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詢問

　　勞伯國王坐在中間，王室的大人物們，以及北境的貴族們齊聚。

　　薇爾莉特穿上了她自帶的禮服，一瘸一拐的走在廳堂上。

　　人們投來怪異的目光。

　　貴婦們的竊竊私語。

　　心里盤算著，要是被逮捕或者需要接受拷問，是不是該殺出一條血路。

　　那是最后的選擇。

　　薇爾莉特決計不做拖西格后腿的事情。

　　她很自責(zé)。

　　如果速度再快些，跳的再高些，就能在布蘭受到重創(chuàng)之前把他帶到安全地方。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薇爾莉特走到靠近勞伯國王的地方，“跪下！”，一名長著絡(luò)腮胡子的騎士大聲喝道。

　　她有意的盯著這名騎士看了一會兒，才在勞伯面前單膝跪下，“……”

　　“特蘭爵士，你倒是很負(fù)責(zé)任?！?，國王沖著絡(luò)腮胡子騎士吐口水，后者低著頭避開，“好了！小姑娘，這里不是什么法庭，我也無意審判你。你告訴我，布蘭是怎么掉下去的，你，又為什么要在塔樓間跳舞？我看你沒長翅膀?！?p>　　“我待你不薄，為什么要那樣對待布蘭！”，公爵夫人大聲斥責(zé)，她的語氣中帶著哭腔。

　　勞伯皺著眉頭，“奈德，請你安慰一下凱特琳，據(jù)我所知事情并非她想的那樣?！?p>　　艾德公爵搖著頭把夫人拉走。

　　她望向史塔克家人所在的方向，他們一個個憔悴無比，看上去有好幾天沒有睡好了。迎向她目光的，除了艾麗婭的善意，其他人都是疑惑或者憤怒。

　　“我在等你回答?！?，勞伯不耐煩道。

　　薇爾莉特回望國王。

　　他身形高大，腰圍也是驚人，活像一個啤酒桶。她很清楚西格對此人評價頗高，“尊敬的陛下，難道我被認(rèn)為是傷害布蘭登.史塔克的兇手嗎？”

　　“哼！”，勞伯搖了搖碩大的腦袋，“女人們就是這樣，發(fā)起瘋來，一百個人都拉不住，”，國王似乎想起她也是女人，表情有些尷尬，“不過我還是希望聽你親自告訴我事情的原委?！?p>　　“我親愛的好姑娘，別聽他關(guān)于女人的論調(diào)?！?，王后沖著她一臉的笑意，“你做的很好，史塔克夫人那里，我會去解釋，只是我們大家都想知道原委，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薇爾莉特感受到的不是王后的好意。她瞇起眼睛，因為王后看向她的目光，絕對沒有那么單純，“尊敬的王后，感謝您的理解，我確實沒有傷害小布蘭的意思?！?，她看向史塔克的孩子們，他們還是不肯看她，“小布蘭為什么會爬上去，這個我不得而知，但是我預(yù)知到了他將會面臨的危險，正好我又善于飛檐走壁，沒有多想就跳上墻頭想要把他安全帶回來…”，說到這里她不安的望向魯溫師傅。

　　“放心吧，小布蘭已經(jīng)沒有生命危險了?！保敎貙W(xué)士對她微笑，薇爾莉特感覺好多了。

　　“既然布蘭不是你推下去的，為什么你能夠先發(fā)現(xiàn)他會掉下來，而別人沒有？”，羅伯問道，他說話的腔調(diào)很怪，好像在復(fù)數(shù)別人的話，“…那個，我不得不問你，我們都想知道?！?p>　　對這樣的問題她在來路上早有準(zhǔn)備，“對此我只能說，我的感官比普通人更加敏銳。人們不喜歡抬頭，不會看到高處的危險，可我不一樣?！?p>　　“我能證明，布蘭掉下來之前，薇爾莉特同我在一起，她還提醒我去叫魯溫師傅?！?，艾麗婭插嘴進(jìn)來，她手舞足蹈，極力表達(dá)。

　　“閉嘴，艾麗婭，我是替媽媽問的?！?，羅伯沒好氣道。

　　彌賽拉公主走上前，挽住薇爾莉特的手臂，兩人一同望向史塔克家的孩子們，“我也求你們，薇爾莉特不是壞人，我親眼看到她向布蘭墜落的方向沖過去，如果是她推的，絕不會那樣。”

　　“彌賽拉退下，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王后的聲音中透出寒意，彌賽拉縮著脖子退了下去。

　　薇爾莉特意外的瞥了公主一眼。

　　彌賽拉的信任讓她有些感動。兩人并非真正的朋友，這個世界和時代，一位公主能為她做到這種地步，真的難得。

　　“薇爾莉特小姐，這是你的名字，你有姓嗎？能解釋為什么你擁有鳥兒一樣的能力?！?，勞伯國王饒有興味的問道，他的目光中帶了一些其它的意味。作為女性薇爾莉特本能的抗拒這樣的目光。

　　她側(cè)過頭，避開國王的注視，“陛下，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只知道自己上過戰(zhàn)場，同敵人廝殺，失去了雙臂，然后就流落到凜冬城。”

　　“就是這樣？可是廝殺的事情應(yīng)該有男人去做才對，難道你是個女巫？”，王后的語氣冷淡，目光銳利，薇爾莉特感覺到她的審視，如豹子一樣小心翼翼。

　　“我能夠看清校場上，戰(zhàn)士們的動作，判斷他們實力的高下。我一定是名戰(zhàn)士?！?，薇爾莉特把想好的說辭全都拋了出來，一切都推給失憶去解釋，非人的跳躍能力則由高強(qiáng)的武藝搪塞。

　　這樣的回應(yīng)無法讓所有人都信服，但是除此之外，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你是戰(zhàn)士，而且武藝不弱，你一定不怕在校場上顯露身手。這里有眾多騎士和戰(zhàn)士，你挑選一個相當(dāng)?shù)膶κ职伞！保⒖⊥?，穿戴一身金色的詹?蘭尼斯特溫和說道，同他雙胞胎的姐姐相反，弒君者一臉的不在乎。

　　好奇的打量詹姆.蘭尼斯特。

　　薇爾莉特是從公爵夫人那里知道，他是王后的弟弟，同時是御林鐵衛(wèi)之一。

　　她站直身體，撫胸為禮，“尊敬的蘭尼斯特先生，我同意您的觀點，接受您的好意。這里同我實力相當(dāng)?shù)娜恕?，她的視線掃過諸人，引起一陣陣的竊笑。

　　“或者尊敬的羅伯.史塔克可以成為小姐你的對手?！保踝訂谭鹄锏脑捯鸢堇饕约疤m尼斯特方面人們的大笑。北境方面沒人笑的出來。

　　“我不會同女人戰(zhàn)斗，但是很想同你過過招?！保_伯大聲吼叫著。北境的貴族們紛紛符合。

　　“都給我安靜，現(xiàn)在不是在校場比試！”，勞伯國王大吼道，眾人安靜下來，“小姑娘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不過要偽裝成一名戰(zhàn)士可不容易?！?p>　　也許是喜愛西格的緣故，薇爾莉特對這位放蕩不羈的國王頗有好感，“我的好國王哪，請不要懷疑我所說的，我體內(nèi)的戰(zhàn)士之血不會欺騙，只有在戰(zhàn)場上才能發(fā)揮我的光彩?！保睜柪蛱鬲q如歌唱般的話讓所有人都是一愣。

　　“小妮子，你不會是喜歡我吧?！?，勞伯國王嘟噥著。

　　“請自重！”，王后臉色陰沉。

　　“我當(dāng)然喜歡您，英勇的國王??！這個國家里，誰不愛戴您呢！”，關(guān)于喜歡的那個部分，薇爾莉特是真心的，“我找到了實力相當(dāng)?shù)膶κ?。”，她伸出帶著皮套的手臂，指向站在王子身后，帶著燒傷的人，“桑鐸.克里岡爵士，可以與我一戰(zhàn)。”

　　這一次動容的不僅僅是普通的貴族們，連帶著國王、王后、王子、公主以及鐵衛(wèi)們都炸開了鍋。

　　“小姑娘，獵狗會把你撕碎的?！?p>　　“孩子，別犯傻，認(rèn)個錯，大人們不會為難你的?！?p>　　“薇爾莉特，不要自暴自棄，我相信你。”，人群中艾麗婭大喊道。

　　身穿灰色鎖甲，配上藍(lán)色的披風(fēng)。獵狗的穿著雖然樸實，但是他那高大的身材以及兇惡的眼神相配，沒人會看輕他?！坝H愛的小姐，我希望你不是在開玩笑。我不是什么爵士，也不是騎士，所以對于挑釁的女人，會毫不客氣的把她撕碎?！?p>　　薇爾莉特走到他跟前，在他面前，她更顯的嬌小，甚至給人一種可憐的感覺。

　　“求你了，薇爾莉特，別放棄自己，你當(dāng)我的侍女吧，我會向母親求情的?！?，彌賽拉幾乎要哭出來。

　　“既不是爵士，也不是騎士的桑鐸.克里岡先生，只要你是一位戰(zhàn)士就應(yīng)該接受我的挑戰(zhàn)。我以為在武技上，你還差我一些?！保娙撕逍β曇黄?。

　　獵狗還懂得臉紅，“小妮子，如果你真這樣希望，我們就來比劃比劃?！?