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光就如同煙花一般燦爛,也正像煙花一樣,在燦爛過后便歸于平靜。
符文消散,天草四郎身上也看不出有什么變化,依舊是那副淡淡的笑臉。
院中的士兵顯然是匆忙趕來,一個兩個的,亂糟糟沒有形成合力。
抓住機會,天草四郎將太刀高舉過頂,微笑著徑直沖了上去,當頭一刀斬下,砍翻敵方剛跳出欄桿的一人。
一擊即中,面對后續(xù)的士兵他也是絲毫不亂,閃躲之間竟又砍倒了兩個士兵。
當真是笑里藏刀,揮灑自如。
幾回合的遭遇戰(zhàn)過后,士兵們很快察覺到形勢不妙,立刻握著太刀倉皇后退,看樣子上想要結(jié)陣。
這時,沈純的眼角突然瞄到一陣強光。
光線是從身后迸發(fā),倒沒把他和四郎怎么樣,只是對面的武士就慘了,一個個就跟中了閃光彈似的,淚流滿面。
“諸君,殺!”
瞅得機會,在一旁觀戰(zhàn)了十幾秒的武士們迅速組團出擊,砍瓜切菜一般了結(jié)了這幫盲人選手。
此處已經(jīng)被肅清,但大院的其余地方到處都是驚慌的叫喊,林兵左衛(wèi)門必然也已經(jīng)被驚動。
“混蛋……必須馬上找到水牢!四郎,靠你了!”
沈純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壞了事,好好的隱匿行動,被他一個自由落體給搞砸了。
小地圖只能索敵,找不到救援對象,他干脆不管重新激發(fā)符文光環(huán)的四郎,只照著院子最里邊,一個如同眾星拱月一般被守護著的紅點沖去。
看到他跑進院子深處不見了蹤影,大江原急了:“回來!不要單獨行動!”
沈純置若罔聞,就那些半吊子的武士,有什么好怕?直接A過去不就完了。
后頭,天草四郎左手的符文漸漸消散,揮手指向左側(cè),仍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
“不用擔心,她不會有事的。水牢在這個方向,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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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天草四郎所說,眼下沈純確實沒什么事。
由于全程關注著小地圖,他一路上根本沒遇到一個以上聚攏的敵人,全都是一招踏前斬便輕松了結(jié)。
但隨著愈發(fā)靠近目標,前方的紅點也愈發(fā)密集,最終竟大半都盤踞在一間房里。
沈純更加肯定,林兵左衛(wèi)門就在此處。
眼前這間不大的屋子里已經(jīng)擠了十來個紅點,點與點之間的距離相當接近。如此一來,踏前斬的戰(zhàn)略轉(zhuǎn)移功能基本被廢。
這里可沒有王豹那樣缺乏反抗能力的坐標點,一個搞不好,他就直接撞到別人的刀口上去了!
那么他能倚靠的技能還有什么呢?
幾個有限定次數(shù)的技能不舍得用,踏前斬又不太好操作,剩下的就只有風之障壁、邪惡偵測、以及募捐。
想起第一個副本里,自己開了加速為所欲為的情景,沈純不由得唏噓不已。
現(xiàn)在不要說外掛,連那個摸不清底細的圣光也早就不明不白地消失,真是太難了!
自怨自艾于事無益,人終究還是得面對現(xiàn)實。仔細觀察了一下這間屋子,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除了圍墻,林兵左衛(wèi)門的院子大多都是木制結(jié)構(gòu),不管是地板、圍墻還是屋頂。唯有眼前這間屋子與眾不同,頂上非常奢侈的鋪了一層瓦片。
而院子的主人如今就在這層瓦片之下,被自己手下的士兵團團護衛(wèi),惶惶然不可終日。
“到底是什么人?你們有誰看到了么?”
近處的武士眨眨眼,有些不知所措:“我一聽到報警,立刻就趕來這里保護大人您了,其他的……喂!你們前邊的肯定看到了吧!”
“這個……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女人。你呢?”
“呃,在說我嗎?我是跟著桂太郎來的,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誒?。∥以趺粗?!我也是……”
桂太郎推給佐井,佐井推給土屋……屋里的武士們互相推諉了一圈,最后一致認定,得找前院的士兵問問才行。
討論總算是有了個結(jié)果,林兵左衛(wèi)門圓臉一沉,點點頭,很是正經(jīng)地跪坐下來說道:“嗯,那么現(xiàn)在就去問吧。就是你看到了一個女人,是這樣吧?那么就你了!”
“……我?”武士急得瘋狂眨眼,指著左側(cè)的窗戶喊道,“可是大人,我說的那個女人就在那邊??!”
眾人跟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只見一道白影從窗口一閃而逝,隨后屋頂上便是一片噼里啪啦的響動,明顯是有人在瓦片上行走。
仰著頭,林兵左衛(wèi)門隨著頭頂?shù)穆曧戅D(zhuǎn)動脖子。
等響動停下時,他也正好仰面朝天,就連雙下巴都被拉直了……
瓦片只是鋪在椽子上,掀起來不費吹灰之力。沒話什么工夫,沈純就看到了底下那張胖臉,清晰無比。
相應的,他的一舉一動自然也被對方全都看在眼里。
不管這人是不是那個林兵左衛(wèi)門,眼下都不得不出手了!
后退半步,沈純舉起太刀用力斬下。
B級的筋力非同小可,再加上太刀質(zhì)地不賴,刃口也很鋒利,沈純這一刀直接就斬斷了八根椽子。
換個地方再來一刀,一個天窗就開好了。
細長的斷木掉落下去,在林兵左衛(wèi)門的瞳孔中迅速放大,而在木棍之后,則是兩條光潔的小腿。
求生意志在這一刻占據(jù)了上風,林兵左衛(wèi)門緊緊閉上眼睛,心里默念著“阿彌陀佛”撲向一邊。
他那肥胖的身軀在這一刻展現(xiàn)出超乎想象的靈敏,竟在間不容發(fā)之際躲過了所有的木棍。
然而,終究是被緊隨其后的刀刃點在了喉結(jié)。
“代官大人!你這個混蛋……快放開代官大人!”
“那可不行~”看來是沒有找錯人,沈純愜意地一腳踏在對方背上,滿臉得意,“如果想要救這個胖子的話,就把你們的錢全都拿來!”
技能——募捐發(fā)動。
“好!你等著,我這就去!”
“我身上就這點……你也給我等著!”
“呃……呃……等著!”
三個武士相繼沖出大門,看來是忠心的。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剩下這十個人原本還有點不安地挪了幾步,一看竟然是不走的居多,頓時就跟腳下生根了一樣,一步也不再動彈。
抖了抖刀尖,沈純呵呵笑了兩聲:“呵呵~我看你的手下不是很忠心的樣子,要不干脆讓他們切腹吧。還是說,你想要我在這里來一下?”
鋒利的刀尖微微晃動,立刻就在喉結(jié)處留下了幾道淺淺的血痕。
林兵左衛(wèi)門直呼受不了,胖手連連拍打木地板,高聲喊道:“你們身為武士的忠義呢?還不快去拿錢來!”
被主上斥責為不忠不義,這對武士來說實在是個值得切腹的罪名。再加上募捐或多或少也有點作用,屋里的武士竟在幾秒內(nèi)跑了個精光,只剩下沈純繼續(xù)踩著腳底下的胖男人,沖著外頭大喊道——
“喂!別忘了把你們主子的那一份也拿來!”
林兵左衛(wèi)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