照片已經(jīng)發(fā)黃,還有那種年代感極強的舞臺妝,寶珠實在忍不住想笑,再仔細(xì)看看那女主旁邊的男有點眼熟,想了一下,“哦,這不是白校長嗎?!”
甄寶珠一直是稱呼冬爸是白校長的!她看著那張海報突然來了興致,從來沒有聽過白校長會演話劇???這幾年,他做到了管理層的位置,經(jīng)常出差,見面的機會不多。
寶珠到是經(jīng)常見到冬媽和章嫂,偶爾幾次見到白校長的時候都是在飯桌上,話不多但是每次開口必然是引經(jīng)據(jù)典如遇春風(fēng)般的感覺啊。印象中那個儒雅的白校長會演話???
寶珠睜大眼睛又仔細(xì)看了一遍,“呵呵,確實是他!”雖然年代有點久了,但是白校長風(fēng)華正茂的俊美到是沒有變啊,只是現(xiàn)在更加的穩(wěn)重儒雅。寶珠忍不住感嘆,基因這東西實在是強大,冬瓜這廝的皮囊原來是從他爹身上傳來的??!
想著寶珠隨手一翻背面,只見照片背后娟秀的寫著一句話,許是時間長了字跡已經(jīng)有些褪色,只留下那暗黃色的痕跡,寶珠自己辨認(rèn)了半天也沒有人認(rèn)出來是什么,想著這怎么說也是個驚醒,打算帶回去給冬瓜看看。
于是回頭望了一下門口,偷偷的放進(jìn)外套內(nèi)袋里,想著明天找個照相館,翻拍一張,再把這個還回來。寶珠麻溜的收拾著地上的東西,把剩下的東西重新塞進(jìn)袋子放好,看了一下檔案袋上的編號JG-82G10521。她認(rèn)真的在架子上找到了編號,然后墊著腳尖把它又塞進(jìn)了書架的上。
拍怕衣服上的土,咳咳的清清嗓子,抬手看到時間已經(jīng)是五點鐘了,今天就到這里吧。還有半個小時就下班了,寶珠還了牌子打算離開,看門老頭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多問,把身份證還給她,就不搭理了。寶珠也識趣,自己初來乍到是的夾著尾巴做人??!
晚上她鄭重的把照片遞給冬瓜,冬瓜也是睜大眼睛好奇的看了兩遍,很納悶?“居然我老爸還會演話???”笑著收起說:“那天必須拿給我爸回憶下青春?!?p> 寶珠念叨著:“原片得還給我,我得還回學(xué)校去。這是公家的,我偷偷拿出來的,你別弄丟了”冬瓜嗯嗯的點頭,說“別操心了,照片也算是我爸的東西,上面那是他的肖像權(quán)?!睂氈橄胂胍彩?,這事很快就忘在腦后。
日子變的開始順利起來,白瑞冬決定洗心革面做個努力上進(jìn)的富二代之后就是忙的每天不可開交,甄寶珠是也是在他的督促下,每天忙忙碌碌的在學(xué)校上班打醬油,只有每天晚上回家得時候能夠見到。
他們的辛苦被終于從海南度假回來的冬媽深深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一個周六的早上,甄寶珠還在夢里,冬瓜就過來拍門,說是冬媽讓他們回家吃飯去。進(jìn)門的時候,桌子上已經(jīng)擺滿了餐盤,都是章嫂的拿手菜。
東坡肉、黃燜雞,清蒸多寶魚......冬媽一臉關(guān)切的拉著寶珠:“寶珠,你上班肯定吃不好,學(xué)校里的飯菜你還吃的習(xí)慣???阿姨周末做了點家常菜,章嫂也煲湯了。你好好補補,可憐的,小臉都瘦了?!?p> 冬瓜懷疑的戳戳寶珠的臉,翻著白眼:“哎呦!媽,她吃什么我吃什么,哪里瘦好吧?你看她那個大餅?zāi)槨?p> 寶珠笑著瞪了冬瓜一眼,心里罵道:“你有病啊,你全家餅?zāi)?!”然后看著一臉關(guān)切的冬媽,甄寶珠有些心虛,果然還是自己的臉比較大......白校長精神奕奕的從書房走了出來,很開心的拍拍冬瓜的肩膀:“長大了,你最近很用心,我很欣慰。今天開心,去開瓶紅酒吧?!闭f著站到酒柜旁邊認(rèn)真的看了起來。
冬媽嗔怪的看了一眼冬爸:“不許貪杯哦!”說著從另外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幾只高腳的水晶杯來。那瑩瑩的光澤就是擺在桌子上也是精致的。冬媽是個很有生活情趣的女人,對于細(xì)節(jié)總是有一套自己的講究。
比如什么酒配什么杯子,什么菜配什么盤子,但是她從來不會讓別人難堪,即使跟著路邊討生活的人一起吃飯,她也能微笑的面對著,就是那種舒服!讓她身邊的人都很舒服,所以寶珠心底里總是很喜歡看到冬媽。
大家坐好后,冬媽夾了一塊多寶魚放到冬爸面前:“這個是今天起早的第一條,我早早就吩咐章嫂去水產(chǎn)市場買的,很新鮮?!倍贮c點頭,微笑的吃了一口,由衷道:“好吃!很鮮?!倍瑡尯戳艘谎蹚N房:“都是章嫂得手藝,喜歡就多吃一點”說著沖寶珠笑著說:“女孩子,吃魚不怕的,不會胖的?!?p> 這樣的場景幾乎在每次這對白家夫妻同框的時候都能嗅到一絲甜蜜,寶珠和冬瓜對于這對白家夫妻餐桌的恩愛一律視而不見,只管吃。冬瓜以前經(jīng)常跟寶珠說“我爸媽有時候膩歪的,都看不下去。真惡心,吃了二十幾年的飯,每次上桌都那樣你吃這個,你吃那個?有那么夸張嗎?”
寶珠雖然也會有點小惡心,不過這樣的感情到是真心讓人羨慕,寶珠認(rèn)識他們這些年來從來沒有見過他們紅過臉,說過一句重話,更別提吵架了。每次看到他們看對方的眼神滿滿的都溢出的蜜糖,真是讓人羨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