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的你會不會因此失望(1)
他們就站在那里,可我卻再也不敢靠近一步。
——李清淺
part.1
被容詩掛了電話的楚簫晗并沒有她想的那般輕松。
他未說完的話還停留在嘴邊,可是手機里的聲音,已不是剛才溫柔的女聲。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忙音。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只有刺耳的幾個大字:對方已掛斷,通話結(jié)束。
容詩剛才,是不是以為,他要跟她說分手了?
他最初和她在一起時,的確是想著利用完她就分手,可沒想到,今天他居然猶豫了。
他,居然,猶豫了。
這是楚簫晗頭一次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好像看起來他的目的達到了,又好像他失去了什么東西。
他用手按著胸口,意外的感覺到空虛。
他愛容詩嗎?
愛嗎?
愛嗎?
不,他不愛。
他只愛她的錢,他只愛她的財富,他愛的,只是她對他言聽計從百般順從的樣子。
他這樣提醒著自己。
可是心中的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似乎有什么東西已經(jīng)要越過他的理智,從嘴里說出來——
容詩剛剛沒聽到的話,他想說的,竟然是——
“晚安,詩詩....我愛你?!?p> 可惜,她沒聽到。
萬幸,她沒聽到。
part.2
喬慕飛把車開到了晚風(fēng)門口。
他要帶她去參加一個包括夜凌所有企業(yè)的酒會,他想迫切的告訴所有人,李清淺是他的人。
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一分一毫,可他不知道的是,李清淺同樣也做過傷害別人的事。
可這些,也都是后話了。
他此時此刻真正在意的,只是李清淺這個人,也只有這個人。
只有這個人,能給他帶來他人生中為數(shù)不多的溫暖。
只有這個人,能牽動他一絲一毫的情緒。
也只有這個人,值得他用生命的每一幀溫柔去對待。
“清淺?”他問。
“嗯?”她答。
“要和我一起進去嗎?”
他在詢問著她的意見。
李清淺看了看他,明顯的西裝革履,再看了看自己,一身家居服,妝都沒怎么化,頭發(fā)更是隨意的披散在肩上。
他似乎看透了她的小心思,開口就一針見血:“化妝師,服裝師我都給你準(zhǔn)備好了,清淺,你是以為會給我丟臉嗎?”
李清淺似乎被“丟臉”這兩個字刺激了神經(jīng),她有些不服氣:“丟臉?我給你丟臉?喬慕飛你是在開玩笑嗎?”
“所以呢?”喬慕飛指了指前面的晚風(fēng)。
“進去嗎?”他又問。
“進,怎么不進?!崩钋鍦\轉(zhuǎn)瞬間就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事實證明,激將法對于李清淺不是一般的好用。
喬慕飛低低笑了聲。眼里是止不住的柔情。
“你在我心里,永遠是最好看的。”
李清淺沒聽清:“你說什么?”
喬慕飛收回了心緒,沒有轉(zhuǎn)頭看她,聲音依然聽得出笑意:“我說,你口是心非的樣子,挺可愛的?!?p> 李清淺:“......”
你以為我說大話呢?
不如咱倆誰也別去參加酒會了,先來打一架???
part.3
講真的,當(dāng)李清淺從化妝間化完妝,做完造型走到他面前時,他的眼睛還是不受控制的劃過幾分驚艷。
喬慕飛從來都知道李清淺長的好看,她的美具有攻擊性,幾乎是一眼,就可以讓你的雙眼在她身上永遠離不開。
更何況,她還是一個這樣聰明伶俐的女人。
喬慕飛盡量裝的平靜:“弄好了?那走吧?!?p> 李清淺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她面上化著精致的妝容,頭發(fā)被弄成長卷發(fā),優(yōu)雅的披落在肩上。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沒有穿一件與妝容相配的禮服。
她看著喬慕飛,努力的朝她擠著表情:“喬慕飛,你看....我是不是還少了點什么?”
禮服禮服禮服,喬慕飛,我還差一件禮服。這幾個字,她不知道她已經(jīng)在心底默讀了幾遍。
喬慕飛掃了她一眼,說:“我覺得挺好的啊。”
李清淺:“........”
你再說一遍?
就一顆頭看得下去,你覺得挺好的?
或許是旁邊的化妝師看不下去了,出聲提醒著:“喬先生,我想這位小姐想要的應(yīng)該是一件禮服?!?p> 李清淺拼命的點著頭。
喬慕飛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也是啊.....”在李清淺感動地差點哭泣時,這廝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剛剛服裝師跟我說她放產(chǎn)假了,叫我沒有事不要打擾她。”
李清淺:“......”
您擱這兒騙誰呢?
放產(chǎn)假....也虧您編的出來。
還有,誰有那么大的本事敢對你說“沒有事不要打擾”這句話?
不是她瘋了就是你瘋了。
李清淺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了。
她還以為這廝棄惡從善了。
結(jié)果..........
呵呵呵呵
果然是萬惡的資本主義。
part.4
李清淺就這樣被喬慕飛帶來了晚風(fēng)參加酒會。
她因為身上沒有穿禮服,真是站在哪里都覺得不自在得很。
本來她還想悄悄逃走的。
可是每當(dāng)她產(chǎn)生了想要逃離的這個想法的時候,總能被喬慕飛第一時間看穿。
他說——
“清淺這是怕了?酒會才開始呢,就怕給我丟臉了?”
天殺的喬慕飛,就只知道拿這個梗來威脅她。
百試百靈。
她自知跑不掉,就只能選擇去坦然接受。
“今天的酒會,存在于夜凌的全部公司的負(fù)責(zé)人都要來嗎?”她不禁對這件事情好奇了起來。
喬慕飛抿了一口酒,也替她倒了一點:“都會來,不過不一定要負(fù)責(zé)人來。假如今天是負(fù)責(zé)人來的話,我們兩個也不會坐在這里了?!?p> 李清淺有些不明白:“怎么,喬氏不是你在負(fù)責(zé)嗎?”
喬慕飛搖搖頭,沒有回答。
.......
“顧總,洛總?!?p> 不知道是誰的聲音這么清亮,一下刺醒了仿若在自己神智里遨游的她。
顧總,洛總。
她心下漸漸明白了幾分。
她驀地站起身,看著在前方大約6米的人。
有多久沒見到顧烯辰了?
從高三畢業(yè)之后,她幾乎沒再看見過顧烯辰一眼。
他仿若消失了一般,如今歸來,仍是光芒萬丈。
他與洛寒煙十指緊扣,時不時的看彼此一眼。
他們都朝對方微微笑著,仿佛是在說著什么什么趣事。
而這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她的雙眼。
她不知道,為什么她會這么難過。
她并不是因為他們雙手十指相扣而難過。
她難過的是,他們剛剛低聲交談的樣子,像極了當(dāng)年,他們?nèi)齻€下課時討論作業(yè),各個都眼帶笑意看著彼此的樣子。
數(shù)年過去了,他們兩人還是沒有變,他們都牽著對方的手。
而她,卻再也接觸不到那樣溫暖平淡的場景。
曾經(jīng)那些她以為可以輕易舍棄的,竟是她這一輩子,最想回去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